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文成帶著人步步逼近,臉上露出屬於勝利者的得意,這裏是他的地盤,就算淩慎行再厲害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今天,他勢在必得。

    他看到淩慎行背著雙手,嘴角噙著嘲弄的冷笑,不由一陣怒火中燒,憑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表現的這樣泰然,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大禍臨頭了嗎?

    縱然他權勢滔天,也不可能以寡敵眾,他的這份坦然到底是從何而來?

    淩文成氣道:“你在笑什麽,難道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嗎?隻要你肯求我,我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

    沐晚此時已經邁步走到了淩慎行的身邊,他一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幹燥的掌心,連一滴汗都沒有出。

    淩文成看向這個美豔的女子,不由眼前一亮,剛才離得遠看得不太清,現在走近了才驚覺她的美豔無雙。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絕世的容顏,他活了二十年所見過最美的女人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淩文成頓時像是發現了什麽奇珍異寶,兩隻眼睛裏噙滿了色眯眯的光,那視線眨也不眨的盯著沐晚。

    淩慎行鷹目一眯,突然出手如電,淩文成一聲慘叫,右眼的眼眶中鮮血直冒。

    淩慎行麵容冷凝,慢吞吞的擦拭著指上的鮮血:“真是瞎了你這雙狗眼。”

    淩文成叫得十分淒慘,最後躺在地上捂著血流不止的右眼打滾,他的手下看了,急忙上前安撫。

    “淩慎行……你,你死到臨頭,竟然……。”淩文成已經痛得話也說不利索。

    淩慎行道:“睜開你那隻狗眼看一看,到底是誰死到臨頭。”

    話音剛落,周圍突然響起齊刷刷的子彈上膛的聲音,什麽時候,四周已經無聲無息的埋伏了數百名持槍的士兵,烏壓壓的槍口對準了碼頭上的數人。

    淩文成捂著右眼,用另一隻眼睛往四周看去,一張被血染紅的臉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田老板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士兵,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心中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他剛才是被豬油蒙了心啊,淩慎行是什麽人,是江南江北六省的主人,他怎麽可能會栽在他們這幾個連屁都不算的人手裏。

    淩慎行做了一個手勢,那些士兵立刻衝了上來,片刻的工夫便將在場的所有賊人全部拿下,他們甚至連反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少帥。”李和北急忙走了過來,敬了個禮:“太好了,您終於平安無事的迴來了。”

    這些日子,他派了數隻船舶在海麵上尋找,無奈一直沒有找到線索,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驚喜。

    淩慎行之所以處亂不驚,也是知道李和北必然會在碼頭留下不少眼線,隻要有他的消息就會第一時間通知到他,所以,剛才那番熱鬧早就有人快馬加鞭的通知了李和北,而他也在最快的時間帶兵前來。

    本來是打算迎接少帥歸來,沒想到卻變成了抓拿賊人。

    淩文成被五花大綁的押在中間,一隻眼睛還在流血不止,他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眼淚和血一起往下流:“少帥饒命,表哥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看僧麵看佛麵,我父親是淩家的功臣啊。”

    “少帥饒命。”田老板也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泣的哭求,“都是這個無恥小人唆使我,他看中了沈老板的女兒,就鼓動我一起陷害沈老板,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淩慎行根本不理這兩個人,同沐晚說了幾句話,沐晚嗯了一聲,帶著劉氏和沈雲傾上了李和北開來的汽車。

    上了車,沈雲傾不由感激的說道:“沐晚,這次要多謝你和少帥的幫忙,不然我們沈家就要被那些壞人欺淩。以後應該沒機會再見到少帥,麻煩你替我們沈家人說聲謝謝,這份大恩大德,沈家沒齒難忘,以後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必定萬死不辭。”

    她的這番話句句發自肺腑,說到激動處,眼眶忍不住泛紅。

    如果沒有沐晚和淩慎行的幫忙,她今天恐怕隻能一死以保清白。

    沐晚握著她的手說道:“我與你初次見麵就覺得十分投緣,早在心裏把你當成了朋友,我老家在河圃,在連城沒有親戚朋友,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人多事的話,以後還要與你經常來往。”

    沈雲傾頓時驚喜道:“我心中也早將你視為朋友,隻不過礙於身份不敢有這種妄想,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還短,卻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又怎麽會嫌棄你,就怕別人說我高攀了。”

    “你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要再說了。”沐晚握緊了她的手,“既然我們都對彼此有好感,就不要顧及什麽身份高低。”

    “好。”沈雲傾欣然一笑,“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劉氏見二人這一番話情真意切,本來還想讓沈雲傾好好的巴結淩家,但這一番經曆下來,她已經看透了一點,沈儒良為了能有幾筆好生意,一直巴結田老板,結果卻被田老板狠狠擺了一道,這個年頭,隻有真心相交的人才值得信任,其它的都是狗屁。

    ~

    沈儒良很快帶著幾個人匆匆下了車,在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淩文成時似乎愣了一下,不過心中卻在暗暗叫好。

    那幾人紛紛向淩慎行問了好,看到跪在地上的淩文成,其中有人控製不住情緒的衝上去,對著淩文成的臉就是一腳:“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旁邊立刻有人拉住了他,他掙紮著又躥了淩文成幾腳,最後沒有力氣了才跪在淩慎行麵前哭道:“這個淩文成逼迫我們交納保護費,我不從,帶著人往上告,結果就被他燒了商船,女兒也被他搶去做了姨太太,內人一氣之下大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這樣的人渣,我恨不得能把他淩遲處死。”

    淩慎行聞言,長眉緊皺,這個淩文成竟然橫行霸道成這個樣子,這跟古時候那些欺行霸市的惡霸有什麽區別,而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任由這樣的人打著淩家的名聲四處招搖。

    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其中有大多數是被淩文成欺淩過的,見到淩文成此時的慘狀,這些人振臂高唿,大唿暢快。

    “淩文成,這些罪名,你可認嗎?”淩慎行怒目以向,“你草菅人命,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私收賦稅,欺行霸市,再加上一條意圖謀殺三軍主帥,這些罪名中的任意一條都夠你死一百次了。”

    “少帥饒命啊。”淩文成一臉淒慘的喊道:“少帥就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饒我這一條狗命吧。”

    李和北聽了,附在淩慎行的耳邊道:“淩文成的父親是軍中的元老淩海山,是淩家的遠房親戚,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隨著督軍南征北戰,與督軍也是稱兄道弟,少帥想要處置這個淩文成是百姓爭相傳頌的好事,但是督軍那邊恐怕……。”

    淩慎行冷笑:“既然連城現在是我做主,就算是督軍也無權幹預我做任何決定。”

    他看向還抱有一絲僥幸的淩文成:“我先治你的罪,迴頭再找你那姑息養奸的父親算帳,黃泉路上,你就早走一步。”

    說著,冷聲命令道:“淩文成數罪並罰,當場槍決,田老板狼狽為奸,一並處決。”

    淩文成和田老板一聽,知道迴天無望,不由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

    沐晚坐在車裏,聽著耳邊傳來數聲槍響。

    人群層層包圍,她看不到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仔細一猜也不難猜出來。

    以淩慎行的作風,那幾槍恐怕就是送淩文成上路的絕命槍。

    劉氏已經嚇得麵色慘白,沈雲傾還算是鎮定的,但一隻纖細的手卻下意識的抓緊了沐晚。

    “沐晚,你不怕嗎?”

    沐晚淡淡的說道:“我去過北地的戰場。”

    沈雲傾詫異而震驚的望著她,心中升起崇拜之情,這樣纖弱的一個女子竟然去過那樣危險的地方,怪不得麵對幾聲槍響她能夠麵不改色。

    或許很多人都會羨慕沐晚的好運氣,能夠陪伴少帥身邊,做他盛寵的女人,但沈雲傾知道,能與少帥比肩的女子,必然不會隻有花容月貎,她身上所俱有的是旁人所沒有的冷靜睿智與孤膽豪情。

    沈雲傾不由有些羨慕:“如果可能,我也想像你一樣,對愛情死心塌地。”

    沐晚笑道:“你這麽優秀,一定能遇到屬於你的良人,隻是時候未到,不如我幫你好好物色物色。”

    聽著她三分揶揄的口氣,沈雲傾臉一紅,嗔她一眼:“我隻是比喻一下而已,我才不著急呢。”

    “怎麽不著急,你過了年都十九了,尋常人家的女子早就結婚生子了呢。”劉氏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少夫人,你可真要幫著她多留意。”

    “母親。”沈雲傾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兩人都笑了起來。

    又說了會兒話,車窗便被敲響了。

    沐晚降下玻璃,李和北站在外麵說道:“少帥讓少夫人先迴府,他還有事情要處理。”

    沐晚點點頭,對沈雲傾和劉氏說道:“沈先生恐怕還要在這裏呆上一陣子,我先送你們迴去。”

    “那就麻煩少夫人了。”劉氏不比沈雲傾的自然,說話還是客客氣氣的。

    沐晚將沈家母女送迴沈府,這才打道迴淩府,迴去後必然還要應付那些問長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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