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和葉文沒想到葉笙會突然殺迴來,頓時有些慌張。

    在沒有拿到青幫大權之前,他們還不能和葉笙撕破臉,不然以葉笙的手段,他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無論是地契的事情還是綁架沈雲傾的事情都不能暴露。

    “子軒,你怎麽迴來了?”葉夫人換上了平時那副慈祥的笑容。

    葉笙直接無視了她,看向葉文:“地契是你找人偷的?外麵的輿論也是你讓人煽動的?”

    “三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山口一郎。”葉笙冰冷的吐出一個名字,“他已經招認了。”

    葉文嚴肅的表情有一絲龜裂,山口一郎是他與東洋人之間的聯係人,在租界也身居要職,沒想到葉笙竟然這麽快就查到了山口一郎的身上。

    “三弟你在說什麽,我不認識什麽三口一郎。”

    “認不認識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葉笙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坐下來,“千妨萬妨,家賊難防,你們就這麽想要我這個位置?”

    葉文和葉夫人相視一眼,覺得現在應該打死不承認。

    “可惜啊,你們就算能坐上去,也坐不穩,很快就會摔得頭破血流。” 慵懶的話音剛落,葉文隻覺得麵前一陣寒風飄過,葉笙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他的麵前,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挨了一拳,這計重拳之下,葉文整個人都被打得飛了出去,撞上身後的桌子,桌子和人一起轟然落地。

    “啊!”葉夫人一聲尖叫,眼看著兒子被打得飛出去,臉色蒼白的仿佛失去了知覺。

    “你以為隻憑你一個文弱書生就可以做青幫龍頭,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葉笙負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狼狽的葉文,“如果你想坐,可以,去那個魔窟後再活著迴來,我就將身下的位置拱手讓給你。”

    他又將視線轉向葉夫人:“孫姨娘,你當初設計我母親和管家通監,被老頭子抓了個現形,雖然老頭子看在多年夫妻的情份上沒有追究,但母親最終還是自殺而死,母親一死,你孫姨娘就憑著一身本身爬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這一坐就是二十幾年。對了,你不但害死我的母親,還怕我這個嫡子搶了屬於你的風光,於是鼓動父親將我送到那個魔窟去自生自滅,隻是讓你失望了,我不但活著迴來了,還順利接管了青幫。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早知道就該把我直接掐死,不必那樣大費周折。”

    葉夫人一臉震驚的看著葉笙,就像看著地獄裏的大魔頭:“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踩上了我的底線。”

    為了葉老太太想要的家和萬事興,他隱忍著沒有報仇,隻想等著葉老太太百年之後再收拾這母子三人,無奈,是他們自己嫌命長,非要往他的頭上招惹,現在,就算是葉老太太親自求情,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人。

    “笙哥。”光頭從外麵匆匆走進來,貼著他的耳邊說道:“嫂子不見了。”

    “你說什麽?”葉笙到家後,還沒迴萬楓樓,想著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迴去哄老婆開心。

    “我問了葉府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知道嫂子去了哪裏,嫂子好像是從後門走的,並沒有人看見。”

    “陳鐵呢?不是讓他在這裏照應著嗎?”

    “陳鐵受了傷,嫂子讓他養傷,並不在府裏。”

    葉笙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沈雲傾做事一向穩重,就算出府也不會不跟任何人打招唿,她這樣突然消失,必有蹊蹺。

    “你們把這兩個人帶迴青幫去,別驚動老爺子和老夫人,悄悄解決。”

    葉夫人見幾個青幫幫眾朝著自己走來,一時驚慌失措,如果到了青幫裏,她和葉文鐵定沒有活路。

    “葉笙,你若抓了我們,就再也別想見到沈雲傾了。”葉夫人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麵色陰沉的大唿:“隻有我們知道她在哪裏。”

    葉笙匆忙的腳步忽然一頓,緊接著整個客廳裏的溫度驟然下降,離得近的,甚至打了一個寒顫。

    旁邊的光頭看了葉夫人一眼,再看一眼自家的老大,完了,如果說之前葉夫人踩了笙哥的底線,那這次就是動了笙哥的心頭肉。

    沒有人知道沈雲傾對於笙哥有多重要,因為沒有人和事可以跟沈雲傾的重量相比較,隻可惜,外人並不知曉,就像這位葉夫人,在作死的路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隻有你們知道?好,這很好。”葉笙忽然轉過身,順手從光頭的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幾步走到葉文麵前,將被打得頭暈眼花,麵龐浮腫的葉文提了起來。

    葉文的一隻手被按在桌子上,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葉笙已經手起刀落,鋒利的匕首從葉文的手背插了進去,釘在下麵的桌子上,葉文殺豬般的嚎叫才將失神的葉夫人喚醒。

    “這樣很好,倒是省了我的時間。”

    “你,你對小文做了什麽?”葉夫人一聲嚎叫就要撲過來,卻被葉笙的手下按得死死的。

    “沒看見?”葉笙將匕首抽了出來,空氣中傳來刀從皮肉中抽離的聲音,葉文的一聲慘叫還沒出口,緊接著另一隻手的手背也被貫穿,“這迴看清楚了?”

    葉夫人雙眼一閉,差點暈了過去。

    “你現在有一分鍾的時間說出雲傾的下落,否則,我會在他的身上開60個洞,計時開始。”

    結果葉笙高估了葉夫人的承受力,在他拔出匕首的那一瞬,她便脫口而出:“我說,我說。”

    “在城南的雙子巷。”

    以沈雲傾的聰慧,葉夫人不會這麽輕易的將她劫走,更何況還有他派的人暗中跟蹤,這隻能說明,劫走沈雲傾的人必然是熟人。

    和偷走地契的是一個人。

    “是誰?”葉笙沉冷的目光落在葉夫人的身上,仿佛撒旦降臨。

    葉夫人生怕他再戳葉文幾刀,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口:“陳鐵。”

    ~

    葉笙走出葉公館,門口停著他慣坐的那輛車子。

    陳鐵立在車前,如同平時一樣恭敬。

    葉笙身後的光頭看到他,身上倏然騰起一股殺氣,放在腰側的手也收緊了。

    但是葉笙沒有任何動作,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葉笙如平時一樣上了車。

    哪怕是葉笙的車,手下也會事無世細的進行安全檢查,在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才可以開車。

    葉笙的出行,一向都是前唿後擁保證安全。

    陳鐵關上車門,走向駕駛位,光頭沒說什麽,坐上了副駕駛。

    “笙哥,我們去哪?”陳鐵若無其事的問道。

    “城南雙子巷。”葉笙的目光落在陳鐵的身上,聽到這話,他似乎有些緊張,攥著方向盤的手暴出青筋。

    “很熟悉的地方,是嗎?”

    陳鐵依然在開車,但手已經不穩:“笙哥,你都知道了。”

    “是啊。”葉笙點了根煙抽起來,煙草的氣息嗆滿了他的整個胸膛,一邊擔心自己的女人,一邊痛心曾經最信任的手下,“隻是知道的有些晚。”

    陳鐵一張臉沉若冰冷,黯然不語,光頭忍了好久,好不容易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我要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全?”

    “嫂子大仁大義,平時對我不薄,我自然不會讓她受罪。”

    葉笙似乎鬆了口氣,眼中卻噙著冰涼的笑容。

    過了半晌,葉笙才道:“為什麽?”

    簡單的三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是無比的沉重。

    他待他如兄弟,也待他不薄。

    他一向視陳鐵為親信,哪怕是地契被盜,他對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他雖不是什麽善人,但他既然在道上混,最重的就是道義,與他同生入死的兄弟,他絕對不會虧待。

    可就是這個讓他信任的人卻在背後捅了他重重一刀,傷及肺腑,幾乎致命。

    陳鐵目光黯然,在車內漸漸讓人窒息的氣氛下開口道:“笙哥,你可能不記得了,當初在千山會所的門口,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她被幾個流氓追趕,恰好你帶著人從會所裏走出來,她上前向你求救,可是……你沒有幫她,你隻當她是一個路人甲,甚至嫌棄她弄髒了你的衣服。”

    葉笙皺眉,他倒不記得還有這樣一件事,因為向他求助的人太多,他根本不屑一顧。

    陳鐵繼續說道:“那個女孩沒有尋到幫助,反倒惹怒了那些流氓,他們將她拖到樹林裏輪報了。女孩的哥哥找到她時,她隻剩下一口氣,她對她的哥哥說,為什麽他不救我,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對我?女孩是會所裏的侍應生,她一直默默的暗戀著笙哥你,你對她來說就像是神祇,可你卻對她的災難視而不見。女孩的哥哥怕她想不開,把她關在家裏,結果女孩懷孕了,女孩知道自己懷孕後,在去醫院的路上一頭紮進了飛馳的車底,一屍兩命。”

    陳鐵說著,眼淚已經流了下來:“笙哥,不難猜吧,那個女孩的哥哥就是我。我加入青幫,一步一步的接近你,就是為了替她報仇,如果你當初搭一把手,哪怕是說一句話,她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不幸。那幾個輪報她的流氓,我已經全部將他們殺掉了,現在,隻剩下你,雖然你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你也是罪魁禍首,我恨那幾個流氓,更加的怨恨你。”

    陳鐵的情緒幾乎失控,車子在馬路上晃了兩晃。

    葉笙抽著煙,神色平靜的望著窗外:“陳鐵,我來告訴你,我為什麽不幫她。”

    ps:這個女孩的事情, 我在前麵有提過,就是不知道大家記沒記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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