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荷小荷,我看到木棉了,不對不對,是看到和木棉有一樣胎記的娃子了,她叫,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叫陸彥子,你快來看看啊。”

    “李嫂,你先別急,你告訴我你在哪裏看到她的?”

    “就醫院啊,這家醫院,她好像是心髒有問題,卡上這樣寫的。”

    “嗯,我這就來。”

    “為什麽要抽血啊。”

    “你別問那麽多了,反正隨便找個借口抽一管血給我。”

    小護士也不敢多問,劉醫師從來沒那麽嚴肅過,今天那麽反常,還硬要201那個病人一管血,她知道那病人根本沒有抽血這一項檢查的,但又不好違抗這位公認的院長準女婿,況且他還是201病患的主治醫生,身為一個小護士她隻能聽從。

    看完頁頁剛迴來,就看到媽媽坐在裏麵等著我,媽媽總是給我熬雞湯,燉魚湯的,我總嘀咕自己又不是開了一刀的病人,沒必要喝那些,可嘀咕著,媽媽的眼淚就會落下,我看著心疼,就不再說那些了,我心裏清楚頁頁是不能吃那些,如果可以,哪怕是鮑魚翅肚她都會去買,我心裏知道她不想我們中的一個有事,可是一個已經出事了,就一定要保住另一個,我心裏明白自己是個罪人,可因為有這個病,她還是要對我好,不然她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看完弟弟啦。”

    “嗯,今天又帶什麽好吃的啦。”

    媽媽又開始津津樂道地和我介紹今天的湯,我喜歡這種感覺,安逸平靜。

    還沒喝上幾口,護士推門進來拿著試管盒和針筒,要幫我抽血,說是要檢查血液,母親隨口問了下緣由,小護士顯得不太自然,說沒什麽,就是簡單的檢查項,搪塞過去了,當然連我都聽出來是在搪塞,不要說母親了,但母親卻沒有繼續問,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太對勁,究竟是哪兒,又說不清。

    “檢驗結果出來了。”

    劉峰此時竟然不敢拿報告。

    “劉醫生,劉醫生。”

    “嗯,你說吧。”總算是緩過神來了,他心裏不停安慰著自己,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都怎麽多年過去了,不可能!不可能。

    但隨著一句“她的血型很奇怪,驗出來是u-色姆別伊型,我都沒碰到過。”把他抱有僅存的僥幸擊得粉碎。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血型,全世界大約隻有30多人,就在15年前劉峰也碰到過一例,當時那位患者是個在垂死邊緣的嬰兒,做的是心髒移植手術,15年前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現在更是像放黑白電影一樣反反複複的重播著。

    這樣的衝擊,讓他有了暈眩之感,眼神渙散遊離地說:“是u-色姆別伊型?十八歲?”

    “唔?”

    “我問你她是不是十八歲!”

    “劉醫生……”

    “別再跟我廢話了!是不是十八歲!她是不是十八歲!”

    “是是是,是十八,十八。”

    十八、女孩、左刀口、“亡”字胎記還有,還有少之又少的u-色姆別伊型血型,劉峰忽然覺得眼前一陣黑暗襲來,眼一閉,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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