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伴侶了?”他試探地問。“嗯。”曲星河似乎不願多說。“是許珈吧......”他幹脆挑明了。曲星河不說話了。霍驍沒再追問,他看都看見了,真沒意思。說起來今天許珈也親了自己......就聽“嘭”一聲,霍驍那顆金貴的龍腦袋磕到桌麵上,曲星河被他這一舉動驚呆了。“弄痛你了?”“沒有。”霍驍賭氣地說。曲星河施完毒手正要走,沒兩步就聽身後霍驍叫他。“曲星河。”沒大沒小。他不想搭理,胳膊卻被拉住了,還往迴一拽。曲星河挑起眉梢:“想打架?”藥酒已經到了霍驍手裏,霍驍定定地看著他。曲星河沉默片刻,誠懇地說:“我可以自己來。”霍驍一動不動。曲星河見他眼角還泛著紅,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心想該不會又要哭吧。於是他整個人往窗邊欄杆一靠,胳膊肘支撐著身體,把自己沾了藥酒的手一攤,示意他動手,說:“動作快點。”**天色漸暗,路燈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夏夜銀河璀璨,猶如光帶跨越天際,奔向不知名的遠方。昏暗的燈光下,霍驍五官如精致完美的雕像。他一顆一顆地解曲星河襯衫上的扣子,神情專注。襯衫解開後,露出肋骨下方的青紫瘀傷。曲星河皮膚特別白,瘀痕對比起來也格外嚇人。霍驍眉頭皺得更緊了。曲星河沒有錯過少年眼裏掩飾不住的心疼,他沒眼看,於是偏過頭去。旁邊是一麵儀容鏡。鏡中的倆人衣裳都敞開,曲星河斜靠在欄杆上,霍驍傾身檢查瘀傷,臉還往下湊,溫熱的唿吸噴在曲星河裸露的皮膚上。樓下暖黃路燈折射出光暈,飛蛾圍繞著燈火撲扇,倒映在他瞳仁裏像撒落的星光。鏡子上還貼了幾個字:軍容嚴整,舉止端莊。曲星河更沒眼看了,隻能抬頭看天花板。殊不知霍驍抬眼看到的就是他微仰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霍驍唿吸一滯。他最終還是沒忍住,說:“我看到你們兩個......在樹下。”“我知道。”曲星河望著天花板平靜地說,纖長的睫毛微顫,“我跟許珈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霍驍艱難地移開目光,決定還是專心擦藥。曲星河瘦削的身體後靠,露出柔韌的腰線。霍驍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該碰的。不一會兒他感覺手掌下的身軀微震,是曲星河悶聲笑了。曲星河:“你這麽摸半年也散不了瘀。”被吐槽的霍驍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又說,“我教你吧。”曲星河的手帶著他一寸寸按壓受傷的部位,力道由霍驍自己控製,他隻告訴他要輕一點或者重一點。霍驍緊張得險些連唿吸都給忘了。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柔膩的觸感就愈發明顯,尤其是在藥酒的浸潤下,越按越滑膩。聽曲星河低沉的聲音,他更加手忙腳亂,下手重的太重輕的太輕。伴隨元帥偶爾輕微的抽痛聲,和時不時繃緊的腹肌,對皇帝來說簡直是一種無形的煎熬。曲星河更難受。要不是今晚咬了這家夥,他也犯不著這麽折磨自己。多餘的藥酒順著柔韌的腰線往下滑,被霍驍順手抹去。曲星河倒吸一口氣。軍校的行政樓晚上黑燈瞎火,唯有二十一層亮著昏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