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隻說了一個名字,葉曼曼立刻接話了。


    “不怪他,他父母的話,他不得不聽,他們楊家就他一個兒子,怎麽可能接受我呢,是我太傻了,以為愛情能夠戰勝世俗,到現在我才明白,愛情在金錢、婚姻裏麵,有多廉價。”


    葉曼曼自嘲般的笑著,“是我自己不好,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早點分開,省得以後互相埋怨憎恨,曾經相愛過,又怎麽舍得成為互相怨恨的宿敵呢?”


    喬夏越是聽不懂,“曼曼,你到底怎麽了,楊維林他對你說了什麽,是不是他愛上別人始亂終棄了?果然,富家子弟沒幾個靠譜的,隻會玩弄別人的感情!這個楊維林,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你告訴我他在哪,我找他算賬!”


    喬夏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友被欺負了,她得討迴公道。


    “別去——”葉曼曼攔住激動的好友,語氣悲傷,“就當是為我留個麵子,我也想有尊嚴的離開,楊維林沒有錯,他的父母也沒有錯,是我不好,配不上他們楊家,我……”


    葉曼曼說著又要哭了。


    喬夏連忙安慰:“好了,你別再哭了,淚腺發達麽,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先說正事,你到底怎麽了?”


    “我……婚檢的時候查出我有子宮內膜異位,懷孕幾率很低,可以說是難孕。楊維林知道後,一直很在意,我知道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就連我自己也接受不了,你知道我挺喜歡孩子的,可是我卻不能生孩子……”


    葉曼曼終於把原因說了出來,說完,她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


    她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病,讓她失去了原本幸福的一切。


    喬夏最初也是一愣,曼曼怎麽會得這種病,可是轉念一想,她卻是生氣。


    “就因為你有這個病,他楊維林就跟你分手了?他算什麽男人,難孕又怎麽了,不過就是懷孕幾率低一些,又不是不孕,就算是不孕,哪又如何,現在不生孩子的家庭多得去了,誰還介意這些?”


    喬夏這幾年在外國生活,外國人的思想很開放,很多人都覺得孩子是負擔,他們更願意享受兩人世界,不要孩子。


    丁克一族的思想,現在越來越受歡迎了。


    可是,這裏是中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沒有孩子的家庭,始終不被接受。


    “夏夏,我本以為楊維林愛我,他不會介意,我跟他說了,這個病不是絕對不能懷孕,很多人通過治療也能懷上孩子的,但是他還是很介意,後來他父母知道了,逼我們分手,楊維林聽了他父母的話,我們就分了。”


    要把心底最不恥的傷口攤開來,讓葉曼曼再次心痛。


    “滾蛋!什麽愛,他楊維林就是懦弱,曼曼,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愛,既然分手了,那我們就不要再和他牽扯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了他傷心難過,你會遇到更好的!”


    喬夏一邊罵著楊維林,一邊安慰葉曼曼。


    可她越說,葉曼曼越難過。


    “夏夏,你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這個情況,以後再想嫁人,對方始終會介意的,誰能接受沒有孩子呢?我懂的,楊維林他家就他一個孩子,怎麽能沒有孩子繼承呢?我都懂的……”


    葉曼曼聲音越來越低。


    喬夏心疼得無以複加,伸手把葉曼曼攬過來,輕輕給她安慰。


    葉曼曼伏在她的肩膀上,默默的掉眼淚。


    離開的時候,雲子墨擔心兩位女士深夜開車不安全,主動提出當司機,把兩人送迴家。


    喬夏覺得葉曼曼的情況不對,不讓她一個人迴學校,把她帶迴自己家。


    葉曼曼就像是個傀儡公仔,任由喬夏帶她離開,喬夏讓她去洗澡,她就去洗澡,讓她睡覺,她就躺下床閉眼休息。


    喬夏心疼得不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的關上門,讓她一個人休息。


    樓下,陸謹言和雲子墨還在聊天。


    見她一臉難過,陸謹言立刻安慰,“放心,葉曼曼是個堅強的女人,傷心難過隻是一時,你也別太難過了。”


    怎麽就不見她心疼自己呢,淨是關心別人!


    雲子墨比他好多了,關心的問了句:“她在酒吧喝了好幾天,最開始我也去問過她有沒有心事,她也不肯說,隻是喝酒,現在還好吧?”


    喬夏搖搖頭,不解釋。


    兩個男人都懂了。


    雲子墨知道的更多,還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人嘛,都有失戀的時候,也別太執著不放了,說不定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葉曼曼長得不錯,要找個好男人,很容易的。”


    陸謹言可沒興趣在老婆麵前誇別的女人,對於雲子墨的話,也隻是挑挑眉,不發表意見。


    喬夏則是一直沉浸在葉曼曼的話中,想了好久,還是想不通。


    “在你們男人眼裏,傳承香火很重要嗎?結婚一定要生孩子嗎?”


    兩個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很快也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了,看來這個問題跟葉曼曼有關。


    陸謹言不答,他有孩子了,無論說重要還是不重要,勢必會惹喬夏生氣,他很聰明的保持沉默。


    反而是雲子墨,完全沒有注意到不對,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迴答道:“孩子這種事情,說實話要看家庭的,有些人在意孩子,有些不在意,如果對方家裏隻有一個兒子,又有家產,肯定是想要孩子繼承家產的,無可厚非。”


    “你的意思是,女人就是個生育工具,如果她不能生育孩子,就不能結婚了嗎?”


    果然,雲子墨撞到槍口了。


    “額……嫂子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這件事要辯證看待,就好比如我,我真不喜歡孩子,我也沒什麽家族壓力,不需要孩子繼承家產,但是換了別人就不一樣了,比如啊琛和謹言,像他們這樣大家族的人,肯定是要孩子繼承的,謹言,你說是吧?”


    雲子墨暗叫不好,趕緊把鍋給甩了。


    陸謹言飛了一記刀子過去,這個雲子墨,就會壞事!


    喬夏看向陸謹言,似乎在等他迴答。


    陸謹言清清嗓子,“這個問題,要具體分析,關於孩子生不生的問題,其實也有很多情況,是不想生,還是不能生,也是個問題。”


    “如果不能生,如何?”


    喬夏堅持要答案。


    “現在醫術很發達,不孕也能治療好,孩子是愛情的結晶,說不重要不在意那都是騙人的,關鍵是看態度,不孕可以治療,再不濟還有試管嬰兒,實在不行也可以領養孩子,我們資助的福利院不是有很多孩子嗎,每年也有人去領養孩子的。”


    陸謹言的迴答還算中肯,喬夏聽著,氣也消了。


    “曼曼的未婚夫因為曼曼難孕,跟她分手了,婚禮也取消了。”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猜對了。


    雲子墨聽完就忿忿不平了:“這明顯就是個渣男啊,嫂子,說真的,男人心底,要麽就是在意孩子,要麽不在意孩子,能為了孩子分手的,肯定就是不是真愛,你勸勸葉曼曼,也別死抓著那種男人不放了,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


    “我知道,曼曼很愛他,所以很難過。”


    喬夏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葉曼曼現在受傷太深,什麽道理都聽不進去了。


    ……


    第二天,葉曼曼宿醉醒來,直唿頭疼。


    喬夏很貼心的熬了醒酒茶給她喝,葉曼曼喝完才好些。


    “夏夏,對不起啊,昨天麻煩了你一晚上。”


    “行了,我們之間不說這些,你還頭疼麽,要不要繼續休息?”喬夏還是很擔心她。


    葉曼曼翻身下床,“不用了,我沒事的,我明天有課,得迴去備課了,改天周末我再找你。”


    葉曼曼很快就走了,也沒再提昨晚的事情,喬夏知道她在逃避,又不知道該怎麽幫她。


    陸謹言很明顯感覺到這些天喬夏有些不對勁,具體他也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她有心事。


    而且,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


    他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每次來家裏,喬夏都會避開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作畫,陸謹言又不舍得打擾她,隻能把話憋在心裏。


    葉曼曼自從那天喝醉酒後,也沒再來找喬夏。


    可喬夏卻還是憂心忡忡,三天兩頭打電話給葉曼曼。正巧她又忙著課題,總是隨意應付,喬夏更擔心了。


    她尋思要去找葉曼曼,結果沒兩天,葉曼曼又走了,帶學生去外省參加課題研究了。


    喬夏垂頭喪氣,心裏又擔心。


    陸謹言看在眼裏,十分心疼,尋了個時間,把她逮住,好好談一談。


    “我的畫還沒作完,我先去忙了。”


    喬夏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迴答陸謹言的問題,說完就要走。


    陸謹言煎熬了幾天,那受得住,當下把她拖迴來按在沙發上坐好,不讓她跑。


    “就算作畫,也不急於這麽幾分鍾,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你很閑嗎,一天到晚在這裏,我真的很忙,有什麽事情等我忙完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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