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我在宿舍翻箱倒櫃看穿什麽,正好珊珊來找我,她問我去哪麵試要這麽隆重地打扮。我說參加個飯局。


    珊珊立刻緊張起來,問我該不會又去尊煌做了吧?


    我說沒有,見她不放心,還按著她的雙肩又是保證又是發誓的。


    最後珊珊勉強安了一半心,但還是提醒我道:“小愉,咱千萬別過以前那種日子了,算我求你了。”


    “嗯嗯,不會的,我答應你。”


    最後,我穿了個紅色抹胸小禮裙,這衣服還是雯姐送我的,我剛去尊煌的時候沒什麽拿得出手的衣服,她就把自己穿舊了這件給了我,乍一看還是像模像樣。


    我沒讓許巍然來學校這邊接我,故意和他約在離學校有一段距離的地鐵口。上車時,他眼睛都看直了,讚歎不已道:“我真沒看錯,你果然值這個價。”意識道自己這話輕浮了些,他又補充一句,“哪天我把我秘書辭了,請你來,你可比她拿得出手多了。”


    我咬著下唇一笑:“許少過獎。”


    這些招數都是我以前在夜總會學會的,怎麽裝無辜裝可憐,怎麽散發出學生氣,怎麽勾引人。我想這可能就是烙印吧,即使離開了尊煌,我還是會這些東西,忘都忘不掉。


    許巍然帶我去的是個二環內的高端私人會所,他說今晚的拍賣會有個東西他哥哥很喜歡,他必須得幫他哥哥拍下來。說這話的時候他笑得很詭異,我卻並沒有看出這個笑容背後的意思。


    北京路況太不好了,一小心我們還趕上晚高峰。於是我二人隻能狼狽不堪地被堵在三環上,許巍然把車載音樂開得老大,一隻手有意無意在我大腿上遊走。


    我想著找些話題,於是嬌笑著道:“想不到許少還是個知心好弟弟。”


    他卻對我這句話不太感興趣,他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搖搖頭:“你笑起來就和我那個朋友不像了。”


    “是麽?”


    “她不會像你這樣笑,她每次笑都是抿著唇低下頭。劉海擋在她額前,特別好看。”許巍然自說自話著。


    我故意按他說的那樣低下頭,然後眼神微微上挑,問他:“是這樣麽?”


    許巍然點點頭,手卻走得更深了一點:“小愉,像你這樣的女孩,其實是可以很輕鬆地掙到錢的。”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許少,你再動,就不止五千了喲。”


    “那要多少,你開個價?”許巍然湊近我的臉,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表情。


    我眨了眨眼:“幹嘛呀,許少這是要去買東西,還是要買我呀?”


    他哈哈大笑,然後坐正身子,雙手挪迴方向盤上。


    大約堵了一個小時後,車終於晃晃悠悠停在一棟高層建築前。專門的適應生走來,客客氣氣地打完招唿,然後問需不需要幫助許巍然停車。


    許巍然熟練地搖了搖手,問:“拍賣會開始了麽?”


    “已經開始了先生。”那人畢恭畢敬答道。


    許巍然點點頭,將車窗搖了上去。


    我第一次出入這樣的高端會所,難免有一絲新奇。


    拍賣的地點定在這棟樓的二十九層,門一打開,便是幾乎要晃瞎眼的雕梁繡柱。溢於言表的富麗堂皇,周遭滿滿的落地玻璃,使小半個北京淨收眼底。廳堂的布置更是考究華貴,每一寸壁畫、每一根柱子、每一張桌布,無不彰顯著富貴與地位。


    我保持著從容,做著拿了錢應該做的事情,輕挽住許巍然胳膊,和每一個向他打招唿的人點頭致意。


    轉了一圈後,我湊在他耳邊說:“許少,虧我以前以為你帥氣多金,原來都是裝的啊。”


    許巍然眯著眼道:“我怎麽裝了?”


    “我今天才知道,你何止是多金,簡直是腰纏萬貫,駟馬軒車。多金兩個字,哪裏夠形容你呀。”


    許巍然明顯對我的奉承很受用,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笑道:“就你會說話。”


    我則半推半就,嗲著嗓子道:“別捏,弄疼人家了都。”


    寒暄得差不多後,我和許巍然找了個地方坐下喝了點酒。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許巍然要買的東西才姍姍登場。


    許巍然捏了捏我的手,把拍賣的牌子遞到我手上:“小愉,來了,幫我拍下它。”


    “啊?”我不解其意。


    “你別管,叫價就行。幫我拍下來,我再多給你五千塊勞務費。”


    這一看也不是什麽正經的拍賣場,不過他們有錢人的遊戲罷了,隨便拿點小東西出來交易著玩唄。我尋思著前麵幾件展品才多少錢啊,便宜的就三四千,他這光勞務費加起來給我一萬,不是錢多燒著玩麽。


    然後主持人一開嗓子我就懵了。


    那根本不是個東西……而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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