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落地後,苗雨機組和維修廠吳少卿那一組人馬上對雙拚色01號su-27sk重型雙發雙垂尾製空戰鬥機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同時調出飛參送往研讀室。


    牛耀揚也從彈藥庫那邊趕過來參與到解析雙拚色01號su-27sk重型雙發雙垂尾製空戰鬥機的工作當中去。


    為什麽會失速這個問題必須要搞清楚,找出問題才能在下一次訓練中進行克服。


    縱向電傳飛控係統失靈這個問題就更要命了,不查清楚不能離開地麵。


    李戰是坐立不安的,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上午開會研究了競崗輪崗製度事宜,當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維修廠那邊打聽消息。


    牛耀揚摘下黑乎乎的白色勞保手套說,“一哥,我們做了反複的檢查,沒有發現縱向電傳飛控係統有問題,已經盡全力了,要再深查隻能返廠。”


    “你們查不出來那不就代表是正常的嗎,還返什麽廠。”李戰隱有不安。


    “這個旅裏說了不算,軍區不會批準帶隱患的飛機升空的,你估計得開迴洞三拐殲七了,拉杆費少點。”牛耀揚多憨厚的人,他猜到了李戰的內心活動,然後就直接說了出來。


    拉杆小王子嘛,在意的當然是拉杆費的多與少。這是一眾凡人對李戰的誤解,李戰無從解釋,畢竟思想覺悟上的差距三四層樓那麽大。


    李戰冷笑著說,“膚淺。你讓我開殲七飛眼鏡蛇你怎麽想的。”


    生怕牛耀揚這直來直去的不會講話提起4-1實戰他開殲-7e飛出眼鏡蛇的事情來,李戰連忙擺了擺手說,“沒別的辦法了?”


    “沒有。”牛耀揚說。


    飛控係統出現過失靈現象,一天查不出原因來都要待在地麵,這是死規定,除非爆發戰爭。


    這件事情輪不到李戰任性,於是他看向雙拚色01號su-27sk重型雙發雙垂尾製空戰鬥機的目光就帶了嗔怪了——眼看著就剩下幾百個小時機體壽命了你倒是堅持到底啊親愛的。


    “唉……”


    長歎一口氣,李戰的目光遠遠的投向了停機坪那邊蓋著蛇皮布的037號殲-7egg,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喊人,“苗雨!”


    “到!”苗雨連忙跑過來立正站好。


    李戰指著遠處蓋著蛇皮布的037號殲-7egg,質問道,“你什麽情況,怎麽搞個蛇皮布給洞三拐蓋著?製式尼龍篷布呢?”


    “大隊長那不是你讓我這麽幹的嗎?”苗雨愕然,繼而委屈地說道,“我說到倉庫領個尼龍篷布,是你說隨便找個蛇皮布蓋一下就行了的。”


    李戰詫異,“我說的?”


    “是啊大隊長,是你說的。”機務組其他人紛紛附和著說。


    李戰語結:“我……”


    037:有01號su-27sk之後你眼尾都懶得掃我一下,現在她來大姨媽了你就想起老娘來了,你大爺!


    “那個,是了,旅裏怎麽說,返廠還是廠家來人?”李戰岔開話題問牛耀揚。


    牛耀揚說,“廠家來人,查出原因後就在這裏維修。不過旅長說了,不行的話就提前報廢掉,二發良好,拆了當備用航發。”


    “那不行。”李戰堅決搖頭,“還有幾百個小時的壽命,提前報廢太可惜了。最關鍵的是必須要保證足夠數量的三代機值班。”


    牛耀揚說,“一哥,這個你得找旅長說。”


    “撂下吧,去把洞三拐殲七檢修一下,晚上夜航要用。”李戰說。


    01號su-27sk:哎哎哎?


    李戰失望地返迴內場模擬訓練中心,上了su-27模擬機狠狠的飛了幾把後才勉強接受暫時無三代機可用的局麵。他絕非矯情,而是訓練任務十分的繁重。


    開訓動員大會上薛向東明確講到,今年全軍的訓練強度都上升了,而且有大量的演習演練任務,其中政治意義最重大的是與毛熊軍搞的聯合軍演,海軍和海軍搞,陸軍和空軍聯合起來搞。


    而對於中國空軍來說,最具軍事意義的軍事行動是定於十一月份舉行的空軍曆史是上規模最大、對抗性最強、實戰化程度最高的對抗空戰檢驗性考核。


    這就是一次空軍大比武。


    在這項大考核的驅使下,每一支部隊都卯足了勁搞訓練,不斷地提高訓練強度,力爭在大考核中拿到好成績。


    已經嶄露頭角開創了新戰訓方式先河的鷹隼大隊是繼續有出彩的表現還是被兄弟部隊來個迎頭棒喝,就看接下來八個月的訓練的。關鍵在於這八個月裏還有其他軍事任務,比如紅藍對抗演練,這可是模擬藍軍部隊的日常啊!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戰機壞了,李戰如何不急得如熱鍋螞蟻那樣。他不可能在大考核裏開037號殲-7egg升空的。


    “旅長,我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機不可失的真正含義了。”李戰走進薛向東辦公室後,開始訴苦,“洞幺號蘇兩七你沒法飛了,我的訓練怎麽辦?你總不能讓我開洞三拐殲七搞訓練吧?總不能開洞三拐殲七去和殲十殲十一打吧?”


    “你不是沒打過,不是也打贏了嗎?”薛向東指了指椅子示意李戰坐下。


    李戰歎氣說,“怎麽打的怎麽贏的你很清楚啊,演訓指揮部是我們的人,我們想怎麽打怎麽打,而且模擬的是超級大黃蜂。可是大考核不一樣啊,實打實的來,你什麽飛機就什麽飛機。”


    薛向東也很苦惱的,本來想著01號su-27sk安安穩穩的站好最後一班崗起碼堅持到六月份,到那時替代的新機到了一切就順了。結果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完全打亂了計劃。


    su-27sk電傳飛控再不靠譜也是達到了部隊指標的,所以隻能說李戰倒黴了。


    “看樣子什麽好運來都沒用,上次那麽重的傷都修好了,現在這點問題反而查不明白了。”李戰又歎氣。


    薛向東說,“可能正是上次大傷的後遺症。什麽好運來,別搞封建迷信。”


    “這些都是次要的。”李戰擺著手說,“旅長,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要你支持,得你出麵才行。”


    “什麽辦法?”薛向東警惕起來,每當這種事情李戰出的都是餿主意。


    李戰笑得跟狗腿子一樣越說聲音越低,“你看能不能找兄弟部隊借一架先用一陣子,不用久,就用個三五個月,等我新機下來立馬就還,送倆發動機當利息,你看行不行?”


    “做買賣呢!”薛向東一拍桌子,把李戰嚇得頭往後縮。


    薛向東一看李戰那業務員似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道,“你看看你有個正營幹部大隊長的樣子嗎?以前老鄭說我還不信現在我是信了。你小子一遇到這種事情就跟做生意一樣,要換這個要借那個還利息,你當你開店呢!”


    大多數時候李戰是正常的,因為有飛機飛,極少數時候,比如他當初找鄭凱韻借航油,比如他要二師的su-27sk要扣三百師的殲-10a,他人就不正常了,整個人的思維完全的另一個樣式。


    飛機壞了短時間內修不好,又不願意開迴037號殲-7egg,換任何飛行員都會選擇尊重和接受事實,等飛機修好唄,要麽就開037號殲-7egg。


    誰他媽會去想找兄弟部隊借飛機?


    飛機是說借就借的嗎?


    飛機如老婆概不外借的道理難道不懂嗎?


    刮了蹭了算誰的?保險都不好走。


    李戰說,“我這不是想盡一切辦法搞訓練為提高我戰鬥力做出一份微薄的貢獻嘛,何罪有之?”


    薛向東絕對不會順著這個話頭往下接的,因為他害怕李戰開啟政工模式。


    其實薛向東心裏不著急嗎,他內心比李戰更著急,是站在全旅的角度出發思考後得到的著急。


    李戰的意義在哪裏呢?


    一位名醫能帶動一個科甚至一家醫院。比如一名地方的名中醫,雖然他隻是一個人,可是支撐和依附他的是一個團隊,少則十幾人多則幾十人,誇張一點的能支撐一家醫院一小半的收益。再比如,一家醫院有了一名足夠把炮的醫生,醫院就敢以他為中心投資上千萬甚至上億元把一個科室建立起來。


    李戰在101旅裏的意義如上。


    部隊不需要個人英雄主意,仗也不是一個人打的,部隊講的是集體戰鬥力。而恰恰李戰就是這個集體裏的支撐性角色。正如一個醫療團隊裏,可以失去任何人,但絕對不能失去主醫。


    李戰的戰鬥力就是鷹隼大隊的戰鬥力,鷹隼大隊的戰鬥力就是101旅的戰鬥力。剛剛團改旅就遇上大考核,上級領導機關指著你替軍區長臉,你絕對不能把屁股露出去。


    冷靜下來之後,薛向東發現李戰的辦法不是沒有道理。等六七月份新機下來再恢複訓練黃瓜菜都涼透了。


    “找誰借?誰願意借?”薛向東沉聲問。


    李戰一看有戲,立馬拉椅子走近了一些,低聲說道,“三百師,我不是讓他們往北庫戰術情報交互中心裏投了兩千萬嗎,掛了個協建單位的名義。你找白鷗師長說說借一架殲十一b過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察言觀色之後,李戰繼續擺事實講道理,“洞幺號蘇兩七沒準沒毛病呢,等廠家技術人員過來查清楚了,有問題解決問題沒問題更好。上次那麽重的傷不到兩個月就修好了,這一次隻會更快。我估計也就借他們的機用個個把月,等我的飛機修好了就還迴去。”


    “這不是我和白鷗商量好就行的。”薛向東皺眉說,“以前沒有這麽幹過的,我估計得軍區機關協調才行,沒準要空司的首肯。”


    “協調是肯定要協調的,跨軍區嘛,不過這個名義是可以變通一下的。”李戰繼續擺事實講道理,“咱們不是要換裝殲十一b嗎,就以提前改裝訓練這個名義,請兄弟部隊支援一架過來先練著。隻要你和白鷗師長商量好,這個是肯定沒問題的。”


    這麽來就符合常規了。兄弟部隊之間相互派戰機進行改裝訓練很正常,不然攏共就那麽點雙座機,都你占著用了其他人怎麽搞。


    “那也是殲十一b的雙座。”薛向東說。


    李戰說,“換成單座的有什麽關係,我們開的是蘇兩七,本來就不需要從頭開始改裝殲十一b的。”


    “隻是……倒是有另一個擔心……”


    薛向東眉頭跳了跳看向李戰,他主動提出擔心來倒是新奇了,於是問,“什麽擔心?”


    李戰尷尬起來,“我不太好意思說。”


    “磨磨唧唧不像你,直接說。”薛向東更覺新奇了。


    李戰這才尷尬地笑著說,“以前不是那什麽,就是去年西部軍演後的對抗演練,他們轉場過來後殲十機隊接受全麵檢查,我不是,我不是表達過挽留他們殲十的意思嘛……”


    “嗬!你還知道你惡名在外啊!”薛向東心情大好,一拍手掌,說,“你都交報告建議人家換防到北庫了,被滿場站追殺了小半個月。”


    李戰無奈搖頭,“所以我才不好出麵啊,旅長,這個事千萬不能提我。以白鷗師長的性格,提我的話他肯定是不借的,而且我座機壞了的消息也要進行封鎖,不能傳到三百師那邊去。”


    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三百師要是知道是李戰要借用的,那肯定是掛掛架上打出去也是不會借的,綁發動機噴口那裏被噴成烤豬也是不借的,就算起落架架在脖子上也是不借的。


    這借出去了還要得迴來?


    陳家亮去年借李戰的那些彈藥一克不少已經在開訓動員後第三天悉數運抵了北庫彈藥庫登記進庫了。這麽多年轟炸機師怕過誰,還過誰彈藥或者航油。摳逼成李戰這樣的全軍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關鍵是還沒人敢惹他。


    他想了想說,“就說二大隊三大隊改裝訓練用的。”


    “讓二大隊和三大隊替你背這個鍋合適嗎?”薛向東冷哼著說。


    李戰也冷哼,“不背可以,每年一次的鷹隼大隊選撥我改為三年一次。”


    二大隊三大隊:我靠你這麽無恥!


    李戰:無恥則無敵的道理你們怕是沒掌握吧?


    有時候現實真的這麽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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