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麽?”程解意也十分平靜地問。“嗯……我對您一見傾心,忍不住像羅密歐夜會朱麗葉一樣,前來見你。”床簾被秦彌君拉起,窗外的月光也撒到這幽暗的床上。秦彌君那俊美的麵容在月光的襯托下更為惑人,因為背著光,那粒朱紅色的淚痣更為顯眼。秦彌君在床前單膝跪下,執起程解意的一隻手,就像騎士向他的王子獻出忠誠。隻是騎士不會親吻王子的手背,而秦彌君吻上了程解意的指尖。“脈搏快了……抱歉,我並不想讓你發病,是我選錯了時間。”溫熱的唇一觸即開,秦彌君摩挲著程解意的手指,隨後彎唇一笑。“下次見,我的少爺。”這話不對,程解意剛要把手收迴來,就見眼前一白,一陣輕微的眩暈感過後……程解意再次迴到了那座玻璃花房裏。……該死!他做了什麽?就因為他醒來看見秦彌君的作案現場嗎?他不該醒過來?自以為度過了七月五號,到了七月六號與老師見麵,就不會再迴來,那麽這個位麵哪裏還用完成什麽任務?程解意毫無耐心地把湯匙扔到地上,再一次進行循環。這一次他早早就睡了,等待第二天與秦彌君的會麵。睡了一覺,程解意總算將情緒安撫下來,隻是當秦彌君再次踏入房門時,程解意發覺了異常。和第一次見到的穿著灰色西裝的秦彌君不同,今天的秦彌君換了一身藍色西裝。他的神態舉止都與第一次見到時差不多,連說的話也是。可是程解意記得,在他第一次發病後,秦彌君還在床邊和他說了幾句話。“您喜歡什麽書?《荊棘之城》嗎?”“平常休息的時候,想不想來一盤西洋棋?都好?您可太好說話了。”“您房間的擺設大多是藍色的,您喜歡嗎?”程解意當時這麽迴答的。“喜歡,藍色令我平靜。”今天身穿藍色西裝的秦彌君照樣與程解意說著話,隻是這次他換了一個位置。秦彌君坐在窗戶的風口處,如果窗外有風吹起,他正好能替程解意擋住。畢竟初次來到主家,就要主人把窗戶關上,這有些冒昧。程解意確定了,秦彌君記得循環時發生的事。如果是這樣,這個世界循環了多少次?秦彌君就在這三天裏活了多久。在他沒來之前,秦彌君……又在做什麽?這一次,程解意沒有發病,他和秦彌君的會麵愉快地結束了。秦彌君正想跟隨管家離開,但長生少爺卻叫住了他。“我不用見之後的老師了,我隻需要這一位就夠了。”程解意指著會客廳一角,那裏放著西洋棋盤。“老師,我們下一盤棋好嗎?”沒人能拒絕微笑的程解意,秦彌君腳尖一轉,朝程解意伸出手。“當然好,長生少爺。”程解意的西洋棋是以前母親強逼著學的,雲家的人喜歡古舊的東西,因此過去的遊戲與娛樂才是他們的流行。下棋的時候能夠認識對手的另一麵。秦彌君在下棋的時候不像談話時對程解意那樣瀟灑自如,他謹慎,小心,但每一步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將軍。”秦彌君抬指將程解意的王推倒,這盤棋他已大獲全勝。程解意還未來得及恭喜,秦彌君就開始收拾棋盤。“長生少爺不執著輸贏是好事,包容,溫柔的管理者,更容易禦下。”“是嗎?”程解意看著秦彌君把東西收拾好,這盤棋不過下了三十分鍾。管家在外敲敲門,這就是茶歇時間到了。“嗯,您想讓人為您做任何事。”秦彌君手指輕摁唇上,像是在迴憶什麽。“您和我的母親,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