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頓了頓,神情與剛剛陸海傑的神情很相似:“可你明明和海傑排了很多天了,舍得放棄?”

    “哪有,這種公演我從小到大都記不清演過多少次了,也應該留個機會給新人了。”她假裝出來的音調我都深怕會把她自己給吊死。我累了,不想再陪她鬥下去,更不想陪著老天爺再玩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那個自選劇目就不要排了,苗荷你也不要以為女主鐵定就是你了,海傑,你和苗荷就再選一個劇目參加內部競選。”唐可的語氣透露著惋惜和無可奈何。

    偌大的舞蹈房裏隻有四周的鏡子陪伴著我與海傑,我們像被困在孤島裏的人演著各自的獨角戲。青火裏燈火通明,隻剩下我們兩,海傑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我看了看包裝上麵印有“農夫山泉”的字樣,琢磨著這裏麵真是山泉嗎?擰開紅色瓶蓋,咕嚕咕嚕地大口往肚裏灌,喉頭間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真好喝,正享受著泉水的灌溉,海傑的聲音幽幽而輕柔地傳來,像一襲清風,可慢慢變成一把尖刀。

    “你和絡純怎麽了?”那把尖刀之所以形成隻因為中間帶著“絡純”兩個字。

    “如果你能告訴我她為什麽要自殺這件事,那我也會告訴你我和她怎麽了。”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海傑用來擦汗的毛巾停滯在額頭處,動也不動:“那件事都過了那麽久了,怎麽忽然提起?”

    “哼,果然她還沒告訴你,那件事一天沒合理的解釋,你就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她這個人。”

    “到底是怎麽了?本來好好的。”我聽到海傑微小的歎氣聲,有些心酸,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忽然之間什麽都變了,我懷了維宇的孩子,他的老婆非但沒有興師問罪,還很理智的和我談條件,我莫名其妙地就把孩子交給他們來養,而過了僅僅兩個月的時間我再度懷孕,這次竟然是被人給稀裏糊塗強奸後的孽種,幕後策劃者竟是我一直視如己出的好妹妹,而那個極其負責的變態醫生還告訴我不能為我做人流,什麽手術都做不了,傷心欲絕剛被強暴休整後的我失魂落魄地迴到家,本想尋求點安慰,卻被從小到大都沒動過我一根頭發的父親,掌摑了一巴掌,數落著我的不孝及對他們的冷漠,對這個家的疏遠,迴到青火,還要被那個唆使人強奸我的好妹妹冷言冷語的惡言相向,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鎂光燈開得那麽亮,我卻像個瞎子似得找不到北?嗬,黑暗的巨大陷阱。

    我繼續飲水,抬起頭麵向頭上開得炙熱的鎂光燈,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光線打到我的眼睛裏好疼,但對於已然成為瞎子的我不算什麽,我還是對著它感受它帶來的燥熱以及刀子般的刺利。我努力用水來彌補此刻的空虛,還有一個更慘烈的想法,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水都喝進肚裏來溺死那個孩子,雖然我知道那樣是行不通的。

    “好了,繼續吧。”

    “2點了,我肚子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被流放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瞬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瞬海並收藏愛被流放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