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搖搖頭,又反應過來自己在桌子底下,搖頭左寧也看不見,開口道:“你鑽不進來。”左寧在成年男子也是又高又壯的身材,楚惜則依舊是少年身形,左寧便不再打擾,隻專心看著,心裏有了某種猜測。果然,楚惜終於扣出個小盒子,獻寶似的遞給了左寧:“藏得很深,在桌子底下的暗格裏,是我硬拽下來的,裏麵也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這個暗盒也是密封的,不過無論是鑰匙還是密碼鎖,都難不倒左寧,他手掌稍稍一捏,便用暴力將那小盒子的鎖扣捏得粉碎,打開盒子,裏邊是一本小小的手賬,還有一把鑰匙。楚惜看到鑰匙,下意識斂起了剛剛的輕鬆笑容,嚴肅起來,左寧卻是先翻開手賬,手賬裏記錄的東西非常簡單,大部分都是日期:12 月1日-12 月3日,正常,1月3日-1月4日,正常,2月5日-2月6日,異能有波動……基本上都是一兩天的時間,這樣的記錄記了整整一本,還是一月一次,像極了姑娘的生理期記錄。如果不是放在這麽隱秘的地方,左寧還真不會過多關注,不過塗承這樣小心地收了起來,一定有什麽隱情,左寧翻到了最後一頁,發現最近一次是4月26日,正是在左寧與塗承當街衝突之後不久。而4月26日那裏寫了一行小字:“不知道還能不能迴來,什麽時候能迴來,鱗木森林會提出什麽要求。”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楚惜卻靈光一閃:“塗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幾天,那時候沒人敢跟我說話,除了那位李管家,李老曾經透露過,他似乎是去後山……難道,後山有一片鱗木田?”“是鱗木森林。”左寧更正道,“如果這裏有一片非常大的鱗木田,甚至可以稱作‘鱗木森林’,那麽,一切也許就有了解釋。”左寧將桌子上兩人甄選出來的書信和文件再次翻開。其中有一封,是陳子真寄給塗承的,塗承的迴信陳子真大概已經燒了,陳子真的信,塗承也許太過自信自己這裏的防衛,也許什麽別的原因,至今健在,這封原本“遺失”了的信件,內容如下:“塗老大,貫中惠鑒,逕啟者:天氣漸涼,希望您保重身體。我這裏一切都好,隻是那個左寧真的很讓人頭疼,我不能苟同您的看法,是“人才”就該安分,我不知道您都沒見過他,為什麽會篤定這個人沒有野心,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處理方法,畢竟淨土城還是我的管轄範圍。另外,按著您的吩咐,已經殺了那個周教授,並且將他的實驗室徹底搗毀,關於“鱗木”的研究,也就此終止了。不過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畢竟他是個人才,二次提純腦核的構想也是他提出來的。您寄給我的信已經焚毀,請放心。祈望一切平安,異能穩步提升。專此恭請大安陳子真謹啟3月12 日”重新讀一遍這封信,再和塗承小心珍藏的手賬放在一起對比,楚惜和左寧的臉色都變了變:“周教授是數一數二的植物學專家,從我們在‘落日基地’第一次見麵起,他就已經準確認出了‘鱗木’。”楚惜也點頭:“並且對‘鱗木’十分關心,說起來,他那個時候就表現出來對這種‘已經滅絕卻又出現、且變種’的植物有了興趣。”“他們殺死周教授是為了強迫他不再研究鱗木,金甌城後的居絳山有大~片野生鱗木森林,還有塗承那一句‘不知道還能不能迴來,什麽時候能迴來,鱗木森林會提出什麽要求。’……這一切不是沒有聯係。”左寧帶著楚惜走出書房的大門,竇心遠還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不知是楚惜後來吸取的生命力太過,還是他近距離經曆了一場暴力破解塗老大大門的“作死”行為沒緩過來,現在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早沒了之前的中氣十足。左寧直接問他:“塗承具體是哪一天失蹤的?”竇心遠緩緩抬起頭,走廊裏的燈沒有開,隻借著一點書房門裏的光亮,才看得到左寧的輪廓,他想了想:“半個多月了,大概是4月二十六七號?太具體我也記不清。”“四月二十六號麽。”左寧將那本手賬收了起來,“看來我們要去居絳山一次,不過在那之前,這把鑰匙還需要弄清楚。”楚惜卻道:“鑰匙的事情,我清楚。”他欲言又止,還是說道:“寧哥,你跟我來吧。” ☆、第79章 3.23左寧知道楚惜被囚禁在這裏很長一段時間, 他了解這把鑰匙開哪扇門,也不奇怪, 隻是想到楚惜曾經在這裏受了這麽多苦,心裏就不是滋味,恨不得現在就把塗承揪出來,用無根草吸幹~他的血給楚惜出氣。不過在出發之前,兩人又返迴了書房, 將挑揀出來的文件連同那本手賬,小心收入空間, 雖然已經全部檢視過一次, 可楚惜還是怕有遺漏的,幹脆將其餘文件一並收入空間帶走,如果居絳山之行能夠證實他們的想法, 那麽這一切都能作為塗承居心叵測的證據,也許有一天會用得到。將最後一個本文件收入空間, 楚惜道:“寧哥,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左寧看向他, 從提起那把鑰匙起, 楚惜便開始惜字如金,現在終於開口, 左寧忙配合問道:“什麽事?”楚惜:“還記得離開淨土城前,我們去周教授的實驗室裏找他的事情嗎?那裏幾乎被洗劫一空,可是咱們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本殘缺的筆記。”左寧思忖了片刻,恍然想起是有這麽迴事, 當時周教授死不見屍,他隻是匆匆將那本筆記收了起來,後來發生太多事情,一是沒來得及看,二是兩人都下意識把那筆記當成了周教授的學術筆記,恐怕看也看不懂,空間能存放很多東西,並不需要刻意扔掉什麽,那筆記本也就留作紀念了。左寧將筆記從空間取了出來,筆記本並不算厚,裏邊留下的字跡卻還比較清楚,隻是被撕壞了一部分,兩人仔細辨認半天,也隻看出來“氣候劇烈改變”,“古生物複蘇”,“疑似鱗木亞種”,“工業顆粒汙染影響大氣結構”,“經年累月的變異會促進……”楚惜和左寧不由得同時歎了口氣,除了殘缺不全之外,還有不少專業術語,果然不是一時半刻看得懂的,不過可以肯定一件事,周教授所說的“古生物”,指的就是鱗木,而且是變種了的鱗木,左寧再次把周教授留下的那本筆記收迴空間,隻能以後有時間再仔細研究了。楚惜道:“現在去那間屋子吧。”左寧點點頭,自然地握住了楚惜的手,楚惜微微一頓,迴握住了左寧,現在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沒什麽可怕的。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跟著他們的異能者竟沒有一個離開的,見到兩人時候,居然還有人行禮。很難想象這些人十幾個小時之前,還覬覦楚惜的血,對兩人虎視眈眈,末世之中,對力量的盲目崇拜,已經太根深蒂固,不過這樣的結果或許也和塗承一去不複返有關。畢竟現在金甌城內流言四起,都在傳說塗承和最近半個月以來城內很多異能者一樣,突然進階,又因承受不住進階的異能波動爆體而亡。楚惜帶著左寧停在了一棟三層小樓前,也是純白色的牆體,帶著一點西方風格,隻不過厚重的大門緊鎖,像極了童話故事裏關著公主的城堡。這扇門也是精鐵鑄成,隻是沒有通電,大門上還留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門,這樣看來,就不像城堡,倒像是監獄裏隔著鐵門送飯的小窗口。左寧拿出鑰匙,對準鎖孔,“哢噠”一聲順利插入,嚴絲合縫,輕輕一擰,厚重的鐵門便被輕易打開,楚惜伸手去推,感到這鐵門似乎比從前沉了不少,恐怕等級不高的力量異能者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硬開,也很有難度,難怪要特意弄一把鑰匙。不過這棟房子裏能鎖著什麽寶貝?既然有了那個層層嚴防的書房,為什麽不一並將貴重物品都放在那裏呢?難道是狡兔三窟,塗承並沒有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可這棟房子究竟能裝多少東西,楚惜是知道的——都是普通的房間,沒有任何暗格。此時白金宮~內原本的保全人員,早已被異能者們製服,或者說塗承長久地消失,讓這些人早在他們沒有進攻白金宮時,就先一步因喪失了守衛的意義而放棄了抵抗,兩人開了門,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白金宮的占地麵積不小,這一棟小樓原本是客房,後來改成楚惜的“囚室”,就隻有他一個人住,除了送飯的傭人,和押送他去拍賣場的保全人員,平日裏就隻能見到塗承本人,再就是偶爾去探望他的李老李管家。房間是在三樓的主臥,楚惜熟門熟路地走向那裏,腦海裏閃過之前那個跟自己很像的身影,卻還是在心中暗自搖搖頭,應該是自己的心理陰影太重,導致了一時眼花吧。推開房門,裏麵果然沒有什麽貓耳少年,可情境卻和上輩子一樣,富麗熒煌的臥房內,所有有棱角的家具都被軟墊仔細包好,是為了防止他這個“搖錢樹”自殺,可造化弄人,終究他還是死在了這裏,死在了塗承的情人,公認的“城主夫人”屠思鳳的手裏,被無數喪屍啃咬致死。楚惜不想迴憶這些,即使重新來過,久遠的疼痛仍舊能喚醒痛苦的記憶,“進去搜一搜吧。”然而這間房子竟比從前還要幹淨空曠,根本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別說藏著什麽好東西,連衣櫃裏都空空如也。這裏的裝潢和上輩子一樣這件事,比什麽都沒有找到還令楚惜感到惡心,那是種混合著恐懼的惡心,楚惜煩躁地甩了甩尾巴:“寧哥,出去吧,這裏什麽都沒有。”左寧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揉揉楚惜的頭:“好。我帶你出去休息吧,這裏應該也沒什麽,其餘的就交給……”話音未落,便撞見一個清瘦的貓耳少年,怯生生站在門口。左寧皺起眉頭:“你是?”楚惜也抬起頭,第一個反應便是:不是自己眼花,那影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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