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諾敲了敲門,站在門外,看見安秀麗在,便禮貌的頷首,"伯母。"


    "嗬嗬,是一諾吧。"安秀麗上前,"幾年沒見,現在都一表人才了。"


    "你過來看亦軒嗎?"


    "是,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他必須盡快,當麵告訴葉亦軒這件事情。


    聞言,蘇曼君渾身一愣,驚嚇的望著江一諾,"亦軒還在睡,你有什麽事情找他?要不,你先告訴我,我待會幫你轉達?"


    "是啊,亦軒可能是太累了,等他醒了我們再告訴他就行了。"


    安秀麗也覺得蘇曼君說的有理,此刻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她兒子休息。


    "伯母,這件事情很重要,我還是等他醒了,再過來吧。"


    江一諾微笑著,道別後,轉身就走。


    他剛走到樓梯口,蘇曼君就追了上來。


    "江一諾,江一諾。"


    "我們談談。"


    江一諾沉下臉色,"我們有什麽可談?"


    蘇曼君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那件事情了,可以跟我談談嗎?我很認真。"@^^$


    他深思了一番,"好吧。"


    "我們到樓下談吧,那裏比較僻靜。"


    蘇曼君走了下去,到了醫院存放舊物的倉庫室,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並沒有發現跟隨他們身後的蕭乙,本來打算去看望葉亦軒的蕭乙,正好看見蘇曼君急急忙忙的追著江一諾走出來,便好奇的跟了過來。


    "你想談什麽?"


    突然,蘇曼君跪了下來。!$*!


    江一諾一愣,斥聲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一諾,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告訴亦軒,我真的不能沒有亦軒的,你知道嗎,如果亦軒知道海蓮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跟我離婚的。"


    江一諾冷笑,"你馬上起來。"


    "不,你不答應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望著地上眼淚汪汪的蘇曼君,他偏過頭,冷冷的勾起嘴角,他真為亦軒感到心寒,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人。


    甚至還娶了她。


    "蘇曼君,我希望你能馬上起來,念在我和亦軒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你這一套,在別的男人也許有用,但對於我來說,沒有用!"


    "如果你沒有做什麽虧心事,亦軒也不會對你做出太絕情的事情!"


    他重重的甩開蘇曼君的手,轉身,抬步就走。


    蘇曼君憤恨的盯著他的背影,死死的咬住唇瓣,幾乎是潛意識的,她拿起身邊的輸液玻璃皮,大步的靠近他,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


    一陣猛烈的疼痛傳來,江一諾根本沒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始料未及的被玻璃瓶砸了後腦勺,玻璃瓶破碎了,蘇曼君依舊握著瓶頸口,指著他,偏激的叫著,"江一諾,是你逼我的!你為什麽這麽冷血無情,我都跪下來求你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看著她一邊流淚一邊極端的辱罵自己,江一諾第一次萌生了女人也很可怕的念頭。


    她的樣子,就像一個有很嚴重心理疾病的患者。


    他捂著後腦勺流出的血,急忙走向門口,蘇曼君衝了上來,抓住他的衣服,"你別走,別走!"


    江一諾用力的抓著她的手,甩開,豈料她用力的將手上的碎玻璃瓶,往江一諾的胸口插去……


    刹那


    ……


    白色的長白掛染上了鮮紅的血跡,鮮血從胸口處不斷的溢出,江一諾無力的跪倒在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受傷的胸口處……


    蘇曼君驚慌失措的退了幾步,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殺人了?


    她是不是殺人了?


    她瞪圓眸子,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還有那凹凸不平的碎玻璃上染著的鮮血,顫抖的丟了玻璃瓶頸,險些驚叫起來。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


    蕭乙錯愕的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


    眼看著江一諾倒在血泊中,再不拯救就會斃命,可是,如果他救了江一諾,就等於是將蘇曼君推入深淵!


    蘇曼君害怕的上前,沾滿鮮血的手抓住他,"蕭乙,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想殺他的,都是他逼我的!"


    "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蕭乙,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她用力的揪著蕭乙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他,然而他的胸口一陣刺痛,腦海一片空白。


    江一諾捂著胸口,由於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傷,正好在心髒的位置。


    倘若再繼續失血,他會死!


    作為這麽多年的朋友,他怎麽能看著他去死?


    蕭乙覺得自己走到了一個人生最艱難的時刻,老天為什麽要讓他來選擇這麽殘忍的事情。


    他的雙眸猩紅,濃眉緊皺,耳邊是蘇曼君的求救聲,他才發現,自己難以做到對她袖手旁觀。


    倏然,他握住她的肩膀,艱難地開口,"曼君,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的做人,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


    蘇曼君頻頻點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個好人,蕭乙,你救救我。"


    他將她攬入懷裏,緊緊的抱著,"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如果警方找你,就說你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嗎?"


    蘇曼君依偎在他的懷裏,不停的顫抖著,腦海裏一直盤旋著,她殺人了!


    事後,江一諾被推入了手術室,蕭乙銷毀了在場的所有證據,並報警自首,而蘇曼君卻成了唯一指正他殺人的證人……


    法庭上,她望著穿著獄服的蕭乙,強忍著淚水,說出了違心的話。


    "請問蘇小姐,你是否親眼看見蕭乙先生用玻璃瓶企圖殺害受害者?"


    "……"


    律師看向她,"蘇小姐?"


    "是的。"


    她緊緊掐著手心,說出違心的話,當她看見蕭乙在對自己笑,心裏就像被壓著巨大的石頭,難以喘息,一陣陣的悶疼。


    這些話都是蕭乙讓她說的,他為了救她……


    警方去錄過江一諾的筆錄,江一諾並沒有否認,這倒是讓蘇曼君很意外。


    一出法庭,蘇曼君走到無人的地方,便失聲痛哭起來。


    蕭乙兩個字,成為她心裏的痛。


    江一諾受傷的地方離心髒很近,險些要了他的命。


    而葉亦軒在家養病,根本不能來看望他。


    葉家,陽台上。


    葉亦軒撥通了何心柔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這些日子一直不願意接他的電話,先前幾天,他是礙於腿受傷,行動不便,今天,他再也抑製不住了!


    他必須馬上見到她!


    "老李!"


    司機老李趕忙上前,"少爺怎麽了?"


    "馬上備車,我要出門。"


    "可是,夫人不允許任何人開車送少爺你出去。"


    老李為難了,夫人是下的狠命令,嚴禁任何人給葉亦軒當司機,載他離開。


    這幾日,安秀麗甚至親自管理公司的事情,都不允許他出去,她就是不要他再見到那個女人!


    葉亦軒慍怒,"你還想不想跟著我混了!"


    老李哆嗦,"少爺,可是夫人那邊……"


    "我媽那裏我會解釋,馬上幫我備車!我要出去!"


    "誒誒,我馬上去。"


    老李趕忙轉身,往樓下跑去。


    車子緩緩停靠濱海別墅。


    葉亦軒杵著一隻拐杖,艱難的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張嬸嬸便發現他,想要進去告訴心柔,他製止了,他就是想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葉亦軒的一邊腿受傷,到現在還是無法正常的走路。


    他一用力,就會牽扯到傷口,所以,隻能借助著拐杖。


    這該死的拐杖!


    他憎恨這玩意,想他葉亦軒,何時這樣走路過?


    到了門前,他按了門鈴。


    心柔正在教海蓮寫字,聽到門鈴,暗自奇怪,張嬸難道沒帶鑰匙?


    "海蓮乖乖的寫完,媽咪去看看是誰。"


    她上前,一開門,視線便撞入一雙幽深而暗沉的雙眸裏。


    還沒反應過來,他便伸出手,將她拉入懷裏。


    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有些心酸。


    他可知道,這些日子,她有多想知道他的情況,卻不敢接電話。


    想到網上那些傳言,她便用力的推開他,"你放開我!"


    葉亦軒始料未及的被推開,再加上腿上不方便,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頓時牽引了腿上的傷,他盡量的穩住自己的身體,發出悶疼聲,緊蹙的濃眉泄露了他壓抑的痛苦。*


    他微彎下腰,用力的抵住拐杖,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心柔嚇得趕緊上前,"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裏?"


    老天,她這才注意到他處著拐杖。


    一絲愧疚爬上心頭,心柔攙扶著他,抱歉的話到了唇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葉亦軒無奈的看著她,將手臂順勢搭在她的肩上,輕聲歎息,"扶我進去。"


    一進屋,小海蓮看見葉亦軒,便驚喜的彎起眼睛,甜絲絲的叫著,"葉叔叔!"


    小家夥蹦蹦跳跳的來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手,"叔叔,你為什麽要拿著拐杖?你是不是腿疼哇?"


    "我來扶你。"小海蓮抓著他的手,作勢要攙扶他,葉亦軒將她的小手撰在手心中,心裏一陣暖流。


    坐在沙發上,小海蓮就坐在他的身邊,"叔叔,你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來?媽咪說你不會來了,害我好傷心呢。"


    葉亦軒捏了捏她的臉蛋,"叔叔最近有事才沒有來,海蓮有想我嗎?"


    "有哇,很想很想,我每天都很想叔叔來陪我玩遊戲,教我寫字。"*


    "這麽乖?有自己寫字?"


    "當然哇,我每天都有寫很多字哦,我給你看。"


    小海蓮興奮的拿起剛才的作業本,擺在葉亦軒的腿上,"叔叔,你檢查完了,要陪我打遊戲哦。"


    "好哇,這次想玩什麽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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