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最後一杯。”王昊本著不想惹事的心態拿起一個小杯子倒滿,隨即衝他們比劃一下,張口就要幹。


    “之前都是對瓶吹,你現在用杯子了?玩呢!”錫紙燙青年挺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行!”王昊也不跟他廢話,明顯是看他要找事,就啟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喝完之後用瓶子口往下倒了倒,示意一點沒剩,隨後拉著楊以沫就往出走。


    楊以沫渾身一抖,這是第一次被男孩子牽手,心裏有一種異樣的小情緒,這貨是故意的?不知道男女有別麽,這小手隨隨便便,自自然然的就給牽上了??


    羞澀的看了眼此刻異常帥氣的王昊,嘴角揚起一抹暖心的笑容,乖乖的跟著王昊往出走。


    “長夜漫漫的怎麽總著急迴家呢。”錫紙燙青年斜跨一步擋在王昊身前說道:“再喝點唄。”


    “怎麽著?我跟你又不熟,不喝都不行了?”王昊眯著眼睛問道。


    “行,當然行。”錫紙燙青年撕開地上的一整箱啤酒,咣當一聲端在卡台上,指著這些啤酒說道:“來,哥們,把這些酒都給幹了,你樂意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保證不管了行不。”


    之前已經喝了那麽多啤酒了,這些啤酒要是在喝進去,恐怕這得要了王昊的命。


    再看那個李相濡,嘴角總是噙著淡淡的笑容,看似一聲不吭,可王昊知道,這純粹就是他在使壞,教唆這個錫紙燙青年在找自己麻煩。


    並且,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王昊也知道,明顯就是因為楊以沫唄。


    王昊不是傻子,轉身看著楊以沫問道:“你煩那小子不?”


    楊以沫點點頭,很確定的迴道:“超級煩。”


    “那行了。”王昊點點頭,心裏有數以後,繼而再次看向錫紙燙青年,眯著眼睛問道:“我要是不喝呢?”


    “那就是不給我濡哥麵子了。”錫紙燙青年冷笑道:“在狼嚎一條街,沒有說誰能不給濡哥麵子的。”


    說話間,這人甩著手腕子,大有一副要給王昊好看的架勢。


    “我要是偏不給呢?”王昊表情頓時冷峻起來。


    “你tm這是給臉不要臉了!”錫紙燙青年嗚嗷一聲,一個高兒蹦起來跟王昊撕扯起來。


    “嘭!”


    王昊早有準備,右手抄起啤酒瓶子直接輪在錫紙燙的頭上,直接爆頭,玻璃碴子幹他一腦袋,鮮血順著天靈蓋往下流。


    “都他m給我立在那,動一下,我抹了他!”


    王昊手裏抓著破碎的玻璃碴子頂在錫紙燙青年的脖子上,冷冷的看著躍躍欲試的李相濡等人!


    “別在這邊鬧事,這是張總的酒吧,誰也得罪不起,任憑你爸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旁邊一那大白腿姑娘涵姐善意的提醒一句。


    “你挺有脾氣唄,咱別在這裏打,出去碰?”


    李相濡點了點頭,衝著王昊冷冷的說道。


    “李相濡你別過分了。”


    這時,楊以沫往前跨了一步,擋在王昊身前說道。


    王昊忍不住想樂,頭一次竟然有女孩子替自己出頭的,以往這時候都是二胖的劇情,別說,心裏還真有點小感動呢。


    “楊以沫,老子追了你這麽久,你理都不理我,今天好不容易給你約出來,你還帶個人過來,我就想問問你,我到底哪裏不如他?不要忘了,咱倆可是從小就有娃娃親。”


    李相濡情緒有些激動,可能是因為楊以沫替王昊出頭,當眾撅了自己的麵子不高興。


    王昊恍然大悟,一個叫相濡,一個叫以沫,怪不得…原來他倆有娃娃親啊,那這麽一說,自己這炮灰當的有點不對勁啊,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別整的人家小兩口吵架,自己在中間成了搗亂的了,那就不好了,本來還想指著楊以沫出人頭地呢,這要是人家兩口子最後結婚了,自己不是又少了一個機會?


    “神經病,王昊,我們走。”


    楊以沫不想理會這個傻缺,拉著王昊往出走。


    “靠一個女人護著你算什麽爺們!”


    李相濡抻著脖子說道:“你要是個帶把的咱們正麵剛一下。”


    王昊停住腳步,迴頭指著李相濡:“強龍壓不過低頭蛇,在誰那都有點自己的人,你跟我牛逼啥呀?要是真想碰一下,明晚十二點,鐵路街716,咱碰一下!”


    “那離醫院近,行!”李相濡舔著嘴唇氣的都哆嗦了。


    “嗬嗬,沫沫,我們走。”


    王昊拉著楊以沫就往出走。


    “怎麽走這麽快?害怕他呀?”出去以後,楊以沫發現這貨在走出門口之前還挺淡定的,走出門口以後明顯是用一路小跑的姿勢,說的難聽點這是逃跑。


    “不走快點,全場的消費你楊公主買單昂?”王昊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楊以沫一聽,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可真損!”


    十分鍾以後,隨著楊以沫的離開,李相濡這幫人喝酒也就沒了意思,紛紛準備離開。


    “明晚碼人,鐵路街幹他!”李相濡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


    “放心,老弟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碼人揍他!”錫紙燙青年同仇敵愾的說道。


    “弄死他!”


    “您好,一共消費十萬六千七百二,經理說七百二給您抹了。”這時,門口的服務員走過來客氣的說道。


    “多錢?十萬六千七??我他m喝你幾瓶假酒也就算了,你要我十萬六千七??咋的,你這是娜美克星球快遞過來的唄。”錫紙燙青年頓時就不樂意了。


    “呃,是您的朋友說今晚全場的消費是他買單的,他走了,就隻能您來付了,而且剛剛已經走了好幾桌了,都沒算賬的,要不然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服務員一看這架勢是要賴賬啊,那說啥不能讓他們走,周圍不遠處的幾大彪形保安默默的圍了過來。


    “他是個j.b!有資格跟我當朋友麽!”李相濡腦袋嗡的一聲,一臉黑線的說道:“全場消費誰喊的買單,你找誰要去,我隻買我的這桌。”


    雖然李相濡的家境不錯,可十來萬塊錢也並不是水,憑什麽給陌生人花。


    話說出來雖然不太硬氣,但李相濡不得不說,不付賬真不讓走昂!


    “那可不行,至少也得給跑單那幾桌的錢給付了,您還要上台去澄清一下,今晚的消費各自買單,不然我們這邊也不好交代。”


    “艸!”


    今晚吃了一宿癟的李相濡算是跟王昊將這個仇記下了。


    “你怎麽來醫院了?不是明晚才打仗麽,怎麽著?提前給自己預定床位昂。”


    片刻後,楊以沫將車停在醫院門口好奇的問道。


    “這酒喝的高血壓上升,我來檢查檢查。”王昊隨口扯著犢子。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但你明晚不要去跟李相濡打仗,他家挺有錢的,你容易吃虧。”楊以沫善意的提醒一句。


    “你還知道哇,我謝謝你,麻煩你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我是代喝,不是代打!!”王昊心裏這個鬱悶,好懸剛才就讓人家在酒吧給幹了,賺的那點錢都不夠醫藥費的,王昊從兜裏拿出剛才那三千塊錢,扣下九百塊錢說道:“您也別包我月了,剛才喝了九.瓶啤酒,瓶子挺小,一瓶就收你一百,再見。”


    說完,王昊氣唿唿的下車了,下迴可不能扯這種事了。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人家父母給他倆起了個情侶名,自己去當什麽擋箭牌呢,王昊要是事先知道這事,絕對不帶去的,王昊雖然認錢不認人,但有些原則性的東西還是不能去觸碰的。


    本身李鐵軍那邊的事還沒解決完,這又得罪一個紈絝富二代,以後的路可咋整,這不越走越窄了,王昊自認為沒有那個實力。


    王昊搖搖頭,這種人,說什麽都不能得罪的。


    “說真的,你真別去,肯定吃虧我是為你好。”


    楊以沫將車窗搖下衝他說道。


    “我必須去幹他,你別勸我!”


    男人就是不能勸,越勸越急眼,王昊梗著脖子迴了一句後,便消失在醫院裏。


    “真是個強種。”


    楊以沫無奈的搖搖頭,心想本來這就是找人幫忙的,萬一真鬧出點什麽事就不好收場了,當下拿出電話給李相濡打了一個過去。


    “喂!”


    李相濡也是剛迴家,氣還未消。


    “咱倆之間的事是咱倆的,父母訂的婚事是他們的事,但我想告訴你,別牽連到別人,而且戀愛本該是自由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李相濡打斷了楊以沫的話;“還有事嗎?”


    本來他這麽問是想聽到楊以沫對他說一些軟話的,怎料楊以沫卻說:“你倆別打仗了,就當給我個麵子行不。”


    “不行,我必須幹他!!”


    說完,李相濡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嘟嘟!”


    聽著掛斷電話的聲音,楊以沫愣了下,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乖乖,怎麽男人都是一個德性的?這都要為我決一死戰了??姐有那麽迷人麽。”


    醫院內,王昊拿出八百塊錢丟給二胖說道:“下樓去買點吃的迴來。”


    “韻姐說等會送過來。”二胖錢沒接說道:“這錢是你玩命賺迴來的,我不要。”


    “咱哥倆說這些幹什麽,等以後你發達了別忘了我就行,拿著,先給你爸治病要緊,我這還有一百夠花了。”王昊不由分說的塞進二胖手裏。


    “哥,我二胖這輩子都隻認你。”二胖眼睛紅紅的。


    “你說的韻姐是江韻?”王昊開口又問。


    “嗯啊,其實韻姐很好地,可能你真的誤會她了。”


    “行了,我不想聽到這個人。”提到江韻,王昊明顯帶著一些怨氣。


    就在這時,江韻穿著包臀牛仔裙,邁著兩條筆直而又修長的美腿踏著高跟鞋進來了。


    幾年沒見,江韻已經從一個小女孩出落成知性成熟的美人了。


    王昊見到她以後,下意識的低著頭,與其江韻那強大的自信一比,王昊顯得就很沒自信,非常的自卑。


    這種自卑源於他是個窮小子,窮小子是不配擁有愛情的,雖然也曾無數次幻想過一夜暴富,也曾每天花兩塊錢去買彩票,希望能中個五百萬什麽的。


    事實卻再告訴他,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你要是個富貴命,早晚都能富,你若是沒有有錢人的命,那就做一個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人。


    人不能跟命幹!


    王昊雖然窮,可跟那些天生殘疾的人比起來,他顯然更幸運一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


    “你喝酒了。”江韻捋了下鬢角的頭發坐在王昊身邊。


    “嗯。”王昊往旁邊側了側挺不自然的應了一聲。


    “出去聊聊吧。”江韻看著王昊說道:“外麵走一走,空氣挺不錯的。”


    “嗯。”對於江韻的任何要求,王昊發現很難拒絕。


    夜晚,微風徐徐,兩個相識已久的人就這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江韻背著雙手,腳下很悠閑的踢著路邊石子:“我……我找到工作了,是我對口的專業,律師……不過要從顧問幹起。”


    不想讓江韻看出自己的窘迫,便點了一支煙:“恭喜你。”


    “還記得嗎,你曾說過咱倆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得有出息,那個人就是我,現在我要有出息了哦,你為我高興嗎。”江韻眨了眨靈動的眼眸看向王昊問道。


    “嗯。”


    她是有出息了,可王昊覺得他們之間的差距卻越來越大了。


    “你現在越來越好了,我真挺高興的,工作還是對口的專業,你這麽優秀,成為正式的律師隻是時間問題,而且你老爸也迴來了,真的很好,你的人生平順了,我也放心了。”王昊咧嘴笑了起來,這種笑是發自內心的笑,即便江韻不要他了,他也想要他過得好,那就夠了。


    “我一猜你就肯定是誤會了,為什麽都不能聽我說說呢。”兩個人來到一架橋上,江韻欲席地而坐,看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王昊,捋了下鬢角的秀發,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外套。”


    “哦。”王昊愣愣的將外套脫下,墊在草地上讓江韻坐下來。


    “還是你的衣服坐起來最溫暖,知道嗎,在國外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我都要披著的外套才能睡著。”江韻暖心一笑,隨後又將她的外套放在地上鋪好,說道:“你也坐坐我的外套,看看暖不暖。”


    “算啦,我一介草夫,不怕髒也不怕得痔瘡,坐地上就成,別再給你的衣服弄髒了,挺貴呢吧。”王昊將江韻的衣服放在懷裏,那熟悉的味道令他懷念。跟江韻在一起的感覺,她就如同清晨九十點鍾的太陽,溫暖,和煦,跟她待在一起總是會有恰到好處的溫馨。


    一瞬間,整座城市的喧囂也隨之安靜下來。


    “那天確實我是爸爸跟秦誌傑的父母在一塊,但是沒有跟秦誌傑談論婚嫁,現在城市發展迅速,而他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你也知道,要是不認識的人去買房子根本抄不到底價,也不知道周邊的設施到底怎麽樣,我呢想買套屬於我們的房子,所以我才把他們請到我家裏來,談的這件事。”


    “我們?”王昊一愣。


    “嗯,我們,我和你。”江韻的眼神仿佛會說話一般,動容的看著王昊,特意將我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王昊這下搞不明白了。


    接著,江韻又說:“你曾經騙我,說你跟你爸經商,賺來的錢供我讀書,我信了,那會你的臉上,身上,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些傷痕,你跟我說經商的時候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我也信了,後來我去國外讀書,你跟我說你會等我迴來,那麽我還應該相信嗎。”


    “是你不要我的!”說到王昊心裏的痛處來,當下紅著眼珠子看著她:“當年你隻在網上留下一句分手後,便沒有了消息,我滿世界找你也找不到,現如今你學業有成迴來卻跟我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矛盾了嗎!”


    “可你不想想為什麽我不要你?”江韻眼裏盡是委屈:“等我去了國外之後,我才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你沒有跟你爸爸經商,你的爸爸因天災將家裏的苞米全都淹了,欠了一百多萬,無力償還,跳江自殺,你你身上的傷是那些債主給你打的,你每個月隻有一千五百塊的工資,卻給我一千四,隻留一百的吃飯錢,一百塊能吃什麽你告訴我!!你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啊,你心疼我,難道我就不心疼你麽!!!我怎麽忍心讓你一直這樣哭了自己來照顧我,人心都是肉長的!”


    說著,說著,江韻情緒因為激動,也想到王昊那段為他吃苦的日子,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這種精神上的痛比身體的痛更痛。


    “我一個男的吃啥都一樣!但你不一樣,你在學校,我就不許別人看不起你。”王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已經這樣了,我可以讓任何人瞧不起,無所謂,隻要你能過得好,那就行。”


    江韻哭的更兇了:“這些我都是去了國外才知道,你為什麽不跟我實話,是怕我瞧不起你,還是什麽??我不想你這麽辛苦,不想你這輩子隻為了我而活,所以我才你說了分手。”


    “嗬嗬嗬,嗬嗬。”王昊嗬嗬的笑了起來,一個勁的搖頭,悲涼的看著江韻:“我以為全世界隻有你是最懂我的女孩兒,原來你什麽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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