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做迴個簡單的女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這樣就要再次還給上天另一個天使嗎?

    三年前,已經成為某知名高中校長的他因為記得我的演出,又看到了我的尋人啟示,而找到了我和海傑,告訴了我們木棉和絡純的消息後,他就常常主動聯係我,找機會約我外出見麵,我再三拒絕,現在想來當時拒絕的理由,並不是想象中那麽討厭他,而是我記得他在敘述絡純的時候不止一次提到他的妻子笑笑,我不可能再做別人的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家庭,再說我也要為清兒著想,假使我又做了那種人人喊打的角色,清兒的一輩子就跟著完了。

    我刻意躲避仲華,可他長久以來沒間斷地對我好,沒有一點要避嫌的行為,我終是忍無可忍了在電話裏衝他怒吼,說我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讓他早點死心,啪地一下就掛了電話,但心又不知所以地空蕩了起來。

    忽而發現,自己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在害了那麽多人後,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想找個人陪,無疑這樣又會害了一個人,但可能我會怪在命運頭上,而自己像金蟬脫殼一樣完全逃離原本的罪孽。

    以為那個電話被我掛下就能了結這段不道德的感情,但事實是它像一隻被放生的鴿子送完信後還是會乖乖地迴來,停在你每天都能看見的地方。有段時間它去送信了——仲華沒有再打來電話,可是我忘記了它是一隻忠誠的信鴿,不是普通的鴿子,它還會迴來的,記不清是多久它真的迴來了,他約我見一次麵,當作最後了斷。

    又以為這此見麵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可當他說嫁給我吧,我徹底懵了,綠茶灑了一地,近三年來他對我的好,我不是沒有感受到的,他寄到青火裏的東西多得都快要在我房間裏塞不下了,最喜歡送我衣服,那種好看精致的包裝提醒著我躺在裏麵的衣服有多名貴,可我依然如同八年前不識任何品牌商標,在鏡子前一件件試,試到後麵眼淚又掉了下來,鏡子裏的我已然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可還在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我再次隱瞞所有人這個男人的身份,謊稱是海傑從國外給我買的,我知道這種謊言是何等的拙劣,海傑已經是我們家的常客,送我點東西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寄到舞團裏,搞得人盡皆知。可我該怎麽開口說我同這個男人的關係?他如果隻是個普通追求者,我可以光明正大,可他畢竟

    是一個有妻有兒有家事的男人,我該如何將他放在太陽光底下?他送我的衣服再名貴也不配穿在我身上,當它們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時,我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我嘲笑,他們嘴唇蠕動的都在說:你配穿那麽高級的衣服嗎?一破鞋!

    清兒噔噔蹬跑過來,搖著我的手臂怯怯地叫我別哭,我一把摟過她抱在懷裏說媽媽哭是因為這新衣服太好看了,激動的哭了,清兒大概不知激動的意思,愣愣的不再開口說話。清兒是個很乖很聽話的孩子,她從來不會吵吵鬧鬧,她就像個侍婢對我言聽計從,唯唯諾諾,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會做個那麽乖巧、毫無主見、毫無要求的孩子?是不是時常會擔心我會嫌棄她、拋棄她?但我從沒那麽想過,就算她有多搗蛋,多不聽話,我還是她母親,一個母親是沒理由丟棄自己骨肉的,況且我已經做過這樣的錯事了,我寧死也不會做第二次。

    仲華待清兒也很好,在他眾多禮物中給清兒的東西也不在少數,都是些高級玩具:遙控車,智力拚圖,賽車模型,會眨眼的好看洋娃娃……總之什麽流行他就買什麽,奇怪的是清兒好像比同齡人都要早熟,她對於玩具並不鍾愛,對於動畫片也不癡迷,讓她唯一期待的事隻有每晚乖乖的洗好澡,就好和我黏在一張擁擠的床上,不住地媽媽媽媽的低聲叫著,直到入睡。對於這孩子,我還是心存愧疚,我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剝奪了她喊爸爸的權利,給清兒童年留下的陰影是不可抹滅的,但我始終都有一個美好希望,我要還給她一個爸爸,我不想看到有一天東窗事發,讓她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個禽獸,是個強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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