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醜出最高境界的自畫像


    明詩約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杜輕輕狐疑,這國師對妹妹說什麽?難不成他真的看上了妹妹?


    她好奇地問:“妹妹,國師大人跟你說了什麽?”


    明詩約笑了笑,“他悄悄地問我,第三局比試什麽。”


    杜輕輕錯愕不已,“想不到國師大人是這樣的人。”


    忽然,明詩約聽見牛魔王低沉的聲音:“沈緋跟你說什麽?”


    她望過去,那隻牛魔王狀若不經意地望過來,那雙俊眸落滿了璀璨的日光,似一顆光芒四射的鑽石。她傳音入密道:“他說,你對我並非真心,若是真心,就不會任由其他男人在這裏爭搶,他還說要我多考慮幾日要不要跟他迴精絕國。”


    墨戰天轉過身,背對著她,不知在做什麽。


    她狐疑,他怎麽沒反應?是生氣了還是無所謂?可是,她又不好過去找他,杜輕輕會起疑心。


    他走向沈緋,一張俊顏宛若冰封千裏的雪原,寸草不生,“國師,第三局是文考,有把握嗎?”


    “不說十成,也有九成九。”沈緋意味深長地笑。


    “國師,再有下次,休怪本王這個東道主對遠道而來的貴客不夠友善。”墨戰天的嗓音寒氣森森,眼底浮著駭人的殺氣。


    “想不到禦王是一個情深之人。”沈緋笑得灑脫不羈,“她待字閨中,未曾婚配,自然可以細心挑選。倘若有一日,她選的不是你,也是人之常情。莫非禦王還想硬搶不成?”


    “本王絕不允許有人覬覦屬於本王的人!”墨戰天臉膛緊繃,眼神如刀,似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殺伐決斷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燕國和精絕國權傾朝野的兩個重臣,針鋒相對,四道目光在半空交匯,如刀劍相擊,火花四濺。


    沈緋忽而一笑,譏諷地調侃道:“參與比試的人皆有覬覦之心,也不見禦王有什麽動靜。照本座看,禦王對她的用情,不過如此。”


    墨戰天點漆般的瞳仁急劇一縮,“本王自有分寸,無需旁人指點!本王擔心的是,倘若國師連輸三局,精絕國的顏麵就被國師丟盡了。”


    這反擊,幹得漂亮。


    沈緋角一抽,怒從心起。


    墨戰天未等他開口,轉身離去。這時,太子燕思灃宣布道:“第三局比試,現在開始。”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明詩約、杜輕輕和燕思嫵站在靠前的位置。五個比試者分別坐在五張案幾前,墨戰天吩咐內侍將比試所用的東西擺放在每張案幾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些奇怪的東西上,那是什麽?黑不拉幾的。


    比試者麵麵相覷,隻有冰無極覺得這東西熟悉,可他不好流露出過多的表情。


    墨戰天從無情手裏接過一張白紙,向比試者展示,“這是明四小姐親手所作的自畫像,諸位以案幾上的白紙和木炭作畫。”


    沈緋胸有成竹地問:“是何畫題?”


    “畫題便是明四小姐的自畫像。請諸位注意,第三局由她評判,評判標準是諸位的畫作與這幅自畫像的相似度。”


    “這當真是表妹的自畫像?”燕思瀾無法置信。


    墨戰天做了肯定的迴答。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有不少人嘲笑起來,更多的人鄙視明詩約的自畫像。


    這是自畫像嗎?這是醜出最高境界的小醜吧。


    說形似吧,那根本不是一個人,頭那麽大,身子那麽小,比例失調,而且線條和技法太奇怪,根本不是作畫的手法。說神似吧,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和本人相差太遠。太醜了,醜得令人作嘔。這哪裏是作畫?這是不折不扣的自黑。


    明詩約大大方方地讓她們嘲笑,這裏的人個個都是土包子,這是高大上的漫畫,懂嗎?


    在杜太傅壽宴那日,杜輕輕見識過她畫風獨特的畫作,卻沒想到她會把自畫像當第三局的考題。


    這不是丟人現眼嗎?這個妹妹呀,心裏究竟在想什麽喲?


    議論聲、嘲笑聲越來越大,有人肆無忌憚地取笑這幅醜得奇葩的自畫像。


    墨戰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麵,俊顏冷冷,“肅靜!”


    校場慢慢安靜下來,五個比試者麵麵相覷,要模仿這幅自畫像?不是用筆墨而是用木炭?


    這比試也太兒戲、太出人意料了吧,不,太逆天了。


    墨戰天宣布比試開始,半盞茶時間為限。


    當即,五人拿起木炭開始作畫。


    其實,墨戰天反對過,但被詩兒說服了,因為這樣的考題才別具一格。


    沈緋本是勝券在握,沒想到她會出這麽刁鑽古怪的考題。他畫技一流,深受主子精絕國皇帝褒獎,現在卻用木炭畫這麽奇葩的畫像,還要與她的自畫像高度相似,他真沒多少把握。


    燕思瀾也是同樣的心思,他知道表妹素有奇思妙想,卻還是被第三局的考題震精了。原本,他有九成把握連贏兩局,現在看來,很難說。


    文的方麵,魯克本就不會,無論是筆墨還是木炭,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難度。


    冰無極和亨利倒是全神貫注地在白紙上作畫,動作嫻熟,線條流暢,而且畫風和那幅自畫像頗為類似。眾人驚奇,為什麽這兩人畫得這麽快又這麽好?


    明詩約也驚奇,亨利這架勢堪稱專業的素描,對了,格蘭國類似歐洲國家,想必在格蘭國很流行素描這種藝術形式,而亨利應該學過。這樣就說得通了。


    墨太後走過來,目光觸及那幅自畫像,鳳顏一黑;又看見比試的五人捏著木炭畫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眼眸一冷,非常不悅:這什麽比試?亂七八糟!丟人現眼!


    她走了一圈,迴去歇著,眼不見為淨。


    時辰到了,墨戰天喊“停”,五人戀戀不舍地放下木炭,等候裁決。


    無情收了做過序號標記的五張白紙,遞給墨戰天。


    墨戰天仔細地審閱一遍,遞給明詩約。她認真地看這五張畫作,其中以亨利的技法最高,不過他抓不住漫畫的精髓,雖然與她的漫畫自畫像神似,但還是差了一截。而冰無極的畫技雖然比不上亨利,線條略顯僵硬,但抓住了漫畫的精髓,與她的自畫像風格一樣,兼具形似與神似。


    沈緋的畫作是傳統的優美技法,燕思瀾的畫作想向漫畫靠攏,卻變得不倫不類,魯克的畫作則是四不像,名副其實的奇形怪狀。


    “請明四小姐裁決。”墨戰天沉聲道。


    “從相似度看,格蘭王子與冰王子的畫作與我的自畫像相似度比較高。”明詩約沉吟半瞬,接著道,“格蘭王子技法純熟,冰王子做到了形似與神似,兩者難分高下。”


    “本王也以為,格蘭王子與冰王子的畫作不分伯仲。”現在他完全不擔心了,無論是誰得勝,他的詩兒都是安全的。


    “哀家來看看。”


    墨太後爽朗道,接過他遞過來的五張白紙,道:“國師的畫技堪稱精妙,照哀家看,這局他理當得勝。”


    明詩約心明眼亮,這老太婆之所以插手,還不是想把自己嫁給沈緋,遠離燕國,不要再禍害她最喜歡、最器重的牛魔王。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把杜輕輕許配給牛魔王。


    若非看在牛魔王的麵子上,她早已當麵反駁這個逼格高端的老太婆了。


    杜輕輕莞爾解釋:“太後有所不知,這局比試並非考察他們的畫技高低,而是看誰的畫作與詩約妹妹的自畫像最相似。”


    墨太後強硬道:“這自畫像就是個跳梁小醜,看一眼就會汙了眼。哀家做裁決,第三局得勝……”


    “太後,皇上已有旨意,第三局由明四小姐出題、評判。”墨戰天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說話的語氣雖然恭敬,但也頗為強硬,“這場比試決定的是明四小姐的終身大事,最後一局還是讓她評判吧。還請太後見諒。”


    “罷了罷了,哀家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她比誰都了解他的心思,他都這樣說了,她不忍心在這場合拆他的台,就不再多說什麽。


    他問明詩約:“明四小姐,你有決定了嗎?”


    明詩約美眸輕眨,語聲輕柔,“格蘭王子與冰王子的畫作實在難分高下,倘若第三局有兩個勝者,王爺覺得妥當嗎?”


    墨戰天讚許地頷首,“如此甚好。第三局,勝者格蘭王子、冰王子。”


    那些名門閨秀,本想親眼目睹她外嫁的過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除了沈緋,其餘四人都分別勝一局,這如何是好?


    魯克灰常的不甘心,道:“禦王,分不出勝負,不如再比試一局。”


    “對,再比試一局,定能分出勝負。”沈緋讚成,自然是想挽迴一點顏麵。


    “再比試一局也好,哀家來出題。”墨太後笑嗬嗬道。


    臥槽!


    明詩氣得要暴走了,這老太婆簡直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特麽的這麽想刷存在感嗎?是不是要我縫上你的嘴巴?


    “太後,是否加試一局,還需向皇上稟奏。”墨戰天立即道,“今日到此為止。”


    “這件事哀家說了算,皇上那邊,哀家自會解釋。”墨太後不罷休,忽然輕唿一聲,“啊……”


    “太後,你怎麽了?”杜輕輕就站在她身旁,眼疾手快地扶住軟下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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