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接到,還讓林秘書迴他,林秘書不久前在他麵前暴露對薑宵的態度,那天的語氣一定很不好。除了電話,薑宵在微-信上也發消息的,藺成聿這幾天曾經翻著看過,現在再看,他總算切身體會到彼時薑宵的慌亂和無措。“我有事情想和你說。”“當麵說比較好。”“你什麽時候迴來啊?”“是急事。”“有空的話就迴我一下好嗎?”“……”他沒有立刻看到,隻是在一個小時後迴了一句:“在忙,宵宵乖,我等會兒聯係你。”然後他叫林秘書打電話。薑宵最終也沒等到他。他的宵宵,那個時候該有多傷心啊。他本來想和自己說的,最後都沒有機會說出口。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情緒,就是悔意。他自己做過的事情,如今再痛苦都不能補救。……林秘術前幾天在公司裏職位一降再降,老實說,她根本沒搞明白為什麽。今天突然又被拉出去問著有關於薑宵的事情,還是半年多之前,她哪裏記得住自己迴了什麽。“……他真的什麽都沒和我說!”她反複強調,“我也不過是按照藺總的意思,告訴他公司在忙的事實而已!”她實在搞不清楚藺成聿現在在幹什麽,看人下菜碟這種基礎操作對她來說很平常,事到如今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過錯。她工作已經一塌糊塗了,今天一問,心裏也知道這公司自己大約是待不下去了,反正也撕破臉,到最後對著藺成聿都開始口不擇言。“藺總又何必在這裏和我裝深情?薑宵生氣出走,情場失意,想把鍋推到我這個普通員工身上?”她冷笑一聲,“我次次對他傳達的不過都是您的意思!您把他叫來對質我也這麽說!”藺成聿就站在她對麵。聽完這段話,他靜默在那裏,沒有反駁。薑宵如果那時候和林秘書說而她故意沒有轉告的話,尚能給他一點解釋,但沒有。薑宵大約那個時候,就已經對他失望至極。確實,他與薑宵之間的問題,一點都怪不到別人身上。全是他的錯,都是他造成的,他對薑宵不關心,導致身邊的人對他們也不關心。在薑宵生病失蹤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原來我這樣在乎他。原來我愛他,比想象的還要深刻百倍。他在絕望之中才認識到這事實,現在茫然不知去處,比之前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還要難過許多,可仍然見不到薑宵。這就是他應受的折磨和懲罰。藺成聿已經十來天沒有睡好了,今天也一樣,晚上到了家,他不敢迴臥室看那張空蕩蕩的床,拿了手機,一遍一遍的看薑宵當時發給他的消息。深夜裏,在關掉所有燈的房子裏,他顫抖著手指,再次撥打那個怎麽也打不通的電話。“……宵宵,是我。”——“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對不起啊,太晚給你打電話了,”他忍不住掉眼淚,又很快伸手擦掉,想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好讓對麵聽的清,“我知道你生病的事情了,別害怕,我馬上來找你了。真的,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你重要。”——“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接著說,“你別放棄,我們好好治病,一定會好的。你別丟下我。”他手上還拿著薑宵的體檢報告,之前被他大力握皺了,現在又被他展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撫平。“宵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終究沒忍住眼淚,還是泣不成聲,“我發現的太晚了,你怎麽怪我都可以,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可電話那邊除了機械的關機播報音,沒有人迴複他。半透明狀的薑宵遠遠的坐在餐廳那裏,他嚐試過,這是能離的最遠的距離。他聽見了藺成聿此刻的懺悔,也見證了他的逐步崩潰。但對於薑宵來說,這些意義不大。他當時沒有再說出口又選擇離開,不是為了報複他,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呆著而已。因果輪迴,總有人要為自己錯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他未想折磨藺成聿,是他自己折磨自己罷了。醫院那邊已經和藺成聿說了實話,這種病查出來很難活過半年。可能是看他臉色實在太難看,又稍微補充了幾句。“當然,如果患者狀態好,有穩定的高水平治療的話,多撐一段時間也是可能的,之前也有先例,那位三年前查出來,現在也還活著呢。”這種病治好是天方夜譚,現代醫學再厲害不過是延長生命而已。雖然是安慰,但藺成聿信了。他不得不信,醫生的話不僅是薑宵的救命稻草,還是他的。他如果沒有這點希望,一定會瘋的。薑宵那群朋友依舊瞞著他,宋合老婆是裏麵脾氣最好的一個人,藺成聿那天獨自一個人去宋合家裏,這對夫妻為了避開他,已經和公司請假這段時間不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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