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我們習以為常的常識,其實都是由無數人經過觀察、研究、實驗,最後總結而來。


    梟與娑所在的世界還非常的落後,並不存在這種人,因此許多我們習以為常的常識並沒有人來總結,一些非常簡單的規律他們並不知道,也就無從查覺異樣。


    雖然戈雅的心跳跟大家不一樣,但在梟的眼裏這隻是比較特別,而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


    因為沒有人告訴他,正常人的心跳該在一個什麽範圍內,超過或者不足都不是人。


    有販奴隊在前方披荊斬棘,梟與娑跟在後麵並不需要做什麽,路是現成的,隻需跟著走就可以了。


    偶爾梟還能在路上撿到販奴隊斬殺的蛇屍,可惜野兔之類的食材,對方即使斬殺也會帶走,並不會留在原地。


    逐漸烈日西斜,販奴隊停在一塊巨石下休息,甚至升起篝火,將打到的獵物扒皮去內髒,用木棍串起插在篝火旁邊。


    一般情況下,販奴隊不會生火,甚至不會燒烤食物,畢竟這很容易節外生枝。


    但這支販奴隊實力不弱,一般的動物遇到他們隻會成為果腹的口糧,反而十分大膽,而在他們數百米外的密林裏,梟也開始做飯。


    因為得到兩條蛇,因此這次他準備做蛇羹。


    蛇的頭部早就已經埋在撿到蛇的土地裏,所以準備工作很快完成,接著他就生了一堆篝火,利用葉子做鍋,將切成段的蛇肉放入鍋裏。


    過水後,他將調料撒在蛇肉上麵,將一塊石板放在火上烘烤。


    他從褲子裏取出葉子做的袋子,裏麵是一塊兔油,他將兔油塗抹在石板上麵,接著就將一塊塊蛇肉放在石板上,片刻就傳來難以形容的香味。


    “好香。”娑蹲在旁邊,兩手捧腮看著梟做菜,這時聞到香味,吞了吞口水,饞嘴地說道。


    梟微笑道:“等一下會更香。”


    等將蛇肉煎至金黃酥脆,他就將石板放在一邊,將葉子做的鍋放在火上麵,並且倒入大量清水。


    他將沿途搜集到的果子切開兩半放到葉子鍋上方用手捏出果汁,然後將果皮扔在一邊,又將準備好的一係列香草放入湯裏。


    這時,湯水開始沸騰起來,很快就有一股奇妙的氣味散發出來,梟將前端時間留下醃製好的鬆鼠肉切斷放入湯裏。


    一路走來,他每次狩獵有多有少,自然不可能全都吃光,有一部分肉被他醃製之後用葉子包好,平時就放在懷裏,需要用到的時候可以直接拿來用。


    “別急,快好了。”梟見娑眼巴巴的看著湯,笑著說道。


    突然兩人都神色微微一變,同時看向販奴隊所在的方向,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聽到了。


    販奴隊那邊,幾個販奴者手持火把,正警惕的盯著不遠處的樹林,一隻類似於穿山甲的生物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販奴隊。


    “小心,這是袞袞彌爾。”販奴隊的老大手持一把細劍,這時開口道。


    他能夠作為販奴隊的老大,完全是因為他有門路,並且見多識廣,戰鬥力方麵反而不算特別強。


    接著,他就將袞袞彌爾的信息告訴眾人,所有人聽完都皺起眉頭。


    其實袞袞彌爾是比較罕見的野獸,成年的袞袞彌爾長約三點五米,高一米五左右,渾身有刀劍難傷的鱗甲,唯一的弱點就是腹部比較柔弱。


    不過袞袞彌爾之所以叫袞袞彌爾,主要就是因為它的攻擊方式是卷縮身體形成一個球,直接轉動撞擊目標。


    當它卷縮起來時,身上的鱗甲會稍微凸起,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軍工鏟,隻要挨上一下,不死也半殘,非常的危險。


    此時情況已經非常明顯,這隻成年的袞袞彌爾盯上了販奴隊。


    這並不是什麽特別奇怪的事,袞袞彌爾跟別的生物不一樣,大多數生物見到人類人多勢眾,往往都會畏懼、忌憚,從而避開人類。


    但袞袞彌爾因為攻擊方式的緣故,反而喜歡挑群居的獵物作為目標,這就像是打保齡球,隻有一個球瓶時肯定更難擊中,而球瓶數量越多反而撞中球瓶的概率越大。


    因此,販奴隊人數眾多不但不會成為袞袞彌爾忌憚的原因,反而會成為它進攻的理由。


    東穀與西硫以及那位弓箭手在聽完販奴隊老大的介紹後都知道惡鬥難以避免,東穀直接開口道:“其他人都把盾牌拿上,準備戰鬥,西硫、克萊恩,你們到樹上去,找機會射擊它的眼睛。”


    “嗯,小心點。”西硫點頭,迅速轉身尋找適合的射擊點。


    射手克萊恩同樣微微點頭,然後迅速向一棵比較高的大樹攀爬而上。


    袞袞彌爾看到有兩人離開,立即身體蜷縮成一團,它背部的鱗片非常特別,內部有特殊的肌肉,震動之下可以高速轉動。


    “來了,小心!”東穀大喝道。


    接著一個手持盾牌的販奴者就來不及躲閃,盾牌直接被袞袞彌爾撞碎,他人被碾壓到地麵,等袞袞彌爾滾過去之後,已經被砍成五段,死的幹脆利落。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眼皮子直跳,甚至有人幹脆扔掉盾牌,隻拿著刀警惕的盯著袞袞彌爾。


    這是,東穀手握斷刀,大喝一聲之後,迅速衝向袞袞彌爾,但刀斬在袞袞彌爾身上卻被彈開,他連退好幾步才卸掉反彈的力道。


    “好家夥,這鎧甲真硬。”他忍不住讚道。


    這時,克萊恩在樹上射出一箭,他並不是往眼角之類的要害射擊,而是想要卡住袞袞彌爾的鱗片,但箭是射在鱗片之間,但卻完全沒有卡住袞袞彌爾的滾動之勢,反而箭矢直接被折斷,接著在滾動中落在地麵。


    “這怪物好強。”西硫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克萊恩的箭矢都是特製的精品,本來是用來獵虎或者獵象所用,箭矢采用的木頭是一種難以折斷的硬木,即使是販奴隊裏的大力士東穀都折不斷,可在這袞袞彌爾身上下輕而易舉的被折斷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飛刀,西硫覺得自己還是別輕易浪費這些珍貴的飛刀比較劃算。


    他的飛刀也是特製的飛刀,不同的形狀有不同的作用,甚至有三把飛刀塗抹了價值不菲的毒藥,甚至有一把飛刀的毒是無解的劇毒。


    地麵上,袞袞彌爾雖然縮成一團,但非常的靈活,在撞死一人之後,它迅速鎖定下一個目標,迅速的撞擊過去。


    不過因為販奴者都放棄盾牌,因此這一撞並沒有撞中目標,反而撞在販奴者身後的一棵樹上。


    販奴者放棄盾牌,其實就相當於放棄正麵抵抗的打算,畢竟剛剛被撞死的販奴者手裏有盾,但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袞袞彌爾一擊不中,立即轉動起來,迅速鎖定另外一個販奴者,再次撞擊過去。


    在袞袞彌爾與販奴者糾纏的時候,另外一邊蛇羹好了。


    梟用木棍攪拌著蛇羹,笑道:“好了。”


    “嗯,你說他們打得過袞袞彌爾嗎?”娑心不在焉的看著蛇羹,開口問道,顯然她的注意力都在販奴隊那邊。


    販奴者死不死,她不是非常的在意,但那些被困在囚車裏的人卻不得不在意,萬一袞袞彌爾撞死所有販奴者,接著撞擊囚車,囚車裏的人豈不是死定了。


    “不知道,來,喝湯!”梟隨意的迴答道,接著將葉子做的碗遞給娑。


    娑接過碗,吹了吹熱氣,然後嚐了一口,頓時眼睛微微發亮,這味道太棒了。


    “信遊蛇羹,常吃可以增強身體的柔韌性,提高反應速度,最重要的是滋陰養顏,你多吃點。”梟笑著說道。


    娑點頭,接著繼續品嚐蛇羹。


    兩人一邊吃一邊關注販奴隊與袞袞彌爾的戰鬥,不過兩人都沒有絲毫支援的念頭,畢竟兩人其實都很弱,真跑去支援那是送菜。


    何況兩人巴不得販奴隊的人全死光才好,怎麽可能去支援他們。


    唯一讓他們擔心的隻有囚車裏的人。


    但兩人沒有辦法,即使去也救不了人,反而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他們沒那麽蠢。


    對此,兩人一致得出一個結論,希望販奴隊能夠打死袞袞彌爾,最好是死掉七八個販奴者之後打死袞袞彌爾,如此一來他們營救囚車裏的人就更容易了。


    東穀等人並不知道遠處有人期待著他們死,所謂久守必失,袞袞彌爾不斷的進攻,即使販奴者放棄盾牌選擇以躲閃的方式與袞袞彌爾糾纏,但次數多了還是有人被撞中。


    別看袞袞彌爾的進攻路線好像直來直往,但其實有時候它的進攻其實是佯攻,等販奴者側身迴避的時候,它就會驟然變向,直接碾死販奴者。


    東穀不止一次發起進攻,但斷刀劈在袞袞彌爾的身上,最多也就是冒出一點點火花,留下一條不是很明顯的斬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一連四個販奴者被撞死,這些人的心就散了,誰都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撞的人,於是一個個紛紛往樹上攀爬。


    最後,地麵上隻剩下東穀與袞袞彌爾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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