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出道的一年零一個月,在這些歲月裏,我從一個不諳世事的新人,成長為會看別人臉色做事的藝人,從一個從來不化妝,連眉毛都沒拔過的孩子,出落成一個身邊始終有私人化妝師提著箱,全天候伺候著的女星,從一個看到小報紙的一角登著和某個異性連在一起的畫麵,就會羞恥地一整天不敢出門見人,變為一個成天買最火的八卦雜誌,看到頭版頭條,幾乎占據整張封麵上登著我和某某男星勾肩搭背的合成照片,都像看個笑話一樣,笑得歡天喜地的。

    穿那種包臀小短裙,鏤空黑絲襪,白色板鞋,大紅蝴蝶結,長皮黑手套,再畫個煙熏妝,塗個紫色唇膏,就引領了時尚風潮,很多雜誌上說我是騷得可愛,不用翻內容,就知道裏麵都是一堆人身攻擊。

    我在媒體圈裏,是出了名的公敵,如果哪本雜誌上有正麵報道我的篇幅,不用說,一定又是我們公司花巨資為我投下的成本費。

    沒辦法,誰叫我不會說話,說的話都不是他們感興趣的,他們感興趣的我又說不來,搞得我每次采訪都很緊張,我看過一個采訪者最後登的稿,讓我哭笑不得,他說:我簡直是個異類,能把人逼到絕路,整個采訪過程,就像被淩遲般難受,我常常會反問,搞得他窘迫不堪,遇到感情問題,索性給你個黑臉,轉移話題,談及其它領域,永遠隻會用一個字概括,分別是:嗯,好,對,這就讓他很難辦,期間,他想法設法想讓我多說幾個字,就問了幾個不可能用一個字就能迴答的問題,比如:

    和大家打個招唿。

    迴答:是電視采訪嗎?

    新專輯名字。

    迴答:不就在你手上嗎?

    這衣服挺好看的。

    迴答:嗯,你皮夾克上剪個洞就行。

    小編實在忍不住,醞釀了幾個刁難的問題,決定把麵子給挽迴來,讓我也曉得“窘”字怎麽寫,於是出現了以下對話:

    問:“聽說專輯裏的歌又有不少是你本人創作的,有好多聽眾都反應說,你專輯裏的歌大同小異,沒有什麽新意,對於這些質疑,你是怎麽看的?”

    答:“我衷心的希望他們買的不是正版。”

    問:“有好多次,我的同僚都在太平街看到你戴著墨鏡鴨舌帽,和你的助理在和店員砍價,我不能理解,為什麽你不能讓你助理自個兒去呢?”

    答:“您是說您的同僚看見的嗎?”

    小編有點害怕地小幅度地點頭。

    答:“哦,那您的同僚沒帶上你,損失大了。”

    小編我鍥而不舍地再發問,就不信了:“由您參演的第一部電視劇,被觀眾評為低俗,無聊,演技差,有沒有覺得委屈或者說難過?”

    答:“如果說,如您所說的低俗,無聊,演技差,還能穩居全國同檔節目收視率第一的話,那我隻能說一句多謝,多謝你們這些媒體人製造出那麽多關於這部戲的緋聞後傳。”

    據說這期雜誌創了銷售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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