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啟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病房的,抬起的腳似有千斤重,帶著全身的力量。


    霍向寒沒有離開,站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後背輕輕地抵著牆壁,目光卻一直落在門的方向,似是在等他。


    身手了得的兩人,臉上卻都有著不同大小的傷痕,那是剛才激烈打鬥之後留下的。


    目光冷冷地看著不堪一擊的沈啟文,他甚至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會有現在的姿態,他是紐約最大遊戲公司的ceo,舉手投足間都是受大家崇拜的尊貴,他應該像一個王者一般的生活著,可現在呢,竟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還真的是覺得好笑。


    “沈啟文?”


    他之前叫過他的名字,但這一次卻讓沈啟文覺得不一樣。


    沈啟文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來理睬他,隻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視線遊移開,身子慢慢地朝走廊外麵走。


    霍向寒站直身子,雙腳轉了個方向,在他的背後。


    “那個人給我!”


    沈啟文調查過霍向寒的身份,自然知道那個人已經落在了他手裏。


    傷害瀅心的人,他一定要親自處理。


    “好!”


    沈啟文沒想到霍向寒會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畢竟他也是喜歡瀅心的,他其實早已察覺到了這份喜歡,所以他才會沒有好感的對他。


    “交給你處理我放心!”


    似乎知道他停下腳步的用意,霍向寒開口解釋來。


    他就要帶段瀅心離開這裏了,所以那個人還是交給沈啟文來處理吧,已經把他一口的牙齒和舌頭全部拔光了,沈啟文就算是神人,也問不出個東西南北來了。


    沈啟文,你就帶著對瀅心無限的自責生活吧。


    霍向寒轉身進了病房裏,看見的是把自己蜷成一團,哭得發抖的段瀅心。


    心口泛起疼意,他坐在床邊,輕輕地把手掌落在被子上,拍了下,“如果覺得這裏難受,我可以帶你離開!”


    去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隻要你願意跟我走!


    段瀅心還是哭,但明顯聲音比剛才小了許多。


    霍向寒知道她聽見了自己的話,又繼續道,“馬上放暑假了,我帶你出去走走,換個心情!”


    他是個很好的獵手,能夠精準的抓住獵物的心理活動,就好像此刻的他,輕而易舉的就把段瀅心控製在手掌心來,她想要做的,想要解脫和掙紮的心情他都懂,霍向寒此刻自以為是的為段瀅心著想,卻沒想到日後會換迴來段瀅心那般徹骨的恨意,他後來才懂,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麽是最重要的,他自私的想把她捆在身邊,卻是用錯了方式。


    終於,那個被子裏哭得不停的小腦袋停了下來。


    “好,我跟你走!”


    她甚至都沒有問去哪裏,或許是知道了現在去哪裏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夠離開這裏,擺脫這一切就可以了。


    可段瀅心也是忽略了,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不是離開就可以遺忘的,就像小時候調皮奔跑時摔倒後腿上落下的疤,時間的長河裏,那道疤留下的痛意是很快就會忘記的,可是痛雖然能夠忘記,但是疤卻一直存在的,在歲月裏,格外的清晰。


    霍向寒點頭,“我安排出院!”


    段瀅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其實對於霍向寒她也是不熟悉的,他們僅僅是見過幾次麵而已,她就這樣的跟他走了,可是有些決定做了之後就沒得反悔了,再說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離開是最好的決定。


    沈啟文第二天再來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病房,收拾的幹幹淨淨,沒有人住過那般。


    “段瀅心呢?”


    慌亂中,不知道扯過誰,就問了一句。


    “誰是段瀅心?”


    護士正在打掃走廊上的衛生,不知名的被拉住,也是一臉懵。


    “這個房間的病人,去哪裏了?”


    沈啟文顯然已經沒有更好的涵養等待她的慢慢解釋,急切的吼了起來。


    “我不知道。”


    護士被他身子往後退了步,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你們醫院請你來是做白飯的,病人離開了都不知道!”


    “我...我......”


    護士臉白的跟身上的護士服有的一拚,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麽來,她又不是管這個房間的,她隻是門口打掃衛生的,再說了病人的腳長在自己身上,去哪裏了她怎麽會知道。


    “沒用!”


    沈啟文氣的臉一橫,甩開她的手臂。


    著急的踱步到護士台,“7716病房的段瀅心去哪裏了?”


    “稍等!”


    護士迴了句,然後手指落在鍵盤上,輸入她的名字。


    “她已經出院了。”


    “出院?誰允許的出院,她明明還沒有好,誰允許的,怎麽沒有通過我?”


    “先生,這是病人自己要求的出院,我們醫院也是......”


    “沒治好病人就讓人出院,這就是你們醫院負責任的態度,我要告你們!”


    沈啟文顯然是沒有察覺此刻的自己竟是有些不講理,那些所謂的休養涵養一瞬間都不見了,他們擅自讓段瀅心離開。


    “先生,真是抱歉,我們沒辦法替病人做決定!”


    護士起身,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解釋的,明明這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人家要出院,他們總不能把病人綁在這裏吧。


    沈啟文懶得理她,趕緊拿出手機,撥打段瀅心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又是機械的聲音傳來,沈啟文胸口憋著的悶氣終於發泄出來,看著對麵的醫生,“我要告死你們!”


    他絕對不會姑息讓段瀅心離開的人!


    電話接著又是撥打一遍,可依然是關機。


    段瀅心,你是誠心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會難過的要死,還這樣來折磨我?


    段瀅心,你怎麽那麽狠心?


    可是即便你那麽狠心,我依然舍不得怪你分毫,怎麽辦?


    “什麽時候出院的?”


    “昨天晚上!”


    竟然是昨天晚上,是不是在他離開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從這裏離開來,她就那麽的不想要見到他嗎?


    “真是個奇怪的人!”


    護士看著他遠走,不禁為自己剛才莫名被罵了一頓出口氣。


    沈啟文是真正到了無助的時候,瀅心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有跟他說一聲,這莫大的南城,他要去哪裏找。


    茫然的開車,轉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人群中沒有瀅心,有幾次認錯了人,連刹好幾次車,甚至是差點撞上了綠化帶,可依然沒有他的瀅心。


    瀅心,你去哪裏,為什麽不告訴我?


    忍不住的拿出手機,調出段瀅心的微信。


    發送失敗。


    對方拒絕接收,而且給他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對,他想起來他是瀅心微信裏的黑名單,那日他加了段瀅心的微信,一時激動沒有把持住自己,接連發了很多條微信過去,結果惹惱了她,她一生氣把他送進了黑名單,至今還沒有來得及把他放出來。


    關機,黑名單。


    他看著前麵漫漫長路,瀅心,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在哪裏嗎,就在我找不到你的任何地方,他現在萬分後悔自己昨天離開醫院,他應該在這裏守著的,他怎麽能離開她呢,她受了那麽大的傷。


    黑暗的地下室裏,沈啟文看著被綁在椅子上手腳不能動彈的男人,嘴角冷冷地抽起,手裏的木棍緊握著。


    “誰給你的狗膽,那麽對瀅心?”


    毫不留情的一棍子落下,狠狠的砸在男人的小腿上。


    “你為什麽那麽對瀅心......”


    他多麽恨,如果沒有這個混蛋,瀅心怎麽會離開自己的身邊。


    他好不容易才追迴來的瀅心,就這樣被他給弄沒了,他的瀅心恐怕再也不會相信他了吧。


    “啊......”


    黑暗的地下室裏,響徹著是絕望的男音。


    與其說恨著他,不如說是恨自己。


    他要是在瀅心的身邊,她怎麽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瀅心的,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卻是被這個混蛋給傷害了。


    棍子抬起落下的頻率越來越快,男人被堵住的嘴巴裏隻剩下痛苦的嗚咽,腰部往下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耷拉著腦袋已經沒有一點唿吸,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


    “啟文!”


    陳睿衝進來就看到發瘋般的沈啟文,對著麵前的男人瘋狂打擊著,從他的後背一把抱住他。


    “放開我,放開!”


    沈啟文劇烈的掙紮,身子來迴的抽離。


    “啟文,你是打算要他的命?”


    他要是說打算要他的命,那麽他來做。


    沈啟文被他問的慌神過來,本來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因為汗水的沾染,濕漉漉的一片,又連帶著他劇烈的動作,幾縷頭發耷拉在腦袋上,整個人陰沉可怕的很。


    “啟文,你是不是要他的命?”


    是不是?


    他很想要他的命,可是要了時間能夠迴去嗎,他天真地以為自己這樣無止境的摧殘他,就可以讓瀅心好過一點,讓瀅心變迴原來的樣子。


    可是,可能嗎?


    怎麽也改變不了瀅心被他糟蹋的事實。


    他拿什麽去改變?


    “bang——”


    清脆的棒子落地的聲音,沈啟文疲憊的向後倒去。


    ——


    再醒來的時候,沈啟文看著入眼的白色,手背上有隱隱的疼,鼻息間湧動著消毒水的味道。


    身子半坐起,兩隻手同時抬起。


    右手直接扯掉了左手打著的點滴,看著那溢出來的鮮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不過翻身下床的身子被按住。


    “想死?”


    昨晚他嚴重脫水,加上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再強的身體也發出了警鍾,他暈倒在地下室裏,這條命都是他給撿來的,現在剛醒過來又不要命了,陳睿鐵青著臉。


    “瀅心......”


    “瀅心,瀅心,你就張嘴閉嘴的都是瀅心,那你自己呢,你的身體不要了,你公司那麽多的員工都不要了,他們視你為神,為他們的支柱,你這樣倒下,你對得起他們嗎?”


    “嗬嗬?”


    沈啟文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他說的對,他公司還有那麽多的員工需要他,他們需要他的腦子,需要他的技術,需要他開發的獨一無二的東西來給公司盈利,從而讓他們的薪水節節高升,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苦。


    “你笑什麽?”


    他突兀的笑讓陳睿很是不解,詢問道。


    “我笑你們都好幸福,你們對自己的需求都知道的那麽清楚,可是我呢,我他媽的知道什麽?”


    陳睿是了解沈啟文的,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他極少會罵人,可是最近這兩天卻是聽到很多,顯然他已經忍耐到了一定的邊緣,他連崩潰不太遠了。


    那個叫段瀅心的女人拿走了他的心。


    “就算去找她,也要被身體養好!”


    陳睿歎了一口氣,也是無奈,誰說陷入愛情裏的女人是傻子,那男人又何嚐不是失去理智的那個。


    沈啟文雙眸一下子變得晶亮起來,看著他,有些激動,嘴角都跟著抽了抽,“她在哪裏,你知道是不是?”


    “我......”


    “快告訴我!”


    當即又是大喝一聲,甚至雙腿都開始動了起來。


    陳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真是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嘴快的說了出來。


    “在m市!”


    “m市,果然是他,我早該想到的。”


    沈啟文深吸了一口氣,隻怪他當時太過擔心,衝暈了理智,現在想來能夠把瀅心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南城的人隻有他,他的私人飛機是不需要每次航程都報備的,嗬嗬,霍向寒,看來他們之間注定是水火不相容的。


    “趕快安排!”


    看著身邊的陳睿,吩咐道。


    陳睿攤手,“你想死就死吧,反正身體是你的!”


    該說的該做的都做盡了,他還是堅持已見,算了,讓他瘋一次吧,這些年他也是循規蹈矩夠了。


    沈啟文看著他出門,將身上的病號服換上,手背上的血跡已經幹,一團紫褐色的疤落下。


    半個小時後,飛機起飛,他和陳睿安靜地坐在機艙裏。


    雙目緊閉,手指都緊握而起。


    “沈啟文,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本來以為你這樣的人遇見愛情是淡定的,冷漠的,可卻也如凡夫俗子一樣,要死要活的!”


    陳睿知道他沒睡,舒服的躺靠著,砸吧著嘴。


    “我曾經以為也是,可是在看到瀅心的時候,所以我的以為都不再堅持,也變得絲毫不重要!”


    他說的是實話,他知道瀅心對自己的重要性,也是知道因為什麽而發瘋。


    “你是這樣就算了,沒想到霍向寒也是這樣。”


    說著陳睿歎了一口氣,他們與霍向寒隻有一次一麵之緣,可是他聽說過很多霍向寒的事情,敬畏他是個漢子,小小的年紀便可以把青木幫掌管的如此之好,也是讓他信服他的能力,畢竟是從訓練營走出來的,據說很多人會中途死在訓練營裏,那裏不僅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身體,更是摧殘著靈魂,每一根的神經都不會放過。


    “你打贏霍向寒了?”


    沈啟文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打算對於陳睿這種似挑釁似玩笑的話買單。


    陳睿卻不以為然,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來,看著他的側臉,故意忽視他繃緊的神經,“還真是後悔沒有親眼看見!”


    那將是怎樣一種驚天動地的場景啊,摩拳擦掌,好奇心爆棚啊,兩大男神為了一個女人打架,那女人得是多幸福啊,沒有看到一眼,真是可惜了他這顆八卦的心。


    “收起你亂七八糟的想法!”


    沈啟文不悅的哼了句。


    他想打架自己去打的,沒人攔著他。


    陳睿也哼了哼,又是想起之前說的問題,“你確定要把公司總部轉到南城?”


    “不轉也可以。”


    陳睿欣喜的很,這不轉過來他就不迴來工作了,就可以繼續在紐約逍遙快活,畢竟他的心裏喜歡的緊那大屁股,大胸的,而且黑人的皮膚緊致,摸起來手感一流。


    對於他這種崇洋媚外的作風,沈啟文早已習慣,繼續自己的話,“改成分部,南城設立總部!”


    “我草,你這真是給我一顆棗再給我一巴掌啊!”


    人家不是先打巴掌的嗎,他怎麽先給棗吃了呢,陳睿一臉的苦逼,轉念一想又是笑了起來,“我可以申請在紐約分部嗎?”


    那樣自己還是不用迴來工作的,繼續留在那裏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


    “你認為可以就可以!”


    沈啟文不鹹不淡的迴了句。


    陳睿心裏一緊,平時他這樣的迴答八九不離十的是心情不好了,別看那語氣是輕飄飄的,可語氣外的話音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算了,裝作沒看見吧,倒頭裝死過去。


    “我在哪,你在哪!”


    “大總裁,大boss,我對您沒那種想法,您放過我好不好?”


    苦逼的很,這被大總裁看上也是一種悲慘生活啊。


    他在哪他就得在哪,這何其可悲啊,他在南城有媳婦,有溫柔鄉,他有什麽,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沈啟文沒理他,對於他的控死充耳不聞,即便他現在抗議的再明顯,最後還是會無條件服從他的命令來。


    公司的主心骨轉移到南城,紐約那邊不定時的過去一趟,這樣他就可以長期陪在瀅心身邊。


    想到瀅心,沈啟文麵上又是一緊,他不知道瀅心能不能原諒他呢?


    眉頭皺在一起,那抹隱晦的傷心又是漫出來。


    飛機降落在霍向寒莊園不遠處的平地上,沈啟文看著那占地麵積比一個廠房還要大的莊園,眉頭深擰起。


    “啟文,這裏是霍向寒的地盤!”


    陳睿跟在他的身邊,輕聲地叮嚀了句。


    他知道對於沈啟文來說段瀅心多麽重要,可是現在是人家的地盤,他善意的提醒希望他可以收斂些。


    從平地到莊園的門口步行十五分鍾才到,再也沒有王牌的臉麵,兩人被門衛攔住。


    “霍向寒!”


    沈啟文溫潤的嘴角,很是不悅的提起這個名字來。


    “你們是誰,我們老大正在開會,沒時間見客。”


    霍向寒一迴來就這樣交代的,有外人來找就統一這樣迴答。


    “你說我是沈啟文!”


    沈啟文不悅的心情已到了頂端,他以為自己是個皇帝老兒嗎,見他一麵還要這麽多規矩,若不是陳睿攔著他,他早已衝進去了。


    “好的,請稍等!”


    門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終拿出手機,撥通了霍向寒辦公室的電話。


    “什麽事?”


    接電話的人是李鋒,聲音低沉。


    “鋒哥,有個叫沈啟文的來找老大!”


    門衛如實相告,靜待李鋒的迴答。


    “嗯。”


    李鋒把電話拿遠一些,看著大班椅上端坐的霍向寒,“沈啟文過來了。”


    聽聞他的名字,霍向寒沒有任何的驚訝,卻是慢條斯理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比我預期的要晚!”


    他想以沈啟文的能力定能在瞬間就知道是他帶走了段瀅心,可竟然會晚了這麽長時間才追過來。


    “要見嗎?”


    李鋒追著問了句。


    “你去把他們帶到會議室等我!”


    霍向寒揮了下手,起身來。


    “是!”


    李鋒點頭,然後對著門衛部的人迴了句,“我下去!”


    “你們鋒哥怎麽說的?”


    站在沈啟文身邊的陳睿接過話來,不是他想問的,隻是覺得他要不先問出來,沈啟文指不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他的手臂一直緊緊地拉著他,生怕他一下衝進去了,這裏可都是真刀真槍的,即便身手再靈敏,也躲不過那麽多人手中的真刀真槍。


    “鋒哥下來了。”


    電話放下,看了眼他們,不像是本地人,而且穿著談吐很是優雅得體,想著自己老大也就是昨天才迴來,今天就追了兩個人過來,搖了下頭,給自己一個警告,這老大的事情何時輪到他來指手畫腳。


    “鋒哥!”


    遠遠的看到李鋒過來,門衛規矩的鞠了個躬。


    李鋒擺了下手,示意他下去,看著麵前的沈啟文,“沈少光臨,有失遠迎,這邊請!”


    沈啟文對於他這種官腔的招唿不以為意,沒有多言,跟了過去。


    他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是為了段瀅心。


    瀅心,我來了。


    來帶你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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