聞人逸沒有理會那堆價值千金的樹葉,一掌轟碎了艾琳偽裝出的冰雪人,然後抬步走向僅剩下的那個魔族天驕。他們沒有冥炎和艾琳的逃跑能力,也沒有冥炎的重生能力,在被聞人逸收割性命的前一刻還在拚命反抗,隻可惜,都是徒勞。倉昊看著解決了所以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人兒,一時竟覺得有些恍惚。原來,這個人,還是如同初見時一般強大,這兩年的呆傻,不過曇花一現罷了。但他沒有讓這宛如對比的情緒在自己心中蔓延,隻是告訴自己,隻要還是那個愛他的逸兒,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所以,倉昊毫不猶豫張開手抱住了朝他飛撲過來的人,甚至獎勵般的在自己的愛人唇上吻了吻,眉眼柔和。聞人逸自從恢複以來的擔驚受怕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腥紅從他眼睛裏褪去,留下的,依舊是屬於倉昊的單純清澈。“哥哥,逸兒是不是很厲害,他們欺負哥哥,哼!逸兒幫哥哥打他們!”聞人逸宛如貓咪般用毛茸茸的腦袋在倉昊懷裏蹭著,聲音一如既往的嬌嬌軟軟,不帶任何刻意的痕跡。倉昊有那麽一瞬間有些尷尬,被小媳婦兒找迴場子保護了什麽的,讓他這個稍微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有些不知道怎麽言明的情緒。揉了揉在他懷裏撒嬌的人,倉昊清了清嗓子,避重就輕。“咳咳,確實很厲害,走吧逸兒,我們先去三色保護屏障,應該還有其他魔族在狩獵兩族,我們早點告訴他們消息,也好派人出來接應,免得白白犧牲。”聞人逸埋在倉昊胸前的小臉上晃過一絲壞笑,嘴上卻是十分乖巧的應諾聲,“好,都聽哥哥的,哥哥最厲害了!”說罷,他還踮起腳尖,攀上倉昊的脖頸,在倉昊不由自主低頭的那一瞬間,在他唇上印下響亮的一吻。倉昊無奈的看著這個仿佛偷了腥的貓的人,搖了搖頭,一如從前一般牽起少年的小手,繼續前行。“逸兒,師兄弟們要是知道你恢複了肯定很驚喜,他們一直就最擔心你了,現在恢複了,他們也能放下心來了。”倉昊走在前麵,牽著落在後麵的聞人逸的手,清朗醇厚的聲音飄蕩在鐵杉魔樹林裏,無限的歲月靜好。在路過那一堆鐵杉魔樹自己送上門的鐵杉魔樹樹葉時,倉昊也毫不猶豫將其全部收納。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鐵杉魔樹林裏,鐵杉魔樹們才被風吹得搖了搖,仿佛在慶賀這兩個煞神終於走了一般。寂靜嶺這時殺戮四起,卻也總有如同倉昊和聞人逸一般反殺的存在,隻是這個時候,都不是這些大佬所關心的了。魔族的浴血魔尊,是來到這裏的四個碎空境魔族的唯一一個女魔,她此時勾起飽滿圓潤的紅唇,勾人奪魄的眸子直直射向祁銳。“祁宗主的弟子,都好有意思呢!”祁銳麵不改色,承受著來自媳婦兒的一頓猛掐,還神色淡定的朝浴血魔尊點了點頭,表示讚揚他收到了。浴血魔尊也沒有因為祁銳這般厚臉皮的動作而不滿,饒有興致地在祁銳和夜北身上轉了一圈,輕笑了一聲。“嗬,祁宗主和宗主夫人真是恩愛,弟子又個個出色,天之驕子人中龍鳳,真的讓本尊,羨慕非常。”祁銳淡漠的視線對上容貌宛如帶血的玫瑰一般的這個魔女,不見絲毫起伏。“浴血魔尊謬讚了,相信浴血魔尊要是願意,也不是不可以。”“咯咯咯咯……”三座連同的大殿上,迴蕩著浴血魔尊的笑聲。祁銳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真的很想叫停怎麽破?不用祁銳叫停,浴血魔尊笑夠了,自己也就停了,她用她那白皙柔媚的手捂著唇,似是為了抑製自己的笑意。“那本尊就借祁宗主吉言了,本尊有一惑,不知祁宗主可否為本尊解惑。”來了來了,這是包括祁銳在內的所有人的心聲。祁銳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浴血魔尊直言便是,本座要是知道,無不可對人言。”浴血魔尊再次掩唇輕笑,眸中波光瀲灩,好似有無盡誘惑。“祁宗主光明磊落,本尊佩服,那本尊也不拐彎抹角了,本尊觀祁宗主的這個弟子……”祁銳插了一句,“老四。”浴血魔尊也不以為意,笑著道,“這個四弟子,剛剛似乎,在吸收魔氣,甚至能運用魔氣?”浴血魔尊的聲音清揚,微微上挑的語音表示這不是疑問,是陳述。祁銳環視一圈眾人,很理所當然的發現了除了個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妖族族群,其他的大能們都恨不得緊緊盯著他,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他的幾個弟子,真的都是坑師父來的。“確實是,如果本座與諸位看到的是一樣的話,那就沒有錯,畢竟,一個人能看錯,不可能一群人也看錯了。”祁銳直接將話拉到所有人的位置,直白得不能再直白,讓某些小勢力出來的人恨不能低下頭,不被祁銳關注到。而聞人琅,卻是近乎傷心的望著祁銳,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祁銳竟然會說出那幾乎逃避責任的話,和眾人一起看到,意思是提起不知道嗎?都怪他的逸兒嗎?祁銳再一次頭疼的發現,自己被聞人家主的仇視了。有些無語的扶額,祁銳有時候真的覺得,感情真的讓人盲目,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了。這一次,就連葉果也一言難盡的看著聞人琅,幹脆不做任何理會。還是讓人自己腦補吧!反正最後都會被打臉,打打他總會習慣的。因為祁銳的一句話激起的波瀾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繼續開始有人提問,隻是因為祁銳的挑明,提問的不再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