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頓了頓,又接著道:“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皇上會這麽做,是因為艾業!”


    北辰玨側目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二十五年前,清遠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曾請旨征戰金玉,並揚言要在三個月之內踏平我金玉。和今日一樣,東凰鐵騎軍長驅直入,擊得我金玉軍隊節節敗退,京都不保,隻有退守千島關,留下一些殘兵弱將墊後。卻不想身受重傷的艾業,帶著幾千殘兵弱將,在士氣低迷,兵力不足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將東凰入侵的兵馬全都斬殺!”


    黑衣人手擄胡須,看著北辰玨道:“艾業的‘戰神’稱號,就是那時得來的。這件事是五朝的一個傳奇,無數的人都在猜測,屬下也極是好奇,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東凰那麽精銳的大軍,居然會抵不住幾千的殘兵弱將?然後這件事,卻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更準確來說知道那天發生什麽事的,除了清遠帝和艾業,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北辰玨冷冷道:“這是父皇一生的心病,為什麽艾業獨獨放過了清遠帝。艾業和清遠帝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所以在他臨死時,囑咐朕無論如何,艾業不能留!”


    “這是皇上,想除掉艾業的原因?”黑衣人試圖猜測。[


    北辰玨冷瞥了他一眼,深不見底地眼裏隱約閃爍了一下,“不,他畢竟是國之功臣,原本朕不想動他,前提得是艾家後代,都是平庸之輩。朕不但不會殺他,艾家的尊貴都會不變,榮華與富貴也會不變。可是艾家出了一個艾澈,一個不輸艾業,能讓天下畏懼的艾澈,這讓朕如何能容下他們!!”


    功高蓋主,而不急流勇退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皇上這才夥同百裏曄殺了艾業?”


    “因為朕……別無選擇!”說著,北辰玨冷哼一聲,眼裏彌漫著無邊的黑暗,“隻是朕怎麽也沒有想到,殺了艾業之後,百裏曄居然不停下攻擊,反而想一舉攻得我金玉!”


    黑衣人皺眉,“皇上,那這艾沐漓知道艾業戰死的真相嗎?如果她查出證據?皇上還會給她解藥嗎?”


    “她那麽聰明,早晚會知道!”會不會給解藥,北辰玨沒有迴答。


    黑衣人抿了抿嘴,看了北辰玨一眼,沒有再說話,他有些擔心,皇上已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一次,如今對艾沐漓,希望皇上這次不會再砸到自己。


    北辰玨的話,一字字,一聲聲,如冰封的利刃,劃開艾沐漓心裏的魔魅。


    從小就沒吃過虧的她,這次卻翻了個大跟頭,讓北辰玨趁機擺了她一道,成為了他砧板上麵,隨意宰割的魚肉!


    這心裏所承受的憤怒,真真可謂是空前的。


    不過她也不急,有些事件必須慢慢來,北辰玨,她定當快意恩仇!!


    艾沐漓冰冷的嘴角,滑過一抹殘酷至極的笑容,桃花眸勾冷含煞,生生把給她帶路的小公公,給寒得禁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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