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不管這個年能不能過得熱鬧喜慶,但都希望齊齊整整的,所以楊大海跟兒女們商量著,老二家的跟孩子是不是應該接迴來了。

    “現在都是培華在那裏侍候著,白荷花這個不省心的,我兒也不知要受多少氣,還是接迴來吧,誰女人生孩子跟她一樣折騰出這麽多的事來?她也是夠金貴的了,這一天天的哪不都是錢?”這是張名花的話。

    還有就是楊培軍那個訂好結婚的日子也要到了。

    大夥都沒有多少意見,隻要醫院那邊說是穩定了,就接迴來。

    “那行,明兒我正打算到鎮上的供銷社買些培軍結婚擺酒的東西,那我順便去問一下,培軍也跟我一道吧,把隊裏的牛車借上,要是可以的話,下響就把老二家的拉迴來。”

    聽到張名花要去鎮上,楊培敏也意動起來,她的牙刷毛巾內衣還有衛生巾都要買的,這些都私密用品,她有點受不了之前原主用過的,不說那殘又舊,總之她的潔癖症又犯了。

    好在張名花的原計劃裏也是要把她也帶上的,“敏敏你看你身體還受得住?去鎮上啥時候都可以,你身體是最重要的,知道不?”

    張名花幾乎每次去供銷社都要帶上楊培敏,要不然原主就給她鬧,因為她的那個特殺技——直接倒地吐白沫(楊培敏也實在想不出來原主這是怎麽做到的,隻要叫她幹活的或罵她的,這個技能就說來就來!),全家人都拿她沒辦法,所以張名花即使是擔心她身體,還是把帶她去鎮上的話說出來。

    楊培敏點頭道:“我沒事的娘,看我臉色就知道了。”躺了幾天確實是好了很多,還有家裏給她抓的補藥,她另外把藥材加減了些,給自己做了幾次藥膳,被楊培燕諷刺的嘴唇無色好也上了許多,雖然還有些淡,但她用她那自製的口紅描補過,家裏人完全看不出來。

    張名花仔細看過她的臉色,也放下心來,“那你把衣服圍巾都穿好了,別給又凍著涼了。”

    “哎,我知道了娘。”楊培敏樂滋滋地應了,忙把自己收拾得像個球一樣。

    大安鎮是北方慶和市的一個小鎮。

    非常的有時代特色,鎮上的行人並不多,道路兩邊都是些灰舊的平房或兩層小樓,有供銷社、惠民飯店、糧店和菜市場等的寥寥幾個店鋪。

    張名花首先拉著她到了鎮上的醫院裏看白荷花。

    她進去的頭一件事卻是找到了白荷花的主治醫生,詢問起產

    婦現在的情況,最後委婉地提出因為家裏條件的原因,是否可以迴家休養。

    醫生倒是也直爽,“現在病人孩子基本是穩定了,迴家注意些就行了,還有一定要告誡產婦,情緒不能波動太動,這會影響恢複,要忌口,照顧方麵精心些就行了。”

    張名花喜出望外跟醫生道過謝,就往白荷花的病房裏去。

    他們是早上六點多出發的,現到了醫院也就七點多的時間,他們三人進去的時候,楊培華兩口子正吃著早餐,還是那小餛飩,兩人吃得滿嘴生香。

    楊培敏還能聽到旁邊楊培軍咽口水的聲音……

    張名花臉色不太好看,飯店裏的小餛飩7毛加2兩糧票一碗,他們來鎮上的時候,楊大海怕他們沒錢在手,特意讓張名花除了醫藥費外另給楊培華十塊的飯錢。可這會兒,想著家裏因為這個不省心的,向隊裏借了錢不說,還頓頓吃紅薯雜糧,其他的更是舍不得花一分錢。

    這兩個倒好,頓頓吃香喝辣的,連早飯也是帶肉的小餛燉,他們家已經好幾個月沒聞過肉味了,兩個小孫女也跟著一樣,大人吃什麽她們倆也吃什麽,也懂事的從沒鬧過什麽,即使眼饞其他條件好的小孩能吃上糖果,也隻是偷偷咽幾下口水。

    也不是張名花小氣不想給病人吃好的,但那些連生病也吃不上細糧的人多了去了,能吃上個雞蛋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哪有的像他們這樣敗家,天天吃這個,就不能換成雞蛋跟細糧吃?

    楊培軍頭個忍不住了,涼涼地來了句:“二哥二嫂好生活啊。”

    “娘,培軍敏敏……”楊培華一個激靈迴過身來,就看到自家臉色不好的親娘,頓時有些心虛起來,“你們來了。”

    白荷花卻是比丈夫大方很多,她笑道:“娘你們過來看我來了?快坐,昨晚疼得沒辦法睡,我們也是這會兒才吃的早飯,你們吃過沒?沒吃過讓培華去買了來。”

    “我們吃了來。”張名花沉著臉往她床前走過去,再次拿眼睛掃著他們手上的食物,還有小桌子上一盒友誼麵脂,口氣越發不悅起來,“看老二家的臉也恢複了血色,胃口也不錯,想來也是可以出院了,你爹總念叨著他的大孫子呢,好讓他迴去過年。”

    “能不好麽,頓頓小餛飩,難為爹娘這麽大年紀了,累死累活的也沒吃上過一頓。”楊培軍的陰陽怪氣也跟在張名花身後出來了。

    楊培華愈發心虛起來低下了頭去,白荷花把餛飩的湯也喝完後才道:“

    培軍這不是我身子虛嘛,培華心疼我才買了兩迴,正好第二迴就讓你們看到了,娘我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這實在是我身子不爭氣,昨天晚上還疼得渾身冒冷汗,培華因為心疼我才買了點兒,說到要出院,我怕是現兒還不能,還得過兩天。”

    張名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經問過醫生了,說是可以出院,培華你把你媳婦的東西收拾收拾,孩子那兒我把小被子衣服也帶來了,我先去買點其他東西,響午咱們就家去。”

    說完也不看臉色急變的白荷花,帶上楊培軍兄妹走出了房間。

    “娘,那個白荷花還想繼續住院,她還真敢想!要不是咱們過來,還不知道他們要糟蹋家裏多少錢呢,二哥也真是的,一點兒也不顧著家裏,現在是他們折騰得起的麽?”楊培軍握了拳頭,憤憤不平起來。

    楊培敏看著沒坑聲的張名花,估計她心裏也不好受,她心疼地道:“三哥你就少說幾句吧,娘也生氣呢,你別火上澆油了,好在現在可以出院了,這事迴去再說,爹娘心裏有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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