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嘿嘿一笑,在君懷琅脖頸上啃了一口。“我本想讓他接替段崇,做東廠廠公。按說他到了那個位置,就是要淨身的。”他說。“我就不提這事兒了,權當忘了,給他留個根,怎麽樣?”君懷琅耳根一紅:“你想的怎麽都是這些不正經的事情?”薛晏理直氣壯:“你在我旁邊,我哪有功夫想正經事?”君懷琅的審訊的確很順利。那些匪眾之中,有些口風嚴實的,不過,還是有幾個在威逼利誘之下,將自己的出身、來曆,以及得到了什麽命令,全都一一供認出來了。果然,是雲南王派他們來的。而雲南王隻負責出人出力,到了這兒,他們所接到的命令,都是長安的大官下達的。至於什麽大官,他們便不得而知了。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知道。因為隻要薛晏深查下去,長安的哪個大官這幾年拚命斂財、所斂的錢財又不知去向,隻要一查,就全都知道了。而這個深查的點,就是郭榮文。這一日,君懷琅拿著得到的供狀離開衙門時,清點金陵府庫的錦衣衛也迴了消息。他們徹查了這一個多月的賬目,發現一直有小部分的流水對不上出入。而到了金陵受災、開倉放糧的時候,竟有大筆的糧食不翼而飛,根本對不上賬目。君懷琅知道,這是因為郭榮文當時做得著急,根本來不及將假賬抹平。得知這個消息,永寧公和沈知府第一時間將郭榮文叫到了衙門來,向他詢問賬目上的事。郭榮文知道,即便賬目有出入,他們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是自己做的。畢竟糧食送出去,經手的人有那麽多,他隻要矢口否認,即便他們認定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於是,郭榮文便一疊聲地說自己不知情,說得聲淚俱下,看上去真得很。永寧公卻不相信。他同郭榮文相識能有快二十年,知道這人在做事上有多細致小心。他當年又是個知恩圖報的,科舉之前,因為家中貧寒,又丟了行李,所以在自己的府上寄宿了幾個月。等科舉及第後,雖說他隻做了個芝麻大小的縣令,卻能攢起一整年的例銀,在入京述職時,買上好的筆墨書本來尋自己謝恩。所以,他才會放心地把賬目這麽重要的事情,全權交給他。他說他不小心、識人不清,永寧公是不信的。他隻知道,經過了這麽多年,人都會變。但是,真相昭然若揭,他卻也是才得知,手中根本沒有半點證據。他有理有據地同郭榮文對峙,郭榮文卻一個勁地喊冤叫屈,分明是同他耍起了賴。永寧公氣得腦子直熱,幾乎說不出話來。站在旁側的沈知府見狀,連忙上前來寬慰他。“先將他打入大牢裏去!”沈知府對左右的小吏說。“無論是你親手貪墨的,還是你識人不清,糧食都是在你手上丟的,你難辭其咎,關你也不冤枉!”郭榮文聲淚俱下。“沈大人,無論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沒有憑據,能將我關進牢裏的,隻有皇上!”他說。沈知府咬牙切齒。他知道,這人是無賴地在用皇上壓他。確實,郭榮文級別再低,也是個京官。貿然將他關押起來,日後算起賬,自己肯定脫不開關係。更何況,他一看就知,郭榮文自己一個人,肯定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也沒有這麽大的胃口。他身後一定站著不知哪股京中的勢力,如果那股勢力能替郭榮文開罪的話,到時候上斷頭台的,就是自己了。沈知府咬牙,左右的衙役也踟躕起來。“證據?”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幾人看去,就見薛晏站在那兒。他慢條斯理地走進來,身後跟著進寶和幾個錦衣衛。薛晏走到永寧公麵前,拱手對他行了半禮,接著便側目看了進寶一眼。進寶連忙捧著手裏的信件,上前去呈給了永寧公。沈知府湊上來一看,發現那竟是一張買賣糧食的契約。上頭明明白白地寫著時間、數量、以及賣出了多少錢,有郭榮文的簽字畫押,糧食的數量也和府庫丟失的數量剛好一致。沈知府詫異地看向薛晏。這廣陵王怎麽這般手眼通天?今天中午剛查出府庫有異,到了這會兒,竟已經將證據都找到了?薛晏看向旁側的錦衣衛,錦衣衛連忙上前,將郭榮文押了起來。郭榮文仍在掙紮。“王爺,即便您是廣陵王,也不可憑空汙蔑臣屬!”他還不知道薛晏手裏有什麽,仍舊掙紮著哭道。薛晏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剛才來的路上才得的消息,說今天夜裏城外的百姓要在路邊辦夜市,慶祝此番時疫解除。他知道君懷琅肯定喜歡看這種事,早讓段十四迴府去接他了。他可不想在這垃圾身上浪費時間,讓君懷琅等。他皺了皺眉,走上前去,一腳將郭榮文踹得仰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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