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普遍隻是改變了形態,比如數量最多的兔耳獸人,除了身體承受力有一定的強化,更多的隻是碰巧迎合了某些惡趣味罷了,並沒有攻擊力,同時進化出能力的獸人更是鳳毛麟角。熙熙攘攘的嘈雜環境漸漸清晰起來,大概是進了金甌城,小販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各種變異動物的皮毛、腦核、藥丸,甚至是喪屍的屍油都能成為商品。楚惜聽著這些喧嚷的討價還價,恍如隔世,的確,隻有金甌城才有這樣的規模,楚惜記得,末世五年之後,連奇蝦的腦核都已經流入市場,成了最貴重的奢侈品。不知走了多久,楚惜才終於被人放下,布袋子之下是堅硬地板的觸感,異能依舊空空如也。“你們送的正是時候,聽說這一次戒嚴的時間要提前,這會兒城門的守衛都增多了,全是三階以上的異能者。”“提前?為什麽啊,不是每年的五月嗎?”“誰知道,說是這次喪屍又大麵積進化了,也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是怎麽迴事,就盯著咱們金甌城。”“也許這裏人多?”“遠的不說,淨土城的人多不多?也沒見他們蒼蠅似的盯著。”……難道是喪屍潮?難怪城門外那樣冷清,可上輩子並沒有聽說喪屍提前圍城的消息,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布袋陡然打開,相比於布袋內長久的黑暗,突如其來的光亮令楚惜一時難以適應,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眼前的男人。男人滑膩的聲音響起:“還真是上等貨色。”正是“鳳凰台”的老板本尊帛君,帛老板並沒有傳說中的雞尾巴,頭頂也是幹幹淨淨,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隻是一張臉雌雄莫辯,狹長的鳳眼帶著點煙花地特有的風情,是怎麽也抹不掉的。帛老板上下打量楚惜,目光是毫不掩飾的興奮,楚惜被他盯得汗毛直豎,後知後覺地扯了扯衣角——他還沒穿褲子,好在左寧的衣服夠大,可楚惜還是警惕地退後了一步。“帛老板,咱們沒騙你吧?這樣的貨色,整個金甌城都找不出來第二個!更別說還是貓獸人了!”帛君痛快道:“成交,阿九,帶他們去結賬。”“大個子”等人都是喜不自勝,“黃毛”走得最慢,似乎舍不得離開,楚惜與他的目光對上,似乎要把這個害得他最終進了金甌城的罪魁禍首刻畫下來,“黃毛”突然覺得那琥珀色的漂亮眼睛裏有一閃而逝的殺意,可最終還是晃了晃腦袋,自己大概是想多了。帛老板捏了捏楚惜頭頂的貓耳朵,滿意道:“是個雛。”楚惜早聽說過“鳳凰台”的帛老板有一門“慧眼識人”的特殊能力,沒有興趣多問,隻不大舒服地抖了抖被捏了一下的貓耳朵。帛老板的聲音依舊帶著點滑膩的笑意:“別怕,現在的世道能活下來是首要的,貓獸人啊,你還是第一個活下來的,怎麽流落到郊外了?”楚惜眼珠一轉,搪塞道:“我吃了那東西,昏過去了,再醒來人就在城外了。”鳳凰台不敢明目張膽地用獸丹“草菅人命”,不代表其他人不會見錢眼開,拿相貌姣好普通人的性命賭博,換取腦核,這向來是條不成文的‘潛規則’。帛老板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沒打算深究:“你叫什麽名字?”楚惜脫口而出:“楚……丸。”帛老板吩咐手底下的“大茶壺”:“帶著小丸洗個澡,打扮打扮。”他頓了頓,“住在‘上九間’吧。”不得不說,作為金甌城內最高檔的娛樂會所,鳳凰台內的確稱得上金碧輝煌,甚至比塗老大的“白金宮”還要富貴些,當然“白金宮”可沒有這麽重的脂粉氣。這裏亭台樓閣,修建得頗有些複古味道,小拱橋下的變異荷花見到人就吐水,對麵一個穿著薄衫、香~肩半露的“兔女郎”驚唿出聲,罵了句髒話,楚惜才發現那是個男人,登時掉了一身雞皮疙瘩。那位“兔女郎”遠遠地也注意到了楚惜,目光有些不善:“他就是帛老板親自去接的新人?”作者有話要說:  把這章修了一下,改的地方比較多,下章今晚修,已標明,寶寶們先不要買,明天淩晨的更新可能會延後,但不會超過一天,很抱歉給了你們不好的閱讀體驗,買過的寶寶不用重複購買,比較倉促,大概送了500字,以及今天你們的留言太暖了,差點看哭,你們這樣會慣壞我的啊~~挨個抱抱~~   ☆、第52章 3.23楚惜跑了一路, 又被悶在布袋子裏,的確有些狼狽, 兩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為他準備好了洗澡水,楚惜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她們“伺候”他洗澡的要求。木質的大號浴桶裏水汽氤氳,隻是畫蛇添足地撒了一層玫瑰花瓣,楚惜胡亂將那些花瓣扔出去大半,踏進桶裏, 熱水包裹住全身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異能還是沒有恢複的跡象, 楚惜歎了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早在“大茶壺”帶著他熟悉環境的時候,楚惜就套出了帛老板的打算。自己是罕見的“貓獸人”, 鳳凰台花了大價錢買下,必定要待價而沽, 大造聲勢, 等強大而富有的異能者們蜂擁而至的時候, 再賺個盆滿缽滿。而“造勢”的時間要持續一陣子, 這期間,“鳳凰台”不失為一個恢複異能、養精蓄銳的好地方。何況整個金甌城處於備戰狀態, 本就固若金湯,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而自己頂著一對貓耳,又拖著條長尾巴, 無論是出城亦或是在城內“隱居”,都太過顯眼,早晚要離開這裏的,所謂“大隱隱於市”,既然無法離開,城門開放前還是該找個安全的藏身之處。楚惜幹脆把全身都埋進了水裏,隻露出個濕漉漉的腦袋,多久沒洗過一個愜意的熱水澡了?末世以來,他倒是以貓的身體被左寧按在水裏強行洗了幾次。想到左寧,他神色暗了暗,此時左寧丟了貓,不知會不會四處尋找?找不到也就罷了吧,畢竟……隻是隻貓。說來兩輩子以來,離所謂的陰謀和痛苦最遠的時刻就是做隻毛團,上輩子的鄭和歌還不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可得知他的血堪比“唐僧肉”,能治愈重傷,甚至能安全提升能力後,立即翻臉,不止是他,周圍所有的麵孔都變得麵目可憎起來。左寧該和他們不一樣的。楚惜相信左寧,卻止不住地害怕,不小心迴憶起喪屍噬咬的痛苦和無止境的割傷皮膚取血,那些貪婪的麵孔便會驚得他一身冷汗。楚惜晃晃腦袋,試圖把令人不愉快的迴憶清除掉,左寧很快會忘掉他,一隻貓而已,“無根閻羅”向來冷血冷情,獨來獨往也能過得很好。左寧現在應該已經順利度過了“進階期”,成了金甌城內也屈指可數的“五階”異能者了。依著他對喪屍嫉惡如仇的性子,這次圍剿喪屍群,也應該少不了他的身影吧?楚惜裹在大浴巾裏滾了兩圈,擦幹了自己,心不在焉地套上衣服。可走到等身穿衣鏡前時,卻一下子愣住了,左寧那件不合身的外套已經被他小心疊好,收在一邊,可這是什麽玩意?楚惜瞪著鏡子裏又一個“貓女郎”,貓耳長尾也就算了,這件半通明的‘戰袍’,完美勾勒出楚惜的細~腰長~腿,像是刻意柔和了線條,顯得男女莫辨,楚惜有些不忍直視地把那件衣服脫掉,複又套迴了左寧的寬大外套。他打開房門,拎著那件手~感絲滑的新衣抗議:“至少要給我一件正常衣服吧。”“大茶壺”很不理解:“這是帛老板吩咐的,做工考究,價值連城,連‘紫兔’都隻有一件,你一來就給了你……”“什麽‘紫兔’‘紅兔’的,這也太離譜了。”楚惜抖抖衣服,“除了摸起來跟塑料不一樣,我還以為這是雨衣呢!”正在這時,之前遇到的那位“兔女郎”不知什麽時候飄了過來,冷笑一聲:“人家不稀罕,就別勉強了。”說罷“砰”地一聲關上了隔壁的房門。“大茶壺”倒是對“兔女郎”唯唯諾諾,楚惜見他一身紫衣,心中了也明白了,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鳳凰台頭牌紫兔了吧?倒是長了張乖巧的臉,可惜脂粉氣太重,又有些尖酸刻薄,楚惜到底為自己要到了一套“正常”的衣服,帛老板也緊鑼密鼓地開始為新晉搖錢樹造勢。另一邊,趕著關城門前進了金甌城的左寧卻一路一言不發,白愷年隻道他的貓丟了,心裏不痛快,至於那個憑空出現的貓耳少年,心中存了些疑惑,卻沒有不識相地觸左寧黴頭的打算。兩人都是沉默地走在熙攘的大街上,要說繁華,淨土城的集市與這裏不相上下,隻是金甌城的販賣的東西更加五花八門。多~肉植物攤子上,小販每隔兩分鍾就放出一隻變異瓢蟲,五彩斑斕的甲殼非常顯眼,這種瓢蟲見到人就會往肉裏鑽,非常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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