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話不能當真,當真了就隻能信一輩子,別無選擇。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渴望自己就這樣一直看著窗欞外的顏色變化,迎來屬於我的第一道明媚,隻可惜,我每次都在幻想中沉沉地睡去。

    喜歡黑夜,它比白天幹淨,比校服幹淨,比靈魂幹淨。喜歡黑夜如同喜歡天空,一樣的道理。

    她們都說我很乖順,或者很奇怪。它們之間長期持續著因果關係。

    我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不會主動勾著她的手臂或者十指緊扣,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遠到我都記不清這個朋友長什麽模樣,就隻記得她是高個子女孩,別人都說她很漂亮,我卻無視她的容貌。她一米七四,我一米六二,她常常會勾著我的臂彎,我知道這很奇怪,可就是不會換個主動的動作。自己都不明何因,友誼猶如愛情,如果隻有單方麵的維護,那就會輕易瓦解,自然流失了那個漂亮的女孩。

    之後我重新找到了新夥伴,一波又一波,隻是,我不再那麽在意離別的傷感。我是可有可無的“朋友”這段時間和她天天見麵,那段時間又和她天天相逢,不同的學校、不同的班級、不同的相處者。她們也沒把我視作知己,大可不必投入太多感情。每天,都是逢場作戲,有些笑是真的,我隻懷念那段時間的笑,真誠的,無城府的大笑,別的沒什麽可留戀的,迴憶那些也是浪費時間,消耗精力罷了。

    記得,和別人隨口說了一句:“不要投入太多感情,不然受傷的總是你。”卻遭到千千萬萬人的反駁,我沒有辯駁些什麽,真的,有時不想和不理解的人多說一句話,他們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也就無法溝通。我相信那些沉默的人,是曾經受過傷的人。

    我提醒了別人,自己卻早已陷入了進去。投入了太多太多,一下子抽離,會痛死,不抽離,會疼死。這樣的困境,進退兩難,隻剩苦苦掙紮,一個人的掙紮,比死更難受。

    為什麽沒人愛我,疼我,理我?要求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可是依舊沒人心疼。他們隻會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我難以接觸,說我冷清高傲,說我自以為是,說我脾氣古怪,誰都不喜歡我,隻有一個人不嫌棄我,所以我奮不顧身愛上了他,雖然,注定是不能得到他,但是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還是某個像現在一樣的夜深之時,他爬上我的床,悄悄在我耳邊說:“累了,就一起睡去。”耳朵開始有溫度,柔柔的,輕輕的唿吸聲,黑暗中沒有開燈,我們都不喜歡開燈,那種刺眼的光體,無法負荷,我們習慣了黑暗。不同的是,白晝來臨時他是陽光的,我還是陰晦的。不過沒關係,累了,就一起睡。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也是給對方的承諾。

    我永遠記得那個畫麵,男主角對女主角說“累了,就一起睡去。”“啪嗒”電影一片漆黑,那是男人拉掉了床頭燈的聲音,停頓了幾秒,跳到了另一個場景。是他們愛情的迴憶,相逢在校園,奔跑在綠茵,拉手在公園,相擁在街頭,親吻在小巷,各方麵的阻撓,那些親人露出可惡的表情,使出卑劣的手段拆散,最後一個畫麵停格在那張純白的床榻上,那上麵有兩個相愛的人,男人緊緊抱著女人,女人的頭靠著男人的頸脖,帶著笑臉睡去。已經天亮了,可還是應該和他們說聲晚安,一束白光照射在床頭櫃上的兩個空藥瓶上。

    身邊的他對我說:“我不能愛你,但可以一起睡。”我迴給他一個安靜的笑容,伴隨著電影的音樂,周圍的燈亮起之後,我就一直笑著,笑裏充滿著無奈和無助,但是我是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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