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兇之地和天雷仿佛雷與電相擊一般,將整個後山、整個穀主峰、整個隱仙穀齊齊掀翻,繼而繼續向外擴充延伸。整個隱仙穀靈氣蕩然無存。關雎身上的功德金光護住了兩人,但是這種金光對蓮衣損害極大,畢竟他現在毫無修為。“蓮衣,你是魔靈之體,或許我這裏有個功法適合你。”關雎將自己的功法傳給了對方。“我不再是蓮衣了。”蓮衣容貌因為魔靈之體占據上風而逐漸改變著,“既然注定要走魔道,那就走上魔道的巔峰。”“你這是要做魔帝啊。”關雎苦中作樂。“嗯。以後我就叫夜啼。若我活下來成了魔帝,我要人喊我魔帝夜啼!”蓮衣頓了頓,“若是我死了,但願來生我早早和師兄相遇,再不讓給別人。師兄,我下輩子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那種人了,你要記得我。”極兇之地最後的反擊和天雷混成一團,張北行的惡靈被撕成碎片,關雎身上的金光也被雷擊。或許他的功德金光沒問題,但是他的修為很成問題。九劫天雷,哪怕目標不是他,也絕不是他一個築基期小修士能抗住的。而關雎對於自身的死亡都沒有太在意,讓他在意的是蓮衣最後說的那句話。滿頭大汗地坐起,關雎第一次感覺到渾身發冷。從今以後,我就是魔帝夜啼。夜啼……夜啼……蓮衣……關雎愣了好久後,哭了出來。他不是擔心蓮衣死在雷劫之下,他知道對方沒有死,而是在那道九劫天雷裏進入到了宇宙縫隙,也就是蓮衣和他說過的那些。而後,蓮衣,或者說夜啼這一生可以說是艱難困苦,受盡折磨。當然,對方也真的成了魔帝,並且在那個山頂默默等著他。關雎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夜啼給他的記憶力,隻有對方成魔帝之後的事情,而沒有從前。那是因為夜啼知道,從前有自己參與。“夜啼……”這個世界讓關雎無助。到底是他認識了夜啼,還是蓮衣認識了他。到底他在對方的生命裏起到了什麽樣的催化作用。關雎在屋裏大哭,嚇的樓下的墨寶和素節麵麵相覷,趕緊往樓上跑。如今大人不在家,他們倆可是鎮守這裏的,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情。好在關雎除了情緒很低落,這一天沒什麽大問題,就是一直在發呆。墨寶詢問了幾次都不見對方迴答,也就不再打攪對方了。關雎這一天想了很多,他覺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他去的不同世界,或許時間不同,但是為什麽他能遇到同一個人。而對方修習的功法是他給蓮衣的,卻是得自夜啼的。還有那洛棠果,那個世界根本沒人修煉,卻有三棵洛棠果樹,而這三棵果樹恰恰是他給蓮衣的……關雎覺得自己不能繼續想下去了,再想整個人都要炸了。這其中有很多東西的缺失,他根本想不通。而此時在關雎長大的那個城市裏,正在發生一場地震。不是現世中的地震,而是官場中的地震。已經差半步就能做到一把手的張輝煌突然被人實名舉報,等他得到人通風報信想要解決的時候,已經有人敲響他家的房門,將他帶走了。這事情發生在夜晚,知道的人隻有張家夫妻倆和決策層。張凜冬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個人喝悶酒。和關雎已經將近一年沒見了,但是對方不但沒消失在他的記憶裏,反而像是陰魂不散一般,在他眼前閃現。這讓張凜冬又急又氣。他不是不想得到,而是聽從自己父親的話不能打草驚蛇。可一切塵埃落定,他有能力將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對方卻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知道這件事是常家人做的,常湘那小子從來和自己作對。可常家敢走灰道,上麵也是有人的,他隻能打壓卻不能像對付關家那樣,做套將一家人逼得走投無路。對付關家,除了對方毫無根基卻握有讓人眼紅的財富之外,也是因為張輝煌知道關父手裏有些證據,雖然不是直接麵對他,卻能拔起蘿卜帶起泥。所以父子倆一不做二不休,下了狠手。可現在關家的財富是到了他手裏,關父手裏握著的證據卻沒找迴來,而他還失去了對關雎的掌控。這讓張凜冬和自己父親產生了間隙。可到底是父子,他現在的一切底氣都是因為張輝煌的身份。如果沒有了這層皮,關家的財富他根本守不住。張凜冬迴家後看著哭哭啼啼的母親,煩躁地不停地打電話。可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退避三舍,或者直接掛電話,或者冷言冷語表示彼此不熟,還有一些人開始了嘲諷。張凜冬恨得咬牙。他倒沒想過,他這遭遇和當初的關雎如出一轍。幾天之後,張凜冬終於在一個欠下他家大人情的長輩帶領下見到了父親,不過是在警察的監視下,並且全程監控,他們根本沒法說什麽。張凜冬也知道,這人情也就是讓他們父子見一麵了。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