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空氣有些冷,風幹了淚水,緊繃繃的一片粘在臉上。

    憐姬來不及調整表情,就這樣被寧次撞見。

    "我打攪你了嗎。。。?"

    "不。。。不,沒有。。。"

    風起,微浮的光霧緩緩流動,帶動著少年臉上柔和的線條,一時間竟讓她有些慌亂。

    "那麽。。。你為什麽哭。。。?"他問。

    "我。。。我隻是。。。"

    --我隻是突然很孤單。

    --隻是在想我是誰。

    我該怎麽做。。。

    --隻是在這樣一個下午忽然沒有了方向。

    僅此而已。。。

    "是麽。。。這樣啊。。。"寧次淡淡地笑,神情完全不似印象中的冷俊。

    這才是真正的他麽。。。解開了心中的結,現在的他終於為自己真正的生活了呢。。。

    好開心。。。

    於是,憐姬微笑,雖然眼裏還是有淚光,臉上還沾著水漬。

    但她笑起來,依然舒暢無比。

    寧次看著她,一時間似乎還有些恍惚。

    那不是她。。。

    他輕輕眨眼,目光閃到了一邊,"那個。。。綱手大人正在找你。。。在你家。"

    "誒?可。。。"憐姬突然想起,自己並不認識那間所謂自己的小木屋。

    而那其實也是千鳥曾經居住的地方不是麽?

    "走吧。。。反正我也要一起去的。"

    =========

    木葉村四麵環山,山上是貌密的樹林。

    這樣的地勢雖然易守敵國大軍進攻,卻也難防小股部隊突襲。

    那麽,這建在村子最外圈的小木屋,是否就是這樣一處暗藏的崗哨。。。?

    綱手站在木屋外的院子裏,望著一蓯酷似鬱金香的淡紫色花朵出神。

    "綱手大人。。。"

    "憐姬。。。來了啊。。。"

    綱手的臉上有一些追憶過後的傷感和迷茫。不知什麽時候,這樣的表情開始經常混雜在她那些自信的甚至是霸道的表情中。

    "我們進去吧。。。"她說,"你來開門。"

    "什。。。什麽?我。。。?"

    "這屋子四周都設有結界,房門除非被破壞,否則隻有屋主本人可以打開。"綱手示範性的一推門,"刷刷刷"電流交錯,她竟被逼的退開一步。

    憐姬走被嚇了一跳,走上去小心翼翼地伸手,卻什麽都沒有發生。她一推,門應手而開。

    門內是一間小小的客廳,幹淨而整潔,布置簡單到隻有一張木質的桌子和兩把椅。一塊白布將它們蓋住,似乎從此就絕了人氣。

    "唿。。。這裏已經多久沒有人住過了啊。。。"綱手歎息著推開右邊的門,動作熟門熟路。

    跟著綱手走進去的是臥室,同樣被白布遮住了所有家具。

    一張床,一個大櫃子。

    綱手掀開覆住櫃子的白布,露出黑色的櫃子。空氣似乎被攪動,墜墜的好像在拚命傳達著什麽。

    太幹淨了。。。

    即使曾經的憐姬在這裏住過,但她離開村子三年之久,這裏不可能一塵不染。

    有人。。。

    經常來這裏打掃。

    是誰?

    千鳥嗎。。。?

    她果然沒有死。。。

    可她為什麽。。。不讓別人見到自己?

    櫃子上平放著兩個相框,一張是合照,那個過去的"卡卡西班";另一張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她有一頭細碎的紅色長發,笑容想是午後的陽光般溫暖。直覺告訴憐姬,那並不是千鳥。

    從位置看,如果它被束起來,應該是坐在床上就可以看到的樣子。

    每天都看著它們入睡麽。。。

    "憐姬。。。"綱手忽然喚她。

    憐姬迴過頭,看到寧次也正靜靜地望著她。

    "角都,飛段他們會做什麽。。。其實你都早就知道的吧,憐姬。"

    "是。"很幹脆的迴答。

    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麽了,不是嗎?

    "那我問你,接下去還會發生什麽?"

    "。。。飛段逃走了,我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接下來大蛇丸會被佐助打敗,然後佐助召集人手去對付鼬。"

    她用了"打敗"而非"殺死,暗示大蛇丸最近還不會死。不知為什麽,憐姬就是不願意直接將以後的劇情合盤托出。

    也許冥冥之中,還是有這樣一種力量,維護事情發展下去吧。。。

    "哼。。。果然還是這樣麽。。。"寧次說。

    "誒?!"

    "以後還會有自來也大人去雨之國打探曉之首領佩恩的情況。。。然後,戰死。"

    憐姬瞪大了眼睛,見鬼一般看著寧次像先知一樣講述著那些本應還未發生的情節。

    然而更見鬼的是,綱手聽到寧次說的話,反應居然比憐姬還要平靜,就算是聽到有關自來也將不久於人世的時候,她竟然連眉毛也不動一下。

    難道。。。?

    "為。。。為什麽。。。?"

    "這沒什麽好驚訝的。。。我還有寧次都有未來的記憶。"綱手淡淡的說。

    "所以我們都知道以後將要發生什麽事。。。"寧次望向窗外。

    窗台上有一盆花,和院子裏種的一樣,隻是它的莖和葉上布滿了細細的血絲,花還未開,已然妖冶美豔。

    "你應該知道佩恩的最終兵器吧。。。?"綱手問。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結果如何。。。"

    "他完成了。"綱手坐下來,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

    "九尾被抽走,幸虧千鳥的血族力量,鳴人得以存活下來。。。"

    "但佩恩的意思是讓世界承受毀滅性的打擊,那個最終兵器一但發動後果不堪設想。。。"

    "那。。。千鳥她。。。?"

    "千鳥的身上封印著上古大神的黑龍,炎鳳,是惡之鎖——唯一可以壓製九大尾獸的東西。"

    "所以。。。她去了。。。?"

    "對,用生命作為賭注。。。"

    "那她。。。失敗了。。。?"

    "不,隻是當時並沒有將所有的力量減毀,而是封印起來。"

    "兩種力量對撞,使空間破裂,才發生時光倒流,才出現了刻爾帕洛斯這種不屬於這裏的怪物,也產生了。。。我嗎。。。?"

    如同窺破天機的發現,憐姬的嗓音禁不住沙啞起來。

    "不。。。憐姬你是另一個千鳥。。。你和她真的很相似。。。"寧次突然有些激動。

    "相似。。。?"憐姬冷笑,"是哪一個?我,還是之前的憐姬?"

    "都是!冷靜,堅強,敏銳的個性,還有你這冷笑的表情。。。"

    "。。。哼。。。咳咳。。。"

    被人當麵指出不屑,憐姬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唿。。。"

    很久都沒有說話的綱手忽然歎出一口氣,她拉開木櫃的門從裏麵取出一樣東西。

    "千鳥抹去了自己幾乎所有的存在,隻留下一些零散的記憶。好讓我們有所警示。。。"

    "但是她終於還是沒有狠下心,也讓你出現,替她繼續看著這座村子。"

    綱手遞過來的,是一條紅色的手鏈,幾塊暗色的晶石正在兀自發著血光。

    "這個是。。。?"

    "是當年佐助送給千鳥的生日禮物。。。血族宗主的血在空氣中會凝結成晶體,佐助陰差陽錯買下了用千鳥的血石製成的手鏈。"

    "誒?!他們……"

    "你把自己的血沾上去試試。。。"

    憐姬割開食指,流出的血像有磁性一般被吸收殆盡。細看那些晶石,沉沉的色彩似乎也亮了一些。

    "這。。。證明什麽?"憐姬問。

    "滴血驗親。羅曦,憐姬還有千鳥其實是同一個人。"

    "哈?!為什麽我。。。?"

    "我問你,為什麽要幫助鳴人?為什麽想救阿斯瑪?"

    "我。。。"

    "因為喜歡村子,因為想保護村子不是麽?"

    綱手停住口,直直地看著憐姬,目光深遠。

    同樣的話,同樣的想法,戀人段,弟弟繩樹,鳴人,千鳥,卡卡西,櫻。。。所有木葉村的居民都懷著這樣的信念。

    那麽你呢。。。?

    憐姬你的想法又是怎樣?

    "嗬嗬。。。"憐姬摸摸額頭笑起來,"還是終於找到理由繼續做下去了呢~"

    綱手笑起來,黯黯天光中猶如怒放的白牡丹。

    "我本來就不是純粹的火影迷,不想迴去隻是應該看帥哥。現在,有了這個官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安心多了~"

    (眾:這才是真心話。。。--。。。)

    "咕嚕。。。"

    "嗯。。。餓了。。。"憐姬拍拍肚子[寧次(汗):哪有人餓的時候拍肚子的。。。]"那麽,綱手公主我先走了,寧次我請你吃拉麵,來吧~"

    憐姬不等寧次拒絕,拖住對方的袖子就往外走。

    臨到門口,她又迴頭對綱手喊道:

    "過兩天放我假吧,讓我去看看佐助vs大蛇丸!"

    "還有。。。"

    "以後請相信自己,大膽的賭自來也大人會迴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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