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位爺還帶著自己的娘子,怎麽聽也覺得不太正經。好在銀錢給得夠多,老板也不會管。畢竟也沒明文規定,不能夫妻一同上門的。裴迴即使在揚州也是個名人,不過這邊的人沒怎麽見過他,因此即使裴迴出門,也不會引起什麽騷動。轎子落地時,裴迴先下轎,隨後走到另一個轎子前,抬手牽出了一個戴著帷帽的少年郎。應該是少年郎吧,這身量,身段,衣著,怎麽看都是少年郎的模樣。蘇蓉館的老板站在門口,躬身迎接著裴迴與他的……新婚娘子。“裏邊已經布置好了,都督……不,您請。”裴迴點點頭,就拉著程解意前往館中。“那兩個人是誰啊?”一旁的館子和茶樓上,都有人在竊竊私語。知道底細的便在桌上點了茶水寫一個姓,不知道的則眼紅羨慕對方手裏大把的錢財。一個坐在茶樓高處,穿著黑衣的清俊男子,手上拿著一個空茶杯,在裴迴出現的時候就一直在手裏轉動。直到裴迴進館子裏時,那茶杯就從半空穩穩落到桌上,轉了好幾圈後才算是穩了下來。那坐在茶桌前的黑衣男子,也就此失了蹤影。小二上樓送茶點,卻找不到客人,唯有放在桌上的一小錠銀子。-程解意和裴迴進入館子裏遮著簾幕的四角亭坐下,酒菜早已擺好,裴迴不需人伺候,便讓人退下,程解意才把帷帽解了。話說……這其實是裴迴和程解意自洞房的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出門。“可還累著?昨日胡鬧得太過。”裴迴抬手輕揉程解意的腰肢。程解意便抬手握住裴迴的手臂,搖搖頭。他第一次明白原來那種事的頻率能高到那種地步,死去的不是裴迴,是程解意的點數和道具。程解意的百萬點數,居然在這種事上迅速消耗起來。而且隨著道具使用越來越多,裴迴仿佛隱隱有些能夠分清夢境與現實。昨天程解意就差點真的被……程解意覺得裴迴對造夢者的道具似乎出現了抵抗效果。再這樣下去不行,因此程解意才對裴迴說想出門看看揚州。男人在事後總是特別好說話,即使是裴迴。“好啊,小公子想做什麽都行。”於是今日程解意終於能脫離那座無水院,來到了外邊。一整日在揚州賞景,遊河,程解意終於沐浴到了溫暖的陽光。啊……人群裏的感覺真好!隻是,程解意每每總能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他們,不對,應該是看著裴迴。程解意微垂眼睫,不知道是什麽人,還是說單純是因為裴迴太引人注意。蘇蓉館今日下了工夫,桌上擺了蜜煎櫻桃,金玉羹,禿黃油,瓜子肉,素蒸鴨,鮮釀花,虎皮肉,還有五香糕並飲子五種。“瓜子肉還不錯。”裴迴先吃了一口,嚐過味道便要給程解意夾。隻是他突然想起……程解意也是尾白鯉,這瓜子肉是用了魚兩腮最鮮嫩之處的那點嫩肉炒的。“算了,吃這一道吧。”裴迴筷子一停,便夾了鮮釀花給程解意。程解意本來聞著味覺得那瓜子肉很鮮,結果現在卻隻能吃花。他大約明白裴迴在顧慮什麽,可他並不是真的鯉魚精呀!_(:3」∠)_程解意嚼著菜,聽著耳邊的絲竹之聲,便見裴迴突然放下酒杯,朝程解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裴迴將一隻筷子猛地穿過四角亭的紗幕,朝亭子左側的湖麵上射去!程解意眯起眼,那邊隻是空無一人的水麵,哪有什麽東西?不對……在筷子射過去的瞬間,其中一塊靠著蓮花的水麵突然陷下去了,就像一個人的腳踩在那。“小公子在此等著。”裴迴立刻飛水而過,那點水花濺起後,一道黑衣人影一閃而過躍過了圍牆消失。程解意當然沒有乖乖坐在亭子裏等著,那可是他的任務對象!-裴迴一路追著那黑影,但在距離蘇蓉館隻有數十丈遠時就停下腳步。對裴迴來說,小公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中了什麽調虎離山之計,那他還不如就此死了。見著裴迴在某處高樓的屋頂上停下,那黑衣青年也不再跑動,反而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裴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