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粘連的碎布阻礙,楚惜的傷口恢複倒是更加迅速,左寧眼睜睜看著那些猙獰的灼傷消失不見,大~片雪白肌膚完好如初之時,心中卻更加不是滋味,大手撫上楚惜光~裸的後背:“還疼嗎?”剛剛那一拽,雖然加速了愈合,可傷口的確是再次裂開了。楚惜被激出了淚花:“疼。”之前跟那些異能者打鬥時,力量異能者的拳頭幾乎打得他腹髒移位、鋒利刀刃割開皮肉的疼痛也不過咬緊牙關一個痛苦的音節也不肯發出,此時卻忽然不由自主地嬌氣起來,楚惜委委屈屈地哼唧一聲:“你把我的傷口撕裂了。”左寧沉聲道:“再忍一忍。”楚惜:?楚惜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便覺身下一涼,伴隨著又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那條破破爛爛的褲子也直接報廢了,楚惜下意識瑟縮起來,就要弓起身子,卻被左寧按住:“別動。”左寧的大手安撫地一下下摸著楚惜的脊背,像是在給貓順毛:“等傷口愈合。”楚惜漸漸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趴在棉被上,那陣疼痛其實過去得很快,餘下皮膚重組的麻癢感,才令人難受。他這次傷得太重,所以那感覺尤為強烈,楚惜卻知道不能去抓,身體也不能隨便亂動,隻好煩躁地左右甩尾巴。一時間兩人都是沉默,楚惜忽然想起剛剛左寧那個主動欺上來的吻,卻不完全像是對他血液的渴望,楚惜的記憶也有些模糊,越想反而越不敢肯定,楚惜沉浸在模糊的分析中,精力太過集中,竟也暫時“躲避”了鑽心的麻癢。經過左寧處理傷口,此時的楚惜幾乎一~絲~不~掛,背部的皮膚已經光滑如初,腰~臀以下的部分則仍舊比其他地方更嫩一些,泛著新生嬰兒般的淡淡粉紅色——還沒有徹底恢複。隨著強大的自我修複不斷進行,被“食人樹”藤條腐蝕過的皮膚漸漸複原,新生肌膚特有的淡粉逐漸消退,渾~圓挺翹的臀~部恢複了單純的白~嫩,一條長尾巴卻慣性使然般左右掃個不停。洞口為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楚惜立即睜大了眼睛,難道是有人想要學自己硬闖?可“食人樹”忠實地充當了守門衛士,這個插曲將楚惜從小兒女情結的糾結中拖迴了現實,同時身體重組的感官也立即迴來了。楚惜還是覺得有些癢,他富有受傷的經驗,知道現在撓一撓已經不礙事,便將手申到屁~股蛋上用力抓了幾下,這一撓十分解癢,痛快至極,可白生生的肉團上也立即留下幾道紅痕。左寧“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楚惜十分警覺,隻道果然有危險,一骨碌便坐起身來,卻不見到底何處生了變故,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左寧,一雙琥珀色大眼睛在略顯幽暗的洞內明亮異常。左寧望著楚惜光溜溜地坐在棉被上,雖眼中疑惑,可頭頂貓耳警覺地豎立,時刻提防洞口有人衝進來模樣,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楚惜卻是豁然起身:“寧哥,你發燒了?”這下子少年胴.體看得更是清清楚楚,左寧的臉刹那間燒得更厲害了,他有心從空間裏給楚惜取一套蔽體的衣服,手卻不停使喚,眼前景象忽然變換。作者有話要說: 謝以下金主包養: ☆、第70章 3.23左寧的視角再次轉移成“旁觀者”, 如同前幾次進階一樣,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廣袤空間中, 那團草綠色和紅色組成的光團,再次高速旋轉,變得更亮更大,似乎有什麽東西充斥其中,填滿了空虛的光團。其中的“硬核”仿佛比之從前又大了一圈, 隻要再擴大一點,便可以徹底形成實體, 左寧有種預感:一旦光團被徹底填滿, 那麽他的異能將發生質的改變。左寧一邊“看”著自己的能量變化,一邊又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異能的增長,因服食“二代進階藥丸”而得到補充, 又立即對敵而幹涸的異能,此時井噴一樣重新迴到了體內。左寧隻覺這一次升到六階, 異能的充盈感幾乎強烈到了“用之不竭”的地步, 如果說一階異能是一杯清水, 五階便成了深不見底的潭水, 而六階則可比成汪洋大海,不知到了七階會是怎樣的強大的能量。洞外的異能者越聚越多, 卻再沒人敢靠近那山洞,洞口的鵝黃色藤條像是鮮豔輕巧的門簾,隻是粘身即死,將洞內眾人垂涎的“至寶”徹底與他們隔絕開來。一個身上盤著條蛇, 裹著頭巾的外邦異能者操著不大熟練的普通話恨恨道:“根本進不去!”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異能者說:“從塗老大建立了金甌城,我就跟著過來了,從前城內的種植和養殖係統還沒有發展起來,我們就要出來打獵,做了幾年獵人,這裏我很熟。”立即有人問:“這山洞有沒有其他出口?”黑臉異能者搖頭:“隻有這一個出口,就算進去了,也沒人能活著出來。”“是食人樹?”又有人道:“管他什麽食人樹?一把火燒了,看它還吃不吃人!”黑臉異能者卻搖搖頭:“如果速度夠快,食人樹也未必一下子能要了人命,的確有人進去過,不過那裏麵有更可怕的東西。”不過為什麽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進去,而山洞裏具體有什麽可怕的東西,黑臉異能者也說不清楚,洞外的人對後續做法倒是達成了一致:等。那貓耳少年雖然有恢複的能力,可兩人都受了重傷,而洞內沒有食物和水,就算是異能者也不能不吃飯,不如守株待兔,等他精力消磨得差不多,再一網打盡。不知過了多久,左寧終於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大約是到了晚上,這一次竟然昏迷了這麽久,可卻不覺得冷,反而懷裏抱著什麽暖烘烘的一大團。左寧微微調整一下姿勢,便感到什麽東西蹭得他下巴有些癢癢,左寧微微低下頭,不是楚惜的兩隻貓耳朵又是什麽?楚惜依舊光溜溜的,八爪魚一樣抱住自己,而那一床被子則一半墊在兩人身下,一半裹在左寧身上。恐怕是“進階期”自己高燒不退,左寧隻記得當時進階之前,異能暴走,胸中仿佛燒著一團熊熊的火,渾身卻冷得厲害,楚惜應該是給自己取暖保溫,也不知維持這個姿勢抱了多久,竟睡著了。左寧一隻手撫上楚惜的脊背,那裏直接跟冷空氣接觸,細膩光滑,觸手生涼,仿佛上好的瓷器。左寧輕輕撚了一下手指,不遠處便跳動起融融的火光,那火全憑左寧的異能支撐,沒有加入空間中尚存的鬆木明子,更沒有放入一點木材,因此燒得極其安靜。左寧一切動作都十分小心,沒有驚動楚惜一絲一毫,懷中的少年從逃出金甌城開始,便一直浴血奮戰,偏逢自己進階,竟一直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此時終於能安心地沉沉睡去,左寧就著他目前的姿勢,半倚靠著身後的岩壁,一隻胳膊攔住楚惜,火焰的熱度剛剛好,烤得背後暖融融的,楚惜在夢中發出一聲舒服的囈語,拿腦袋在左寧胸口蹭了蹭,下意識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均勻的唿吸一直沒有被打亂,看來是累得狠了。左寧看著楚惜精致的眉眼,手掌下的皮膚是少年特有的光滑緊致,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帶著血腥味的吻,三分渴求,五分曖昧,七分順理成章,九分刻意放縱,迴想起來卻是十分心猿意馬,左寧靜靜看著楚惜,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側臉的線條在火光映襯下顯得剛毅而輪廓分明。左寧沉默了許久,忽然下定決心似的,深深吸了口氣。夜晚的山洞,在火光照耀下終於清楚明亮起來,左寧這是才發現這洞內不止這裏一點空間,身後的石壁處還有一個小~洞。隻是洞口狹窄,看不清是否別有洞天,洞外異能者們到了夜間也安靜下來,隔著洞口的鵝黃色“門簾”,緊能聽到隱隱的鼾聲。左寧知道那並非什麽“食人樹”,“奠柏”隻是傳說中的生物,而這種變異“捕人藤”,經過末世的催化,異變成現在的形態,倒成了人類幻想中“食人樹”的形態。大團火焰安靜地燃燒著,左寧這樣“大手筆”地“揮霍”異能,其中一條原因也是要看看進階之後,究竟比從前有多少不同。按著目前的狀況,那火不停歇地燃燒一天一夜也不過九牛一毛。比之從前果然提升了太多。楚惜在睡夢中感覺到溫暖舒適,陰暗潮~濕的山洞,不知什麽時候成了溫暖幹燥的草原,入眼是成片的植被,空氣清新濕~潤,帶著青草香氣,卻還混著一點淡淡的鐵鏽味。楚惜在無垠的草地上呆呆地看著各色沒見過植物繁茂生長,它們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五顏六色的植物,有一種兩米多高的巨大紅色樹木,樹幹粗~壯,葉片卻十分稀薄,最為繁茂,樹林一望無際。從林中走出成群的……呃,長著象鼻子的、沒花紋的長頸鹿,它們悠閑地踩著草地,其中一隻忽然伸長鼻子,衝楚惜噴出~水來,楚惜嚇得向後一躲,驚唿出聲。還好那水並沒有噴到他身上,楚惜暗道:這群變異長頸鹿是大象的近親麽?此時耳邊卻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些是‘後弓獸’,古老的生命在複蘇,新的生態平衡終將建立。”楚惜警覺地抖了抖耳朵,向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誰?”沒有人應答,楚惜提高了音調:“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