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


    在莊園裏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道身影穿梭在亮著壁燈的走廊上。


    天色很晚,壁燈的光度也被調到最暗,熟悉的人便可以在這裏自由行走,而不熟悉的人則是腳步要緩慢許多。


    而此時走過的人顯然是對於這裏格外的熟悉,他的腳步走的很快。


    腳步停下的地方是一樓,那裏麵沒有亮燈,隻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些許。


    李鋒在門口站了會,顯然是對於自己的行動有所遲疑。


    片刻之後,手指落在了門把上,輕輕地擰開了門。


    江黎一直住在一樓的醫務室後麵,即便後來霍向寒給她在樓上另外安排房間,她卻說在這裏住習慣了,不想搬了,而且搬家要來迴折騰,她的東西又多又亂,她生怕別人動了她的東西,她最後都會找不到來。


    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道柔和的月光落在床畔,他看見床上拱起的身子。


    江黎是背對著外麵睡覺的,李鋒的目光緊緊落下,盯著那瘦削單薄的後背。


    那裏下午的時候,清晰的挨下兩道鞭子。


    那痕跡應該還如此清楚的在她身上。


    霍向寒不是真的要懲罰她,但卻是真的想讓她記住教訓來。


    他想讓她知道什麽樣的人值得付出真心,其實霍向寒想的多了,因為她這次之後她的心已經死了。


    他不知道在通訊室裏等著他過來的時候,江黎想的是什麽,他甚至於在那麽多人麵前都沒有勇氣走進她的身邊。


    腳步終於邁開來,在她的床邊停下。


    黑暗中,他的手落在了床頭櫃上,一直緊握的藥膏落下。


    他以為自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不會影響到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知曉,自然包括江黎。


    他以為在深夜裏,人們都熟睡的時候表達自己的關心,卸下自己的偽裝,就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終究想的太過簡單,最後離開的時候他輕輕地呢喃,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她說的。


    “對不起!”


    那是壓在喉嚨裏的低啞,那是從喉管裏發出的隱忍。


    他知道她不會聽見,但還是要說,他欠她的。


    “對不起什麽?”


    空蕩的房間裏,除了那窗口照射而來的微弱的燈光,沒有一絲的光亮,他一個大男人,在她的聲音落下後,也禁不住的顫了下身子。


    “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床上響起動靜,那是她的身子半坐而起,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盯著他看。


    房間裏其實很黑,即便有些月光進來,還是黑,就算視力極好的他也是看不到此時江黎的臉,不知道她是笑著的還是哭著的。


    有些慌亂,忽然比他開槍的時候還要慌亂。


    他甚至於想要一步就能出門,或者是腳下可以平生出一個地洞來,那樣他就可以快速的潛逃。


    對,潛逃。


    他一向光明磊落的人,卻是用了這個詞來。


    他不敢麵對這時候的江黎,可偏偏被抓的正著。


    窸窣的聲音接著響起,江黎好像並不覺得此刻的李鋒是多麽難堪,身子又是向外麵移了一些,拉開了床頭的燈。


    這下,房間裏一下變亮來。


    江黎抬頭看著半眯著眼還沒有適應這光線的李鋒,“對不起什麽?”


    一個問題被江黎問了三遍,看來她是必須要知道答案了。


    李鋒抿著的嘴終於有些許鬆開,道,“你受的鞭邢,是因為我!”


    他的嗓音格外暗啞低沉,臉色也很不好。


    “哈哈哈哈!”


    卻是沒想到在他說完之後,江黎直接大笑起來。


    對於她的大笑,李鋒更加尷尬,本來這夜半時分闖入她的房間,已經讓他很是難為情,這會被她如此的笑話,他整個人更加不好。


    抿著的薄唇又是緊了幾分,最後什麽都沒說。


    “李鋒,你真的很自以為是!”


    在那笑聲之後是江黎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


    仿佛那個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來,他如此的自作多情卻是被她抓的正著。


    李鋒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並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江黎,明明是笑著的,可比哭還要難看。


    那曾經閃爍明亮的雙眸裏沒有一絲的色彩,隻剩下絕望和淒涼。


    “你以為我江黎就那麽下賤,會為一個一次次拒絕我的男人而傷心自殘!”


    那句話怎麽說的,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他以為他李鋒是誰,他又以為江黎是誰,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女人嗎?


    李鋒還沒有適應,就在昨天之前,她江黎還是對他死心塌地的,可今天是怎麽了,竟然對他冷炒熱諷,關鍵是此刻的他是善意的。


    他知道她的後背受傷了,所以拿著自己用過的效果比較好的藥膏過來。


    他沒有偉大的想要補償什麽,他隻是想讓她好受些。


    他是注定要在悲傷裏沉浸的男人,可是江黎不一樣,她應該是快樂的。


    “李鋒,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了,你半夜出現在我的房間裏,難道不怕青木幫的人說閑話?”


    “他們不敢。”


    李鋒是青木幫的鋒哥,在這裏的權勢和地位還是有些分量的,那些人怎麽會敢說他的閑話。


    “是,鋒哥嗎,大名鼎鼎的鋒哥,誰會敢去說閑話!”


    江黎讚同的點頭,一臉冷蔑的看著他。


    李鋒隻覺得現在和江黎是什麽話都無法說,她的心裏隻剩下對於他的排斥,或許他應該離開來,給她點時間,自己沉浸下,想清楚一些事情,不要變得這麽極端來。


    “我先走了。”


    李鋒對她告辭,給她安靜的時間。


    “把你的東西拿走!”


    她其實是沒有睡著,從迴到房間她就一直盯著天花板看,直到眼睛發出抗議,酸澀的不行才停止。


    她其實隻是剛剛關上燈,他就進來了。


    江黎不是故意不叫他,然後好在現在給他一擊,她沒有那樣的處心積慮。


    她不就是喜歡一個男人,失敗了嗎,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可以承受的。


    “這藥膏對......”


    “拿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江黎打斷,斬釘截鐵的告訴他,拿走。


    “不要任性!”


    她已經受傷了,需要這藥膏,所以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任性?


    江黎隻覺得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來,她這是任性嗎,她哪裏任性了。


    她喜歡的男人不喜歡自己,她連放棄的資格都沒有嗎?


    真是可笑!


    又是激烈的動作,她幾乎是撲著落在穿頭櫃上的,拿起他帶來的藥膏。


    “啪”的一下,藥膏落在他的身上。


    “帶著你的東西,走!”


    那個滾字,傷人心的滾字,她終是沒有對他說出來,江黎咬著下唇,也恨自己的心軟,他不要自己了,她應該說得再難聽一些,可是她卻是沒辦法,對於李鋒,她總是這樣,被他看一眼就心花怒放,被他拒絕就傷心到底。


    “之前你給我看過病,這個就當是迴報你了。”


    李鋒咬牙說出這句話來,言外之意是讓江黎不要多想自己的好心。


    江黎卻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她是乞丐嗎,連個藥膏都買不起了。


    “用不著,我是青木幫的醫生,你是青木幫的人,我為你看病是應該的,畢竟我哥有發我薪水!”


    他不是要分的清楚嗎,那麽她就分的清清楚楚來。


    “江黎,你真的要這樣?”


    她忽然就像是長滿了刺的仙人掌,誰也無法靠近,無法傷害她。


    “我怎麽樣了,我想我有喜歡和討厭一個人的權利?”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過去,沒有絲毫的畏懼。


    李鋒跟她的視線對視來,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情緒,是對他的排斥和抵觸,還有漠然。


    之前她看著他的眼睛裏會發光,會有閃亮的東西射過來,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那黑色的眼珠上倒映不出任何的關心。


    究竟是她收起了所有的情緒,還是她真的已經心死?


    “隨便你!”


    李鋒再也無法在這裏待下去,他無法承受此刻江黎的變化。


    甚至於在他的心裏,一直覺得江黎就是之前的樣子,一直在他身邊繞著不曾離開過的樣子。


    他對於這一變化無法承受,慌亂中對江黎留下三個字,便抬腳離開來。


    落荒而逃!


    他想這四個字應該是第一次出現在他身上。


    “你不拿走我就扔了!”


    江黎看著那安靜橫躺著的藥膏,吼道。


    “扔吧!”


    他背對著她,迴了句。


    江黎緊抿著紅唇,眼睛跟著用力的閉上,手指一抓,拿起藥膏就衝著他的後背甩出去。


    不偏不倚的,藥膏落在了他的後背。


    之後又掉下來。


    江黎明顯看見李鋒的後背定了下,之後又抬腳離開。


    門被關上,房間裏他的氣息也在慢慢的驅散。


    許久後,江黎掀開被子下來。


    月光下,隻見一個瘦弱的女人光著腳丫蹲在地上,手裏緊握著她剛才甩出去的東西。


    她終究還是失敗了,她無法對他心狠。


    她曾經那麽渴望的關心,來自於他的關心,可是現在算什麽?


    李鋒,你說算什麽?


    愛你,你不要!


    放棄,你也不要!


    “嗚嗚嗚——”


    黑色的腦袋埋在膝蓋裏,隱隱的哭聲響起。


    ——


    迴到沈家,段瀅心跟沈白露視頻通話後,在床上翻了個身,麵朝天花板。


    怎麽想都覺得跟做夢是的,她現在怎麽是沈啟文的女朋友了呢。


    她想若是老媽聽到這個消息,下巴會不會驚訝的掉下來。


    話說這世上的事情啊,還真的是不受人控製。


    就比如誰會想到沈啟文竟然不是沈家的孩子呢?


    之前小,媽媽並沒有跟她講許多沈家的事情,也是後來長大了,零星的聽到一些她和爸爸說話,所以才明白過來。


    沈啟文的爸爸不是沈家的孩子,所以他自然也就不是了。


    哎,秀氣的眉頭鎖在一起,一臉愁緒。


    沈啟文推開臥室的門進來,就看到了她一籌莫展的樣子,拉開她的化妝凳。


    “咦,你,怎麽進來了?”


    “敲了門,你沒應,我就自己進來了!”


    他舉了下手裏的牛奶,他可是正大光明走進來送牛奶的,而他也尊重她的隱私,敲門了,當然在他的意識裏這些隱私是不存在的。


    “不是,你敲門難道不應該等我答應嗎?”


    段瀅心坐起身來,兩條腿在床上盤坐,盯著他看。


    這萬一自己要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萬一她正在換衣服,這不全是被看光了啊。


    沈啟文不為所動,也並沒有認為這是多麽嚴重的問題,“如果你一晚上不答應,我就在那站一晚上!”


    段瀅心隻覺得自己跟他的思維好像有問題是的,怎麽就能夠說得如此可憐呢,好像她欺負了他一樣。


    “不,不是,我不會一晚上聽不見的!”


    “你啊!”


    沈啟文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接過來,麵色一緊,鼻頭深唿吸一下,搖頭,“懸!”


    “喂,你什麽意思!”


    這分明是一臉嫌棄啊,是看不起她嗎,她之於這麽迷糊嗎?


    “瀅心,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小時候送你去幼稚園,前腳姑姑剛出來,你後腳就跟著出來了,問你為什麽不進去,你說媽媽不進去你也不進去,姑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就那樣的陪你在幼稚園裏上了一個星期,直到你適應了才走!”


    “誰啊,你胡說!”


    對於過去的不光榮的事情,段瀅心是全然否定的。


    她不會承認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在她的心目中,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小仙女。


    “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


    沈啟文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這句話他夠用一輩子的了,他看著她長大,瞧著她從一點點小變到這麽大來。


    “我跟你說,小時候你不聽話,我還打你屁股呢?”


    沈啟文說起來就得意,她的所有成長裏的第一次,都是給他的,除了那個,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他從未見過如此絕望的段瀅心,心口就跟著疼起來。


    眼神晦暗裏幾許,鼻息間的唿吸也跟著緊起來,他隻恨自己當時對那個男人太心軟。


    “你,你怎麽可以打我屁股?”


    段瀅心顯然沒有想到那件事,她隻是覺得害羞,身子縮在床上,又是往裏麵去了些。


    沈啟文不著痕跡的眯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通明,他笑起,“你該打!”


    “喂,你有暴力傾向,什麽我該打!”


    她才不同意呢,自己長得又漂亮又可愛,多招人喜歡啊,他竟然舍得打她。


    想來就生氣,段瀅心嘟著小嘴,抗議的小拳頭揚起來。


    瞧著她臉上嬌嫩的顏色,嘟起的可愛小嘴巴,沈啟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跟著用力來,身子便坐在了床上。


    “我暴力,我還有更暴力的呢?”


    他咬牙切齒,手掌從她的手腕往上,拖住了她的肩膀。


    竟然敢說他暴力,他要是暴力啊,她現在會這麽舒服的躺在被子裏數星星。


    “呀呀呀!”


    段瀅心一個機靈從床上爬起來,看著他,目光露出挑釁,雙手還落在自己的胸前,打出一個叉來。


    “我跟你說,以後不經我允許在外麵不能碰我!”


    沈啟文擰眉,這又是一條什麽規定,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沒有碰你?”


    沈啟文迴憶了些,他們在外麵,可都是規規矩矩的。


    “你沒有碰我嗎?”


    她眼睛睜得比溜溜球還要大,聲音的分貝也到了噪音的程度。


    “你好好想想!”


    沈啟文看了下自己的兩隻手,搖頭。


    他竟然可以一臉無辜,這倒是讓段瀅心很是生氣,雙手叉在腰上,“你給我好好想想,在那個商場,你有沒有碰我?”


    經她這麽一提醒,沈啟文似乎有些印象來,確切的說是商場的地下室裏。


    “瀅心......”


    他臉上的明朗讓段瀅心相信他是想起來了,立馬得寸進尺道,“還有,不經我同意不許說我是你女朋友,親密的動作也是不可以做的!”


    她這個約法三章,簡直是要了沈啟文的命。


    他這都已經是過了柳下惠的生活了,再加上現在好了,連碰都不給碰,這怎麽能夠說得過去。


    “瀅心,那我怎麽介紹你?”


    他把問題扔給段瀅心來,他倒是想看看她這個腦袋瓜子怎麽迴答來。


    “你,你就說我是你妹妹!”


    反正兩人年齡差不多,說是妹妹別人也是相信的。


    “妹妹,情妹妹。”


    沈啟文在前麵加了個字來,什麽妹妹,他才不要她做妹妹呢。


    段瀅心惱羞成怒來,“你這個人,腦袋瓜裏裝的都是啥?”


    “你!”


    什麽?


    段瀅心頓住來,看著他。


    “我腦袋裏裝的都是你,心裏也是你,整個身體裏都是你!”


    媽呀!


    這男人怎麽能夠說出如此肉麻的情話來,怎麽說的一點也不別扭呢。


    臉升起了紅雲,有些尷尬的別開臉,唿吸也跟著緊起來。


    “瀅心,你要知道我三十歲了,才找到女朋友,我不出去炫耀,怎麽對得起你?”


    三十歲,他哪裏有三十歲。


    “你不是二十五嗎?”


    他比自己大五歲的,她今年二十歲,難道他不應該是二十五,是他的數學有問題,還是她的智商不行。


    “瀅心,數學上有四舍五入之說。”


    他竟然直接搬出數學定義,給自己胡說八道做解釋。


    “噗嗤!”


    段瀅心直接就笑了起來,這個人啊,一本正經說謊的樣子,還有點帥。


    “沈啟文啊,沈啟文,我現在才發現你可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啊!”


    沈啟文一臉無辜,他哪裏花心了,他可是從小到大隻看過她一個女孩子的,這個鍋他可不背。


    “你說管家放假是不是你搞的鬼?”


    肯定是他,這個問題不用問了,他故意支走管家,隻是為了幹壞事吧。


    沈啟文點頭承認,“難道你想讓管家在這裏,每天盯著我倆?”


    段瀅心想想也是,但氣勢上又不能輸,她可不想在他麵前屢屢敗下陣來。


    看著麵前熟悉的臉,熟悉的人,可是不熟悉的是那臉上的笑意。


    壞壞的。


    痞痞的。


    無聲地咽了口口水,之後兩隻眼睛睜得比溜溜球還大。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了!”


    沈啟文挑了下眉毛,點頭。


    大步朝著門口走去,竟是如此的聽話,倒也是讓段瀅心很是驚訝來,他怎麽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門被關上,她舒了一口氣,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哎,段瀅心啊,你這隻小白兔是落在了沈啟文的手心裏,逃脫不了分毫。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拿起一看,竟是李佳霖,欣喜的接過。


    “還沒睡啊?”


    “睡什麽睡,我現在都成老媽子了!”


    李佳霖抬頭看著天上的半個月亮,控訴著。


    “怎麽了?”聽她的聲音不對,段瀅心直接就坐起來,一臉關心。


    “我在醫院呢......”


    “是阿姨又不舒服了嗎,我現在馬上過去!”


    上次她媽媽住院,段瀅心就沒有在她身邊,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很是抱歉,說著便已經下床來。


    “不是我媽,是陳睿!”


    李佳霖歎息,看著自己手裏的購物袋,這些都是他的生活用品,醫生說要在這裏住院一個星期,這家夥一身的嬌氣,明明是vip病房,還說裏麵的東西不幹淨,不得已她隻得去超市買來。


    “陳睿,他怎麽了?”


    對於陳睿的印象,段瀅心隻記得他是個瘦瘦的大高個,臉白白的,頭發梳老高老高,但也是感激他的,畢竟在青木幫的時候,要不是他,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綁架後是被沈啟文救迴來的。


    “別提了。”


    想起那憋心的事李佳霖就難以言說,到現在也是沒想明白,他不能吃辣椒幹嘛要硬撐啊,現在在醫院裏住院就好受了。


    可是難為了她,還要一直陪在這裏。


    白天抽空迴家洗了澡換身衣服,這晚上又跟自己老媽撒謊。


    “對了,瀅心,我媽要是打電話給你,千萬要說我在你家裏住了,我媽要是知道我在醫院裏,肯定會擔心的!”


    女孩子家家的,守在男人身旁,這關係很是難以解釋的。


    “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


    “瀅心,你不要過來了!”


    來迴折騰,加上天色晚了,李佳霖很是不忍。


    “沒事,反正我也在數餃子呢?”


    “數餃子?”


    “睡不著,數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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