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楊培軍這個討厭鬼喊醒了。

    “楊培敏快起來了!”

    “楊培敏我送你們過去還有事呢!”

    “楊培敏你再不起,我進去請了!”

    楊培敏終於受不了地從被窩裏鑽出來,衝著窗戶不耐煩地喊了聲,“楊培軍你閉嘴!”

    “叫魂呢,一大早的!”吃早飯的時候,楊培敏還是忍不住瞪了楊培軍一眼,她的生物鍾被這幾天養病為由地給養成了睡到自然醒的規律,這徒然地被人從中打斷,她此時的起床氣也是久久不散。

    “你看看你,現在都是啥時辰了,別說是做事了,難道煮了早飯還要一大家子等你不成?看你以後的公婆不嫌死你!”楊培軍沒好氣地迴瞪著她。

    “好了你們倆,從小吵到大,不煩麽?”張名花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麽好,給兩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楊培敏隨即化身成小棉襖,直把張名花給哄高興了為止。

    張名花把隨禮給準備好了,囑咐她把東西交到她二姨手上。

    楊培敏乖巧地一一應下了,張名花還像小時候一樣憐愛地撫了下她的後胸勺,突然間也釋然了,昨天還為她的婚事發愁,可這會兒她要離開兩天到別人,她都舍不得,何況是嫁人呢?

    她左右端詳了下楊培敏的臉,“敏敏我咋覺得你今天臉色好了很多,更漂亮了。”

    早上打了點自製腮紅,淡淡的,還有那口紅,確實讓她蒼白的臉色好了不少。

    “英子也變漂亮了呢,你們沒發覺?”她給楊培英修了眉毛,仔細看的確實比平常精神了兩分。

    張名花瞅了兩眼,還是給麵子地點了下頭,“感覺好了點。”

    楊培英臉頰紅了起來,很不好意思地走了出去幫忙拿東西。

    她們坐的還是那輛牛車,已經修好了。

    她們的二姨嫁到離鎮上不到三公裏的一個村莊,叫桃村,因為田多地勢好的原因,總體來說比下河村富裕那麽一點兒。

    二姨早就準備好自家親戚會過來的心理,看到他們也隻有喜沒有驚。

    “咋你仨過來了?你娘他們呢?”二姨幫忙拿過東西,邊問道,“吃過早飯沒?家裏還有饅頭呢。”

    “吃過了二姨,娘忙著我的事情,她要明天才過來……”

    跟二姨家裏的人見過,楊培敏也來到了即將要出嫁的芹表姐房間

    裏。

    她是跟沒出嫁的妹妹侄女們一個房間。

    “敏敏咱們好像隻有一年沒見而已,這一看咋就漂亮了這麽多!”

    女人無論多大年紀了,百聽不厭的就是被人誇漂亮,楊培敏這會兒的心裏也是美滋滋的,瞬間對這位表姐印象好好的。

    其實她變化的一大原因並不是在於臉部多加以妝扮,而是跟著她穿過來的氣質。

    “英子也好看了。”芹表姐是個情商高的人,誇她的同時也沒落下楊培英。

    “咱們都是表姐妹,有那麽幾分相似在,誇對方也是誇自己了。”楊培敏眨了下眼睛笑道。

    潘水芹驚訝地瞧著她,這位表妹以前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一段時間沒見,長大了不少,她搖了下頭,“雖說是這樣,可這投胎也是靠運氣的,比如三姨跟我娘長得就不像,相貌也差開了去,再比如我長得像我爹,我還好是留著長頭發,要不然別人就會說我爹又多了一個兒子呢。”

    潘水芹長得濃眉大眼,皮膚微黑,五官倒是不差,輪廓偏冷硬,身材也高挑,看起來就是個利索爽快人,也是她身上的英氣影響到。

    “在姐妹麵前我也不怕說句上不了門麵的話,明兒的事,我隻要想想就緊張得不行呢。”潘水芹把大夥招唿在炕上坐著,讓妹妹拿了自家炒的花生黃豆等零食來招待大家。

    這會兒除了楊培敏姐妹外,還有她妹妹潘水桃及她同村的三個好閨蜜。

    在她們來之前,她們正商量著明天妝容及如何給新郎他們出難題的事情。

    潘水芹的婚事是相親相識的,隔壁大吉村人士,男方還是生產隊的記工員,在現下也算是上進出息的一位小夥子。

    他們也隻是寥寥的見了幾次,話沒說上兩迴,但對對方還是挺滿意的,潘水芹於大多數的女孩子一樣,都希望明天的婚禮上,把自己打扮得不出格的前提下可以讓新郎眼前一亮。

    然後說起明天要穿的衣服,這會兒都沒有婚紗沒有旗袍,有些甚至找一身沒有補丁的衣服也就算了,但大多數還是傾向於軍裝和紅色碎花的棉衣,潘水芹沒能借來軍裝,她明天要穿的就是一身紅色碎花棉衣。

    這倒是沒什麽可以選擇的,她跟姐妹們商量著,“聽說馬家的阿婆會拉臉毛,我想請了她來給我拉一下,這能光滑不少呢,你們看阿婆願意來不?”

    馬家阿婆是南方人,戰亂的時候嫁到了這邊來,但她現在

    也是接近八十的高齡了,手腳也不靈便,早年有過幾迴給自己家閨女出嫁時開臉,上了年紀後倒沒有再看過她出山了。

    “我看不能,就算她願意,她兒孫也不同意。”一個姐妹如是道。

    潘水芹有些失望。

    “你們說的拉臉是用毛線往臉上除汗毛嗎?”坐在一旁吃零嘴的楊培敏看了她們一眼,“這有何難的,看過一次就會了。”

    “你會?”

    楊培敏點了下頭,她沒有吹牛,她外婆就會這門手藝,外婆還能給自己拉呢,她也看過幾遍,簡單的很,“隻不過這要看個人的皮膚,汗毛除了後確實滑嫩了,但也有些人會有過敏的情況,出現紅點,那也是得不償失的,我還是提議表姐不要去嚐試的好,要是明天出現一個滿臉紅點的新娘子那怎麽辦?”

    “原來還會這樣啊。”

    看有些人還有些不太信的樣子,楊培敏繼續道:“臉上的汗毛主要是幫助排汗和保護皮膚,去掉後有些人會有過敏,也有人說是會導使皮膚鬆弛毛孔粗大,我是不建議表姐去嚐試,平時還好,就算是過敏也能呆在屋裏不出去,但是表姐明天要當新娘子了,是賭不來的。要是表姐想更漂亮一點,咱們還可以化妝的啊。”

    “可咱們沒有化妝品啊。”潘水芹說道。

    “各位姐妹們也沒有嗎?看一下誰有,看能不能借一借。”

    “我看過知青嚴姑娘那兒有粉底,學校豐收主題那會兒的文藝演出,她還去了呢,我就有看到她往臉上抹那個粉,完了後確實白多了,隻是嚴小姐未必肯借,隻有一點兒,她可寶貝了,碰都不讓碰一下,更何況咱們平常也沒有跟她有來往。”其中一個小姐妹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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