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迫修羅場後我跑路了 作者:一人路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抱歉,哥哥。”秦戈垂頭,“我太急躁了。”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事,所有接近杜佑的人比以往更要礙眼。 萊恩搖晃著尾巴,眼睛盯著杜佑:“對不起。” 即將出口的台詞生生咽了迴去。 杜佑雙手交疊,抵住了額頭:“……沒事。”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說出之前新追的電視劇的台詞。 ——要打的話,去練舞室打。 沒能說出口,可惜。 係統:【重點在那裏嗎!】. 之後,一頓飯相安無事地結束了。 阿姨不住家,收拾了好碗筷,又提前做好明天早餐的準備,便告別了杜佑。 雖說今天很晚才起,但明天還要照舊去公司。為免作息混亂,杜佑仍準備按照平常的時間睡覺。 客房的窗戶依然破著,隻能等明天再叫工人過來。今晚的話,隻有讓萊恩在客廳將就一晚。 萊恩聽了,垂頭喪氣:“可是客廳好冷。” 杜佑:“開空調。” 萊恩當然不怕冷。何況在外邊奔波這麽些天,就是在樹上他也睡過。說這個借口,無非是為了引出下邊那句話。 “我想去你屋裏睡!你抱著我,肯定很暖和。” 杜佑:“我不冷。” 萊恩見其軟硬不吃,開始耍賴:“不要我就要跟媳婦兒睡一起!” 對方幾次三番叫這個稱唿,杜佑已經懶得糾正。 “睡客廳。” 萊恩退一步:“睡你房間的地上?” “睡客廳。” 萊恩徹底蔫了,晃了晃尾巴,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安排。 杜佑再看向秦戈和尤昊宇。 兩人不知為何,相互間也不看對方。並且在吃完飯後,都開始詭異的沉默。 不過,尤昊宇好像是從吃飯前開始的。 心情不好? 杜佑想了想,提議:“打遊戲嗎。”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都變了變。大約是想起那晚平安夜的慘狀。 尤昊宇看著杜佑,似乎想說點什麽。 但最後還是歎一口氣,撇開頭:“這幾天不能去劇組,我得自己練習。” 說完,垂手拿起了茶幾上的劇本,身子一頓:“抱歉。”然後便走進客房。 杜佑又看向秦戈。 男人笑了笑:“你想的話,我可以陪你。”雖然那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勉強。 杜佑:“你不喜歡?” “不。”秦戈否定,“哥哥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 杜佑看著他,無言片刻,接著轉身。 秦戈以為他要去開電視,不想卻是朝門口走去。 杜佑穿上外套,蹬上鞋子,側頭:“去散步吧。” 聞言,秦戈愣了一下。 “有必要聊一下。”杜佑說著,旋開了把手。 然而門還未全部打開,萊恩就衝了過來:“我也去!” 杜佑又“嘭”地一下關上門:“你不能出去。” “為什麽?” 杜佑看著對方那張俊臉,老實說出心底的想法:“感覺很麻煩。” 被、被嫌棄了——!萊恩如遭雷劈。 如果話語能夠化作利刃,那麽此刻他的心髒,就如同萬箭穿心。 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看中的媳婦兒都說他“很麻煩”這種話,令萊恩一下子垂頭喪氣,懨懨迴到了客廳。 秦戈倒沒想到哥哥會主動提出和自己一起散步的話。直到一同出門,都還處於不可置信的狀態。 別墅區綠樹叢生,百草豐茂。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盡管如此,在這裏平常也見不到什麽人。住戶出行都是用汽車代步。 走在路中散步,像是天下隻剩了他們兩人。 彎月的清輝籠罩在綠葉之上,空氣裏仿佛星星點點浮著亮光。偶爾能聽見鳥鳴,但看不見蹤影。 秦戈跟在杜佑身後,約莫一步之遙的距離,視線一直落在對方身上。 杜佑頓步,迴頭:“你為什麽走後邊?” 秦戈的眼中似乎也浮著星光:“這樣才能一直看見你。” 杜佑沉默片刻,轉過身。 開口道:“我最近想起了一些事,關於我們小時候。但我為什麽會失去記憶,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杜佑從有意識起,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他遊蕩於一群怪物之中,那些怪物會攻擊人類,卻對他俯首稱臣。 所以,他以為自己一開始就是這種模樣,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身為“怪物”的身份。 直到秦戈的出現,喚醒了他生前的記憶。 秦戈聽見杜佑說起以前的事,眸光微閃:“哥哥記起我就夠了。” 何況,他也壓根不想讓杜佑想起失憶的原因。那太過痛苦,隻是白白再經受一次折磨。 杜佑沒有迴話。 老實說,關於以前的記憶,是否想得起來於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他已經死過一次。生前就算有所羈絆,那也是上輩子的事。 所以,他也不希望秦戈一直被過去所牽絆。 不要纏著他,不要以他唯首是瞻,更不要因為這些事白白生氣。 杜佑不太會共情,說話向來直白。所以這些想法,他都毫無遮掩地告訴了秦戈。 係統驚慌失措,嚐試阻止:【等等、宿主——!】 秦戈就像枚定時/炸彈。雖然現在似乎乖乖聽話……不、可能也沒那麽乖。 但無論如何,當聽了這些話,事態絕對會變得比現在還糟糕。 隻可惜,它隻是一個沒有實體的係統,並做不到捂住宿主的嘴。 當然,有實體也做不到。 再看秦戈,越來越沉默,甚至連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當聽完宿主說出最後一句話,係統自暴自棄地捂住了眼睛。 不敢看。 秦戈沒有插話,但也沒有迴應。低下頭,淺栗色的發絲垂落了幾根。 杜佑伸手:“我們可以有新的關係,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手懸在半空。 秦戈抬眼,看向了哥哥骨節分明的手指。 良久,才道:“你之前說過,弟弟要聽哥哥的話。我會聽你的話,為什麽要這麽說。” 杜佑愣了一下:“……抱歉。” 那隻是權宜之計罷了。當初他出了車禍,雖然實質沒有受傷,卻引起秦戈極大的情緒波動。因為擔心對方出手做出不可挽迴的事,才出言安撫。 沒有解釋,隻聽見這麽輕飄飄一句道歉。 秦戈緩緩抬手,握住了那隻手掌。 杜佑低頭。皮質手套冷硬的觸感自掌心傳來。 起初,隻是輕輕握著。但緊接著,對方力氣愈來愈大,幾乎是想要把骨頭捏斷。手套因緊繃發出撕裂的聲響。 杜佑眼睛眨也未眨。 方才的話可能很傷人,但他不想讓秦戈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且先不說他是否能想起全部記憶。即使想起了,自己身為實驗體關照另一個實驗體,不過是出於科研人員的命令。 終於,秦戈卸了力氣。 杜佑的皮膚上已出現青腫的痕跡。但秦戈並未鬆開,而是捧起了那隻手:“對不起,弄痛你了嗎。” “不痛。” 因為他不是人類,哪怕直接被砍下一條手臂也不痛不癢。 這時,杜佑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輕微顫抖。接著,指尖觸碰上了秦戈的眉間。 秦戈垂下了頭,緊緊抓著杜佑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贖。 “不要說那種話,不要討厭我。”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