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救命啊。"


    女人不停的掙紮,那淒慘的叫聲吵醒了一旁的犯人,大家紛紛上來抱住蘇曼君,將她拉開,可是她卻瘋狂的想要再衝上去,嘴裏一直念叨著,"你讓我殺了她,殺了她。"


    "在幹什麽!!"監獄官大聲的喝了一聲,拿起鐵棒走了過來,發現女監這邊發生了打架事件,便有好幾個獄警一起過來,強行將蘇曼君拉開。


    蘇曼君連忙抓著獄警的手,哆嗦的說著,"長官,她想殺我啊,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如果我不殺了她,她就會殺了我。"*


    "長官,你救救我。"


    長官甩來她的手,朝地下的人喝了一聲,"把她帶走。"


    那個被掐的女人險些斃命,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她縮到了牆角,忿然的看著蘇曼君,痛罵,"神經病,長官,她有精神問題的,麻煩你們不要再讓她住在這裏了。"


    "你說誰是神經病?"


    蘇曼君一聽這話就急了,她衝上前想要再出手,立即被獄警製止了,緊接著獄警將她獨自關在一間房裏。


    見她吵吵嚷嚷的不肯罷休,獄警隻好吩咐他人,"去給軍科醫院的打電話,讓人派個精神醫生過來看看。"


    從她被關進來的時候,每晚的十一點鍾,蘇曼君就會像是發病一樣鬧出些事情,她總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會兒說別人威脅她,一會兒說別人想殺她。


    連著好幾日了,獄警也感到疲憊。


    若是精神真有問題,那可就得給她換去精神病院待著


    有時候,好運無聲無息就來臨了,那樣的突然。


    心柔一大早就接到的麵試的通知,緊接著她跑去麵試,也很容易的通過了,雖然隻是雜誌社的一名小文字編輯,她也跟滿足了。


    對方要她在明日早上的九點鍾準時上班,她迫不急待的想要將此刻的好心情告訴葉亦軒,讓他不必要再為自己擔心。


    另外,她也想要告訴他,其實她那天說的話並不是那個意思,她不是不想要依賴他一輩子,她隻是希望有自我的世界。


    可是,葉亦軒的電話卻一直都撥不通。


    反正今天不用上班,心柔便想著要親自到他的公司去,給他一個驚喜。


    一路上,她都笑得合不攏嘴,好心情使得她的腳步也飛快。


    在辦公大樓的門前,巧遇了助理lee,他出於好心幫助了她,讓她一路順順利利的走到了總裁辦公室,心柔聽著lee說著近幾日葉亦軒忙碌的狀態,也為他感到心疼,他那麽累,卻還要忍受她的小脾氣,迴到家還要哄她。


    lee看著空無一人的秘書室,疑惑的挑了下眉頭,"咦,齊秘書怎麽不在?"


    那一刹那,心柔臉上的笑容僵化。


    "你剛才說……這個秘書叫什麽?"


    "齊秘書啊,上次那個秘書早就給葉總辭退了,齊秘書也是剛剛上任的,不過很能幹,適應的也挺快的,倒是幫了葉總不少的忙。"


    lee笑著說著,根本不知道心柔此刻的心情有多苦澀。


    走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口,lee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一看,不好意思的朝心柔笑了笑,"總裁夫人,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情,您就自個進去吧?"


    "行,你忙吧,謝謝你。"心柔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手,握著門把。


    她不知為何沒有了勇氣。


    最終,還是忍住衝動,耐下心來敲了敲門。


    可是,門卻沒有關。


    心柔隻是稍稍推了一下,就開了。


    辦公室的裏頭傳來水聲和說話的聲音,她繃緊心弦走近,當她推開那扇休息室的門,便清楚的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在浴室裏。


    而那聲音,絕對是齊書瑤的。


    "亦軒哥,我幫你弄吧。"


    "你這樣會不會不舒服?"


    "啊……"


    那一聲男性的喊聲,將心柔的心都震碎了。


    她的心好似被一把利器,一下一下的淩遲著,無聲無息的流淌著鮮血,疼得她渾身都顫抖,她緊握的手,緊緊的揪著衣角,腳就好似被灌了鉛一般難以移開。


    倏然,門被推開。


    葉亦軒錯愕的看著心柔,"心柔?"


    他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是不是代表他在心虛?


    心柔收起臉上的黯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緊接著她看見一臉春風得意的齊書瑤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隻穿著貼身的襯衣,襯衣上某些部分還被打濕,看起來曖昧極了。


    她很不願意去多想什麽,可是他們之間流動的曖昧卻成為一根冷刺,捅進了她的心裏。


    眼看著葉亦軒的褲子上都有水漬,心柔咬著唇瓣,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又或者,她在等他說什麽。


    然而,齊書瑤卻笑著上前,拿起自己的衣服要離開,經過心柔之時,她頓了一下,用隻有心柔能夠聽見的聲音悄聲說道,"亦軒哥的體力真的很好,他好像沒有滿足哦,你做好準備,晚上他最起碼要跟你來個好幾迴呢。"*


    刹時,她的臉一片灰白,心柔緊握著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對上齊書瑤那挑釁的眼神,她卻擠出一絲笑容,"我當然比你清楚我丈夫的體力。"


    心尖在顫抖,她卻極力保持著最冷靜的狀態,就好像自己看見了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就好似那個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待齊書瑤走後,葉亦軒上前,"怎麽來了也不打電話說一聲?"


    說什麽?


    說她要來,所以他做出避開齊書瑤的樣子嗎?


    心柔在心裏無聲的控訴,卻冷冷的彎起嘴角,"你手機打不通。"


    "心柔,剛才我……"


    "我明白。"


    心柔一口打斷了葉亦軒的解釋,她害怕聽見真相,便逼迫自己往樂觀的方向去想,她寧願相信這是一場誤會。


    "你明白什麽?"葉亦軒蹙眉,不解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蛋。


    剛才不過就是一場誤會,齊書瑤將咖啡倒在了他的身上,他走進浴室準備清洗,她也跟了進去。


    葉亦軒正想解釋清楚,卻看見心柔燦爛如花的笑容,她笑著挽著他的手,"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他的眉峰處有著深深的皺褶,"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


    心柔反問,心也一點點的滑入穀底,其實她是在反問他,可是她卻逼迫自己不要去多想。


    古人常說,傻是一種福。


    她傻一次好不好?心柔恍若無事的問著他,倒是讓葉亦軒愣了,按照正常人看見這一幕,不都該生氣嗎?


    是她太過信任自己,還是她根本不在乎?


    葉亦軒的心情複雜極了,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始終盯著心柔,好似想要將她看透,看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可是他隻看見她滿不在乎的笑容。


    莫名的,有點失落。


    想起自己上次衝進李斯的家裏,一看見她穿著男人的衣服躺在那兒,他就暴跳如雷的將對方打得鼻青臉腫,而她現在卻不吭不聲,不聞不問?


    從葉氏公司離開後,心柔就像是丟了魂的木偶,坐在路邊的石凳上,滿臉悵然。


    腦子裏就像是飛進了千萬隻蜜蜂,嗡嗡嗡的吵得她的頭腦一陣渾噩。


    傍晚。


    心柔迴到家時,書房裏傳來歡聲笑語聲。


    她正想走過去,卻被安秀麗一把拉住。


    "你過去幹什麽?別人書瑤在幫亦軒做公事,忙得狠,你什麽也不懂,別過去打擾他們。"


    安秀麗責備了幾句,便拉著心柔,讓她進廚房,"你要是沒事做,就幫著張嬸煮晚飯。"


    "我……"心柔答不上話來,安秀麗走時還特別囑咐幾句,"別過去打擾他們,知道嗎?"


    打擾他們?


    難道她沒有這個權利嗎?


    心柔苦笑,站在那兒怔怔發呆,正忙活的張嬸實在看不下去便對她說,"少奶奶,你上樓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忙著就行了。"


    聞言,心柔點了點頭,疲憊的朝樓上走去。


    書房裏時不時傳來笑聲,這哪裏像是在談論公事?恐怕是借著公事的名義在談私事吧?


    晚餐。


    安秀麗出門了,餐桌上隻剩下四個人。


    麵對葉亦軒和齊書瑤之間的談話,心柔默默的聽著,發現自己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齊書瑤像是個溫柔貼心的妻子為他夾菜,而心柔卻當做什麽也沒看見,繼續吃飯。


    葉亦軒看了眼她,臉色越來越黯淡,看著碗裏的菜,他卻一點都吃不下去。


    她是沒看見嗎?


    別的女人給她的老公夾菜,她卻可以做到漠然?


    葉亦軒控製著自己的低落的情緒,放下餐具,便準備起身離開。


    "亦軒哥,你去哪裏?"


    "……"


    葉亦軒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心柔,悶悶的說了句,"外麵走走。"


    "我陪你去。"


    齊書瑤語畢,便放下碗筷,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他沒有甩開,而是在等她的反應。


    而她卻毫無波瀾的夾菜給海蓮,"海蓮,吃完趕緊上樓寫作業,知道嗎?"


    "媽咪會上去陪我嘛?"


    "當然。"


    見她始終都不願意將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葉亦軒的心裏更加的不是滋味,他抬起步子,便速速離開。


    當他的背影一消失,心柔終於吃不下了。


    看著滿桌的菜肴,她發了好久的呆。


    "媽咪,你為什麽不吃了?"


    海蓮疑惑的問著。


    心柔苦笑,"吃,媽咪馬上吃。"


    她不停的往嘴裏塞著東西,大口大口的吃著,好似隻有這樣無盡的將東西塞進胃裏,她的心才不會那麽空,胃裏也不會始終都分泌著酸楚的滋味。


    倏然,她的胃裏一陣翻湧,惡心的感覺排山倒海的襲來,讓她立即推開眼前的碗,朝著衛生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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