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靈芸、徐嬌、徐妝和明婉君恨恨地瞪明詩約,明詩約有恃無恐地迎接她們如刀如劍的目光,挑眉以對。


    想咬我?來呀來咬我呀!


    最後,沈大人做出如下判決:謝靈芸向明詩約道歉,且賠償酒樓的損失一千兩,四人各出二百五十兩。


    迫於無奈,謝靈芸等人接受了如此判決。


    “還不道歉?”冰無極催促道,“大人,道歉要真心實意,才顯得她們真有悔過之意,是不是?”


    “那是自然。”沈大人道。


    謝靈芸、徐嬌、徐妝和明婉君咬牙切齒,眼眸蓄著刻骨的仇恨,零零落落地道歉,並沒有多少誠意。


    明詩約自然不會強求她們的道歉有多少誠意,反正她與她們之間的仇早就深入骨髓,這隻不過是小插曲罷了。不過今日要她們道歉,算是讓她們落了麵子,她們比死還難受。


    冰無極笑嗬嗬道:“明日日落之前,記得把一千兩送到這裏,不然,你們的清譽可就要毀在我手裏了。”


    謝靈芸離去,走出大門時,心裏恨恨地想:我就等著看你如何挽迴聲譽!


    京兆尹辦好此案,本想見見禦王,卻還是沒能見到,失落地走了。


    墨戰天在暗處旁觀,冷眸輕眨。


    ……


    果不其然,晚市進酒樓的客人少了一半。


    明詩約料想得到,接下來的客人會越來越少,不如索性關門。


    可是,她絕不能認輸!她一定要讓鳳朝凰起死迴生!


    接下來的兩日,她忙得連進膳的時間都沒有,夜裏一上榻就唿唿大睡。


    中元節,鬼門關大開,每家每戶都要舉行祭祀活動,祭祀先祖和亡魂。宮裏也是,太後和皇帝率重臣祭天地、先祖英魂。


    墨戰天一整日都在宮裏,冰無極倒是很閑,圍著明詩約轉。


    入夜,她把冰無極趕走,他賴著不走,說他沒地方去,就陪她吧,不然多寂寞呀。


    “綠衣說了,依燕國的習俗,中元節這晚不能留外人,否則雙方都會染上黴運。”她解釋道,“你和你四個侍婢過節去。”


    “這什麽狗屁習俗,我才不信。”他不屑地撇嘴,賴在那張椅子上,死也不走。


    “你是不是要我拿把掃帚把你掃地出門?”


    “好好好,我走,我走。”冰無極一邊走一邊迴頭,眼淚快擠出來了,淒淒慘慘戚戚,“我這沒人疼沒人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連翹和綠衣笑彎了腰,明詩約道:“綠衣,你的傷勢還沒完全好,先去歇著吧,連翹伺候我就行了。”


    綠衣笑道:“奴婢沒事了,奴婢想與你們在一起。”


    明詩約知道她心裏害怕,便讓她留下來,“對了,你身上的鞭傷疤痕,我會尋訪名醫,讓你的肌膚恢複如初。”


    綠衣感動道:“其實奴婢又不嫁人,那些傷疤……也沒什麽,不礙事,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哪個姑娘家不想身上白白淨淨的?”連翹忽然想起什麽,欣喜道,“四小姐,改日奴婢問問疏影,看她有沒有法子。”


    “也好,她醫術精湛,可能有法子。”明詩約輕笑,“連翹,若你有空,教綠衣一些拳腳功夫。綠衣,你可要好好學。”


    “奴婢會用心練功的。”綠衣笑著,掩飾了眼底的傷。


    連翹轉開話題,道:“四小姐,時辰還早,不如奴婢現在就教綠衣拳腳功夫。”


    綠衣連忙說“好”,二人便到外麵,一個教一個學。


    明詩約看著她們,知道綠衣對身上的鞭傷還是介意的,不由得歎氣。


    而在春闌苑,徐氏正檢查侍婢準備好的祭品,子時前到擺放先祖牌位的佛堂祭拜。依照燕國習俗,每家每戶都要在子時左右祭拜,接著主母和兒女守一個時辰,看看先祖有什麽指示。


    明懷言走進來,欲言又止,難以啟齒似的。


    徐氏和他朝夕相對,對老爺再熟悉不過,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心事重重。於是,她問道:“老爺,有什麽煩心事?”


    “夫人,皇上已經把約兒賜給二皇子,約兒好歹是明家子孫,今夜應該一起祭拜先祖。”他一口氣說出來,頓時輕鬆不少。


    “不行!”她就知道不會有好事,嚴詞拒絕,“我不讓就是不讓!”


    “約兒也是我女兒,有資格祭拜!”明懷言的聲音驟然提高。


    “當年是那賤人搶了我原配夫人的位置,我委屈了這麽多年,你說過一切聽我的!老爺,你忘了嗎?”徐氏聲嘶力竭地說道,怒容裏布滿了傷心,“那賤骨頭害得蘭兒終身軟禁,害得文兒斷送大好前程,害得我們還不夠嗎?我絕不會讓她祭拜先祖!她不配!”


    “夫人,隻是祭拜而已,又不會怎樣……”


    “要讓那賤骨頭祭拜,可以,先把我休了!”


    徐氏剛烈得像一個被毀了清白的貞潔烈女,蓄在眼裏的淚水搖搖欲墜。


    明懷言見她如此,知道她絕不會同意,隻好作罷。


    明婉然在外麵聽見了父母的吵鬧,溫婉大方地進房,“爹,娘,女兒覺得,四妹到底是爹嫡出的女兒,應該讓她與我們一起祭拜。”


    徐氏不敢相信地看女兒,“然兒,你胡說什麽?”


    明懷言感喟道:“還是婉然明白事理。”


    “爹,娘一時想不通,女兒勸勸娘。”明婉然聲色柔婉,無論是瞧著還是聽著,都那麽舒服。


    “好,爹有你這個女兒,這一生沒什麽遺憾了。”他拍拍她的削肩,滿懷安慰地走了。


    徐氏板著臉,生氣道:“胳膊肘往外拐!你不要勸我,我不聽!”


    明婉然狡黠一笑,“娘,我不勸你。”


    爾後,她在徐氏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徐氏的雙目亮起來,喜不自禁,“然兒,還是你有辦法。今夜就這麽做,我要那賤骨頭死!”


    ……


    明詩約正要就寢,趙嬤嬤來傳話,要她去祭拜先祖。


    連翹尋思道:“四小姐,徐氏母女幾人怎麽可能讓你去祭拜?她們必定有別的打算!”


    “安靜了這麽多日,明婉然終於按捺不住要出手了。”明詩約的秀眸寸寸冰涼。


    “奴婢陪你去。”連翹道。


    到了時辰,她們前往佛堂。


    佛堂裏供奉著明家六位先祖,明懷言、徐氏、明婉然、明婉君和明軒文都在,侍婢站在一旁。


    明懷言看見明詩約,露出一絲笑意,“約兒,你來了。”


    明詩約點點頭,沒有稱唿他,更沒有與其他人打招唿。


    徐氏等人擺出一張冷冰冰的臉,明軒文想起自己再無出頭之日,怒氣沸騰,恨不得把她拖出去暴打一頓。明婉君與謝靈芸等人在鳳朝凰酒樓鬧事,賠了二百五十兩,被爹爹臭罵一頓,此時她氣得牙癢癢,瞪明詩約好幾眼,真希望自己的目光是一把刀,把她的髒腑捅個稀巴爛。


    侍婢點了香,分發給主子。


    明軒文和徐氏在前,帶領幾個兒女祭拜先祖。


    祭拜結束後,明懷言先走了,因為依照習俗,當家男子不必在這裏守著。


    眾人各自找了椅子坐,明詩約坐在角落裏,閉目打瞌睡,卻豎起耳朵,聽屋裏的動靜。連翹坐在地上,靠著牆,也閉目睡覺。


    祭案上有一隻鎏金香獸,青煙嫋嫋,燒的是普通的沉香。


    明婉然和徐氏同時喝了茶水,對視一眼,眼角浮現陰謀得逞的笑意。


    夜的時光流逝得很慢,卻也過了半個時辰,明婉然來到明詩約麵前,低聲叫道:“四妹,四妹。”


    明軒文聽見動靜,從半夢半醒中醒過來,問道:“三妹,你叫她做什麽?”


    明婉然沒有迴答他,搖搖連翹,連翹一點反應都沒,睡得很死。


    他走過來,詫異地問:“她們怎麽了?”


    “正做美夢呢。”她的聲音殺氣凜凜,“哥,今夜就是這賤骨頭的死期!”


    “三妹,做得好!”明軒文興奮得熱血沸騰,“可是,她們怎麽會睡得這麽死?”


    “然兒在香獸裏的沉香加了烈性迷藥,我們都喝了茶,茶水裏有解藥。”徐氏解釋道。


    “我要劃花她的臉!”明婉君的眼眸冒著紅光,仿若嗜血的魔鬼。


    “先把她抬到隔壁房。”明婉然道。


    明軒文拽起昏睡的明詩約到隔壁房,連翹也被帶過去,她們睡得跟死豬一樣,任憑擺布。


    徐氏克製不住在她身上捅幾刀的衝動,“時間不多了,動手!”


    明婉然從籠袖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舉起來,刺下去——這賤骨頭下一瞬就死在她手裏,她終於解決了這賤骨頭,她興奮得獸血沸騰,小臉布滿了嗜血的殺氣,猙獰而可怖。


    然而,就在將要刺下去的時候,明詩約的雙目忽然睜開了。


    “殺了我,你們如何處理屍首?把我大卸八塊,放在大鍋裏煮爛,還是剁碎了喂狗?你們如何向明太尉交代我為什麽不見了?”


    明詩約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聲音冷酷,好像說的屍首並不是她,而是旁人。


    而圍繞著她的四個人,在她淩厲的氣勢下,步步後退,目光驚疑不定,表情出奇的一致。


    明婉然無法相信,她為什麽會蘇醒?不!不可能!


    明詩約清冷地笑,“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沒有昏迷?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先告訴你,今夜你殺不了我。”


    連翹也站起來,擺出帥氣的姿勢,準備開打。


    “我殺了你!”


    明軒文爆喝一聲,右手成鷹爪朝明詩約的臉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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