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熙從尤墨染的辦公室出來準備去救援會,有些新的資料需要登記處理。

    樂家的車等在外麵,開車的是家裏的司機老劉。

    樂熙捧著一大束玫瑰,白皙的臉頰似乎沾染了花瓣的清新,嬌潤鮮嫩,一雙眼睛被玫瑰的顏色照亮,更顯得澤澤生輝。

    坐上車,樂熙說了聲:“劉伯,去新開路。”

    劉伯點了下頭,緩緩的發動了車子。

    樂熙坐在後座上,心滿意足的嗅著懷中的玫瑰花,都說女人愛玫瑰,也也免不了俗,特別這束花還是她最喜歡的男子所送。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樂延凱差點毀掉她的人生,卻讓她收獲了愛情,她與尤墨染之間雖然才剛剛步上正軌,但她相信,隻要他們再彼此努力一點,就可以改變所有的不可能。

    樂熙還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中,忽然發現車窗外的建築有些陌生。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劉伯,我要去新開路,這是往城郊去的路吧?”

    劉伯坐在前麵沒有吭聲,隻是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車速。

    “劉伯。”樂熙覺得不對勁,把頭探過去,“劉伯,你走錯路了。”

    劉伯戴著一頂禮帽,穿著灰色的上衣,此時聽見樂熙的話,他才緩緩開口:“熙熙。”

    兩個字猶如驚雷在樂熙的麵前炸響。

    “劉伯”轉過頭,一雙深邃的眼睛暗含銳利的光芒,在看到眼前的女孩時,化為一股狂熱,“熙熙, 好久不見。”

    樂熙向後退去,抬手就要拽車門,結果發現車門什麽時候被鎖上了。

    她又驚又怕,不停的用手拍打車窗,希望窗外可以有人發現她。

    “沒用的,熙熙。”樂延凱發出森冷的笑聲:“外麵的人是看不見你的。”

    “你到底想怎麽樣?”樂熙憤怒的瞪向他,“我們樂家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難道你還不肯罷手?不管父親收養你的目的是什麽,他對你有著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就憑這份恩情,你都不能恩將仇報。”

    樂延凱道:“我對樂家沒興趣,熙熙,我說過,我做這麽多都是為了你,我想站在最高的地方娶到你,既然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但我還有你啊。”

    他是逃出了山城去投奔宋派,可是猶如喪家之犬的樂延凱對於宋派顯然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們表麵上假裝接納他,其實暗中卻派人想將他除掉,樂延凱機警又命大,於千難萬阻中逃脫了出來。

    山城不容他,宋派也不容他,樂延凱隻能偷偷的再潛入山城。

    這些日子,他一直潛伏在黑暗中注視著樂熙的一舉一動,終於等到了今天這個機會。

    他打死了開車的劉伯,然後自己裝成劉伯的樣子,而沉浸在那束玫瑰花中的樂熙並沒有發現。

    “樂延凱。”樂熙勉強冷靜下來,試圖對他好言相勸,“寧派正在四處通緝你,你為什麽還要迴來。樂家可以不跟人計較你之前做過的事情,你不要一錯再錯。”

    樂延凱笑了笑:“熙熙,我會離開的,但是我要帶著你一起離開,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分開。”

    “樂延凱,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和你走。”

    “熙熙,這由不得你。”樂延凱將車拐進一個胡同繼續往前開,樂熙試圖阻止,但她根本不是樂延凱的對手,隻能由著他將車越開越遠,漸漸的駛離了市區。

    車子拐上一座山路,山路崎嶇,一路顛簸不止。

    沒多久,陰沉沉的天下起大雨,這讓本就難走的道路更加的艱難。

    走到一處河溝,路被河水淹了,開不過去,樂延凱隻能半路棄車,他打開車門將樂熙從車後拽出來,樂熙知道反抗也是無用功,隻能被他牽著往山裏走。

    樂延凱看到她還穿著裙子,於是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樂熙的頭上,樂熙本不想接受他的施舍,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於是沒有拒絕。

    倒是樂延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很快就被水淋透了。

    山路泥濘難走,樂熙一度走不下去,樂延凱索性將她背了起來,直到前麵看到一個小小的山崖,崖下麵倒是有一塊地方是幹燥的。

    “先躲躲雨。”樂延凱將樂熙放下,還好她的頭上披著他的衣服,倒沒有淋得太濕,倒是他如同落湯雞,十分的狼狽。

    樂熙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拉扯著身上的濕衣,她還不想和他鬧得太僵。

    樂延凱這個人,她與他相處了十幾年,最了解他的執拗,他曾經被嘲笑字寫得不好,於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裏,他幾乎是日夜不眠,最後他把自己放出來的時候,一手字鐵勾銀劃,蒼勁有力,連當時的書法大師看了都要稱讚,隻是那時大家都在關心他的字,隻有樂熙在心疼他瘦了整整一圈。

    樂延凱就是這樣的人,隻要他想做到的事情,可以不惜一切,過程什麽的都不重要,他隻看結果。

    “等天亮了,我們再走。”夜晚的山路不好走,月光又暗,他不會冒這個險,“你餓不餓,我去找些吃的。”

    雨漸漸的小了起來,最後隻剩下雨霧,山裏籠罩著朦朧的霧氣。

    樂熙不語,縮在山崖下麵。

    樂延凱輕歎一聲,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去找吃的了。

    而在山城城內,尤墨染正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忽然接到了樂市長的電話。

    “墨染,熙熙跟你在一起嗎?”樂市長的聲音很焦急。

    “沒有,她下午的時候說去救援會了。”

    “救援會那邊我也問過了,說她根本沒有過去。”樂市長急道:“熙熙現在還沒有迴來,我很怕她會出事。”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派人去找。”

    尤墨染放下電話,濃眉擰在一起,腦海裏浮現的是樂熙抱著那一大束藍玫瑰高高興興離開的背影。

    “於良。”尤墨染大步走出辦公室,外麵候著的於良急忙現身。

    “發動我們所有的勢力,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樂熙。”尤墨染補充:“是所有。”

    尤墨染在山城不但是頭號富商,在山城的地下組織裏,他也是龍頭老大,當年叱吒風雲的軍火頭子,他想要蔓延和隱藏自己的實力都是輕而易舉。

    隻要他的一句話,山城所有的地下組織都會為他傾巢出動。

    於良從尤墨染的表情就能看出事態的嚴重性,急忙召集了幾個人往下布置。

    不久就有人來匯報,在三七胡同的臭水溝裏發現了一具屍體,而屍體的主人被證實是樂家的司機劉伯。

    三七胡同離尤家的公司很近,也就是說,那人一直在暗中盯著樂熙,在樂熙進入公司後,他殺了劉伯,並且偽裝成劉伯的樣子。

    這個人會是誰,尤墨染幾乎已經能夠想到了。

    樂延凱!

    “讓人去查樂家的這台車,如果是樂延凱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山城,但是山城現在戒嚴,所有正規出口都有崗哨,他開著車絕對不敢走大路。”尤墨染按熄了手中的煙:“想要離開山城的山路有四條,你讓人分頭去找。”

    尤墨染也坐上了其中一台車,從四條路中選擇了一條樂延凱最可能選 的路。

    山城今天下過雨,而雨水最容易淹沒痕跡,特別是泥濘的山路,根本找不到汽車的痕跡。

    ~

    樂延凱還沒有迴來,樂熙往四周看了看,月光雖好,但是沒有燈光的山上仍是一片漆黑,不時還有野獸的叫聲傳來,這個時候,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四處亂跑。

    想要逃跑的話,現在不是時候。

    身上的濕衣貼著皮膚又濕又潮,特別難受。

    樂熙蜷了蜷腿,正準備閉上眼睛冷靜的思考一會兒,忽然聽見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她警惕的睜開眼睛,以為是樂延凱迴來了,結果麵前的樹叢一動不動。

    就在她以為隻是風的時候,周圍忽然響起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低吠聲。

    樂熙就算沒有真的見過,也多少聽過它的傳聞,那是……狼!

    樂熙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下意識的撿起身邊的石塊,就在她屏住唿吸的時候,她看到一隻雙眼冒著綠光的狼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有那麽一瞬間,樂熙的腦子一片空白,這隻狼體型巨大,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樂熙嚇得一動不敢動,腦子裏努力在迴憶著遇到狼的時候應該怎麽應對,可是……那些方法似乎都沒用。

    此時此刻,她無比希望樂延凱能夠趕快迴來。

    那隻狼已經發現樂熙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並不會產生多大威脅的人,他抬起脖子仰天嗷了一聲,那聲音猶如黑夜中的惡魔與死神的召喚,樂熙腿一軟,可還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跑,總好過坐以待斃。

    就在她拔腿衝出去的時候,那隻狼也撲了上來,事實證明,一隻在黑暗中生活久了的猛獸,絕對要快過一個普通人。

    樂熙的小腿上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向前栽倒。

    那隻狼竟然硬生生的從她的小腿上撕下了一塊皮肉。

    樂熙痛得冷汗直冒,神智幾乎崩潰,可是殘存的理智讓她掙紮著要爬起來,但那隻惡狼根本不給她掙紮的機會,張開大嘴朝著她的脖子咬去。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樂熙閉著眼睛,感覺有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緊接著便向一邊滾落。

    “熙熙。”樂延凱大步跑過來,“對不起,大哥來晚了。”

    他急忙將她扶起來,焦急的詢問:“怎麽樣了?”

    “腿。”樂熙疼得直吸氣,傷口的位置火辣辣的疼著,疼痛鑽心。

    樂延凱這才發現她的腿被狼咬到了,鮮血淋淋。

    樂延凱心頭大驚,急忙脫下身上僅有的襯衫,用手撕成布條纏在她的腿上。

    樂熙一度疼得幾乎暈死過去,殘存的神誌讓她咬著牙關,眼淚不受控製的滾落而下。

    鮮血很快染紅了樂延凱的襯衫,迅速的滲了出來,他大驚失色,一雙手甚至慌亂的抖個不停。

    樂熙是黃金血,她的血很金貴,如果一直這樣流血不止,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就算是勉強能夠獲救,失了這麽多血,恐怕也活不成。

    樂延凱此時悔恨交加,拿起手中的槍就往自己的額頭猛敲:“該死,都怪我,都怪我。”

    “身後……。”樂熙模糊的視線中,清楚的看到十幾雙幽綠的眼睛。

    剛才那隻狼的嚎叫引來了同伴,現在他們被十幾頭猛獸包圍了。

    樂延凱聽到狼吠,急忙將樂熙護到身後,他的手裏隻有一把槍,剛才打獵的時候還用掉了兩顆子彈,現在槍裏隻有兩發子彈,根本對付不了這麽多兇獸。

    “熙熙,看到你旁邊那個岩縫了嗎?你慢慢的往後退,然後躲到石縫裏。”樂延凱緩緩挪動腳步,護著樂熙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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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熙退到岩縫前才發現,這個縫隙是天然形成的,但是非常小,隻能容下一個成年人,而在縫隙的四周長滿了粗壯的樹根。

    “快,躲進去。”樂延凱催促。

    “那你呢?”

    “我手裏有槍,別怕,快。”樂延凱推了樂熙一下,樂熙隻好鑽進了岩縫裏。

    樂延凱先是衝著頭狼開了一槍,槍聲的震懾下,狼群被逼得後退了一步。

    他趁著這個機會從旁邊挪來了一塊大石,然後堵住了岩縫的半個入口,然後將身體靠在石頭上。

    “熙熙,你聽我說。”樂延凱喘息著,“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樂熙望著他擋在外麵的背影,一股濃鬱的悲傷掠上心頭,她咬著唇,似乎忘記了腿上的疼痛。

    “熙熙,對不起,是我讓你陷入這樣的險境,如果你不能脫險,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安生。”樂延凱閉了閉眼睛,眼中一片濕潤:“還記得你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腿,我背著你去醫院,你趴在我的背上安慰我,大哥,不要哭,熙熙會沒事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有大哥,隻要大哥在,我什麽都不怕。”

    樂延凱的眼淚落下來,眼中一片悔恨之色:“你那麽信任我,可是我都做了什麽?我的偏執到頭來卻害了你和我。熙熙,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愛的人,我真的隻是想和你長相廝守,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而我竟然也稀裏糊塗的一路錯到底。”

    樂延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狼群在短暫的退卻之後又猛撲了過來。

    樂熙聽著外麵傳來狼群的嘶吼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樂延凱手裏有槍,如果丟下她,他完全可以逃脫狼群的追捕,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保護她。

    他的背影在她的麵前模糊不清,漸漸變成了小時候那個總是護在她的麵前替她遮風擋雨的人。

    她捂著臉大聲哭出來:“大哥,大哥。”

    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但是眼前這個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全她的人,她已經恨不起來了,有的,隻是濃濃的不舍與悲哀。

    ~

    尤墨染的車順著一條山路一直前行,雨水衝刷掉了車輪的痕跡,但最後還是被他們找到了那輛車,就孤零零的停在一處水溝前。

    尤墨染跳下車,跑過去打開車門查看,車座上隻留著一束藍色的玫瑰,並沒有樂熙和樂延凱的身影。

    這座山山路十八彎,他不確定他們到底在哪。

    眾人打著手電一路向前尋找,走在最前麵的尤墨染突然發現了一朵藍色的玫瑰花瓣,又走了一段距離,花瓣再次出現。

    他驚喜的將花瓣拾起來,幾乎可以斷定,這是樂熙給他留下的線索,隻要尋著花瓣一直向前走,就可以找到她。

    她被樂延凱劫持,卻趁著夜色悄悄的留下蹤跡。

    “快。”眾人拿著手電,舉著火把,順著山路快速行進。

    而在岩石的石縫裏,樂熙的眼淚早已哭幹,小腿更是痛得失去了知覺,在她的意識一點點模糊前,她看到的是樂延凱被群狼撕咬時,仍然緊緊握著那兩棵樹根的手,哪怕是已經斷了氣,他仍用他的身體替她築起了一道城牆,就像小時候,隻要有他在,她就是這世上的寶,溫室的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狼群忽然散開了,緊接著手電的光亮,火把的亮光點亮了小小的山頭。

    樂熙感覺有人在搬動那塊石頭,一雙溫熱而熟悉的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她知道他是誰,可她很快失去了知覺。

    尤墨染為了以防萬一,每一隊人馬都配了個醫生。

    他將樂熙一路抱下山,心情從來沒有這樣的慌張和沉重,他看到了她腿上的傷,傷口猙獰慘不忍睹,但讓他害怕的不是傷口,而是她流了一地的血,以及那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少主,我們必須去醫院。”隨行的醫生先是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然後車子就往醫院飛奔。

    尤墨染將樂熙抱在懷裏,緊緊的攥緊了她瘦小的身子,她安安靜靜的沒有了平時的生氣,再也沒了往日的喧鬧。

    他開始想念她活蹦亂跳的日子,想念她的餅幹,她的飯盒,她的一切一切。

    尤墨染將臉貼在她冰涼的臉上,輕輕的蹭著:“樂熙,一定要活下去,隻要你活著,我們就成親,我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惶恐過,就像孩子將要失去心愛的寶貝,惶恐、不安、焦躁……

    是他發現的太晚,他對她的喜歡原來早已流入血液,深入骨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將他的愛情重新點燃,讓他幹涸已久的心河重新泛濫,那麽隻有她。

    所以,樂熙,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來,讓我好好的補償你,活下來,我們在一起。

    深夜,山城還沉浸在一片萬籟俱寂當中,同仁診所的門就被敲響。

    沐晚快速的穿好衣服,經驗告訴她,這麽晚來敲門的一定是急診。

    身邊的男人也坐起來,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婆:“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多睡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他的眼睛還在複明階段,特別是在夜晚的時候,視力會明顯下降。

    淩慎行不放心,到底還是和她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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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晚,救救樂熙。”尤墨染抱著樂熙衝進來,一臉的焦急慌亂之色,“她的腿被狼咬了,流了很多血,她是黃金血,血型特殊。”

    沐晚急忙讓尤墨染將樂熙放到床上,先是給她清理了創口。

    “失血太多了,如果不馬上輸血……”沐晚頓了一下,“能最快找到的輸血人是誰?”

    “她母親。”尤墨染道:“她母親也是黃金血。”

    沐晚搖頭:“她母親的身體我知道,內養不足又外感寒症,如果大量抽血,怕是比她還要危險。”

    樂熙這個女孩子,上次跪在她的麵前求她救樂市長,如果用她母親的血救了她,而她的母親卻因此損命,那她會內疚一輩子。

    “那怎麽辦?”尤墨染急了,“我現在就讓人把山城有黃金血的人全抓過來,就算是殺掉幾個,也要救活她。”

    沐晚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平時是冷靜的聰明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的眼裏隻有這個女孩的生死安危,在他眼裏,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她能活著,哪怕讓他變成儈子手,哪怕被萬人唾沫,也再所不惜。

    “墨染,其實你該慶幸。”沐晚給樂熙打了止血針,“現在看清你的心思還不晚。”

    她將一個冊子遞給尤墨染:“這是樂熙的救援會整理的冊子,上麵記錄了所有黃金血成員的地址,當初樂熙跟大家簽定的共盟合約裏有明確的說明,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但是要建立在平等而自願的前提下,所以,你以最快的方式找到上麵的人,但是,不能用強迫的方式,否則,你就是在破壞樂熙辛苦這麽久製定的規則,她知道了,也不會感謝你,明白嗎?”

    尤墨染在她的輕聲慢語中也漸漸冷靜下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旁的淩慎行忽然開口:“我和你一起去。”

    尤墨染嗯了一聲。

    兩個男人離開後,沐晚開始準備手術用品和輸血前的準備工作,病床上的女孩異常的蒼白脆弱,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飛的葉子。

    “樂熙,你一定要堅持,尤墨染正在為你竭盡全力,你也要好好的活下來見證他的改變。他雖然是一隻孤狼,可他也渴求著溫暖,而他的家,隻有你才能給。”沐晚輕輕握著她的手,“加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尤墨染離開到現在隻過了十分鍾,第一個願意輸血的病人便到達了。

    來人是個年輕男子,他毫不猶豫的捋起袖子:“抽我的血,多少都可以。”

    這個男子正是當初賣給樂熙黑絕手槍的那個老板的兒子,樂熙為他輸血救了他一命,兩人也成了朋友。

    不久之後,第二個,第三個獻血者到來了。

    “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珍稀的血液,一人有難,八方支援。”

    “是啊,多虧了樂小姐把我們聯合起來,給了我們強有力的後盾。”

    “隻要大家聯合到一起,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很快,一屋子獻血者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抽血,沐晚和兩個醫生開始忙碌了起來。

    看著那些鮮紅的血液,來自於形形色色的人,一點一滴的匯聚成了生命之泉,如同溫暖的手輕輕撫過心頭,一絲一絲的融入了一個陌生的身體,所有人的心意交匯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堅硬的繩索,與死神展開了一場生死拔河。

    尤墨染看著麵前的一切,嘴角輕輕揚了起來,感動的同時更多的是慶幸,慶幸他沒有錯過她。

    一旁的淩慎行幽幽說道:“你沒有看錯人。”

    那個女孩,僅憑著一已之力就將這麽多人凝聚在一起,沒有人知道,她為了這個救援會付出了多少,而正因為她的堅持不懈才有了今天的眾誌成城。

    ~

    一年後的某天。

    樂熙像往常一樣進入警察局,與平時不一樣,辦公室裏竟然空空蕩蕩。

    她正琢磨著他們是不是集體去出外勤了,低下頭便看到桌子上寫著一張字條:向後看。

    她納悶的迴過頭,就見捧著一束藍色玫瑰的尤墨染站在她的身後。

    “你……”一個你字剛出口,麵前這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突然在她麵前半跪了下來。

    “樂熙,嫁給我。”

    這是她一直一直喜歡著的男人,這是她隻有在夢中才會實現的幻影。

    在那束玫瑰的映襯下,他的目光明亮而期待,又滿含著深情。

    就在樂熙又驚又喜的時候,一群同事突然蜂湧而出,“樂熙,嫁了,嫁了。”

    “對啊,嫁了,嫁了。”

    樂熙笑嗔了眾人一眼,又轉向麵前一臉虔誠的男人,輕輕的,而又堅定的伸出手。

    平生一顧,至此終年!

    心樂君熙,猶若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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