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彼此的試探


    “段仕琛?”


    許是站的太久,涼風吹得腦袋暈沉沉的,沈白露試探的喚他。


    “去取車!”段仕琛沒有應聲,卻是看了眼身側的冷言,吩咐一聲。


    “是,先生!”冷言接手指令,從他們的身邊繞過。


    段仕琛又是往下走了幾個台階,站在她的麵前來,跟她的目光平視。


    “找我有事?”


    “是你嗎?”


    時隔半個月,他們再次相逢,她站在他的麵前,低聲呢喃,是你嗎,那個在背後幫我的人是你嗎?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淡,滿腹的疑惑卻隻是化作三個字來,胸口絞痛的很,她已是發不出太多的話來。


    她沒頭沒腦的三個字,段仕琛愣了下,對上她發紅的眼睛,“什麽?”


    沈白露咬著後壓槽,伸手拉住他的衣襟。


    “我貸款的擔保人是你對不對?”


    終於,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來。


    段仕琛訝然,他沒想到這件事她竟是會知道來,當初明明是讓銀行的人做好保密工作的。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顯然是問她怎麽會知道的。


    沈白露深深地咽了一口氣,慢慢地開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段仕琛看著她此刻深沉冷靜的樣子,卻是忽然笑起來,“這是貶義詞!”


    沈白露點頭,拉著他衣襟的手又是緊了幾分,“我知道!”


    我知道是貶義詞,但是對你卻是褒義詞!


    她沒有開口,但是她相信段仕琛會懂。


    果然,段仕琛點頭來,“就當你是誇我了!”


    “為什麽幫我?”


    她站在他的麵前,以著太平靜的語氣開口,不似之前他們劍拔弩張的氣勢,其實連段仕琛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幫她,又為什麽不再那麽討厭她。


    “為什麽幫我?”


    見他不迴答,沈白露又是問了一句。


    這個對她很重要,他不會懂,放棄他有多麽難,那可是自己年少時的夢,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就已經住進心裏的人,她怎麽會舍得放棄。


    可是,她必須放棄來,她不能再喜歡他了。


    “因為......”


    他要說出口的話頓住來,隻因麵前的冷風吹過,落在沈白露的身上,她輕微地抖動一下。


    “你來了多久?”他後知後覺想起這個問題來,他看見的第一眼便是瞧見了她整個臉都是紅的。


    原來不是害羞所致,是被凍的!


    這個傻女人,這麽冷的天在外站這麽長時間幹什麽!


    她不知道有一個通訊設備叫電話嗎!


    沈白露望著他,沒有往日的退縮和害怕,而是直直地看著他,“你先迴答我!”


    那個問題的答案對她很重要!


    段仕琛瞧著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心裏一陣煩亂,口不對心來,“因為沈老在我創業的時候幫過我一次!”


    因為沈老?


    那答案裏竟是沒有她沈白露半點關係。


    因為爸爸所以他才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而不是因為她是沈白露。


    “段仕琛,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沈白露清冷的眸,不絲畏懼的落在他身上。


    段仕琛煩躁的更甚,這麽冷的天,這個笨女人在這裏傻等,竟是為了這些無須有的問題。


    簡直莫名其妙!


    “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嗎?那個你為她包下商場的女人?”


    另一側的手緊握成拳,牙齒也在落下的時候,緊緊地咬在一起。


    這是他第一次對段仕琛問出她心中的疑慮,如果他迴答不是,沈白露想她便是會說出自己對他的喜歡,就這樣全部都告訴他來。


    可是,上帝似乎沒有聽見她的祈禱。


    隻見,她瞧見段仕琛掀開薄唇,那世人皆說薄情的唇,輕輕地說起,“是!”


    她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段仕琛是有了女朋友的人!


    忽然之間,握著他衣襟的手猛然滑落,像是失去生命的人,一下子全身的筋脈盡斷,就那樣垂直落體,也不管下麵是巨浪,還是陡壁。


    手指滑落在自己身側,慢慢地握緊,任憑掌心被尖銳的指甲刺傷。


    腦子裏隻剩下一個聲音來,那是他的女朋友!


    明明想著要放棄的,明明說好不再有關係的,可為何在親耳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卻如此的心痛。


    她的眸一瞬間低垂著,段仕琛卻是看不到她眼中的傷心。


    “先生!”冷言已是把車開來,等了幾分鍾不見段仕琛有所動作,他們晚上約了人,隻好拉下窗戶催起來。


    段仕琛看了一眼他,低聲一句,“迴去吧,外麵太冷!”


    沈白露沒有說話,是,外麵確實太冷,冷的她渾身都動彈不得!


    那一股沁人的檀香在鼻息間慢慢抽離,隨著那陣風而過。


    沈白露挺直的身子忽然一動,就那樣彎了下去。


    段仕琛已經走完全部的台階,彎腰坐進了車裏,他沒有看見那一刻她眼中的破碎,是對年少的愛情,還沒開始的心動,就這樣結束來。


    她終究不是他的良人!


    在她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的時候,他卻有了心愛的人。


    黑色的慕尚緩緩駛離,他與沈白露的距離越拉越遠。


    腦海裏閃過剛才她的臉,蒼白著問他,“那個你為她包場的女人是你女朋友嗎?”


    他瞧著她眼中的神采,一秒鍾的思索後,點頭來,是。


    他聽見自己的答案,他說是。


    看著她在冷風裏站了一個多小時隻為了等他出來,看著她眼裏認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和急切,他故意點頭來,那一刻,他自己也是矛盾的,他利用了靜婉,隻為了看清楚沈白露的心。


    世人都說沈白露是沒有心的,她可以跟無數個男人吃飯,卻不會將真心交付給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給了那樣的答案。


    他隻是想看一看問出那樣問題的她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她是作為什麽角色問的。


    卻不想,結果他讓他失望!


    她低著頭,沒有言語。


    冷言這時正好出現,他緊握著雙手,想著給她致命一擊。


    他說,早些迴去吧,外麵太冷!


    然後,抬起的腳步故意比平日裏慢了幾分。


    他在等,等她伸手過來拉住他!


    可是,沒有。


    她站在原地,什麽都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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