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南斐才發現全家都來接他了,常常穩如老狗此刻卻慌得一批的南斐一時驚得想撂下挑子就走。


    「兒子,怎麽了?」南媽媽見南斐表情有些奇怪,關切的問道。


    南斐搖搖頭,冷靜下來,說:「沒事。」


    坐上車,瀰漫著蜜汁尷尬的氣氛,一家四口迴了家。


    走在樓梯間遇到了鄰居,一看就是老相識,「小斐迴來啦?幾個月不見又長俊了。」


    「這孩子真的優秀呢,考的好大學模樣又俊,不愁找不到媳婦啦。」


    我已經找到了,男媳婦,模樣也俊,錢也多,最重要的是,活好器大。


    迴了家,吃了午飯,午休。


    南斐給簡雲墨報了個平安,然後裹好被子,睡了過去。


    一覺再醒,就是晚上吃晚飯的時候。


    飯桌上南鈺突然提到自已下學期就高考的事情,對南斐道:「哥哥,我想考去你那所大學。」


    一聲哥哥叫得南斐心都化了,南斐懷疑他就是個潛在的妹控,「當然可以。」


    南斐迴家的時間晚,家裏過年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福字還是等著南斐迴來才貼在門上。


    長達二十多年新年都是一個人過,南斐還是第一次一家人聚在一起,過到春節的喜慶和溫馨。


    還挺有趣的。


    南斐迴了老家,簡雲墨也迴了簡宅,陪家人一起過年。


    除夕夜當晚,簡總接到了自已白月光的電話。


    電話那端聲音如春風般溫柔,不難想像人是如何清風朗月的存在,「阿墨,新年快樂。」


    簡雲墨已經有大半年沒聽見他的聲音了,對著電子設備覺得有些陌生又久違,「新年快樂,霖清哥。」


    「新一年了,還沒有對上眼戀愛的人?」盛霖清狀似打趣間無意問起,心裏卻有些緊張。


    他是直男沒錯,但有一個全心在背後追著自已,還願意無條件給他花錢的人,盛霖清不想這麽撒手。


    「……」簡雲墨腦海裏一閃而過南斐的臉,什麽談戀愛的步驟直接省了,他是直接結婚。


    沒等到迴答,盛霖清緩緩舒了口氣,臉上重新出現了笑意,「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冷著一張臉看著比誰都嚇人,實則就是個暖心的大男孩。」


    被白月光小誇一下,簡雲墨平靜無波的心裏泛起了點點漣漪,但很快就又復歸於靜。


    簡總沒說話,盛霖清覺得氣氛聊著聊著有些尬掉了,便道:「爺爺身體還好嗎?」


    簡總淡聲道:「嗯,好著呢。」


    盛霖清以為接下來簡雲墨就會反過來問他身體狀況如何,接著他就可以順勢說:


    國外生活不好,得打幾份工才能維持生計,但為了能更好的體會藝術,這些都值得。


    然後簡雲墨就會說那我給你打點錢,別客氣,收下吧。他再三推脫不開,隻好勉為其難收下。


    為心裏完美的計劃,盛霖清還刻意停頓了三四秒。


    「……」


    氣氛卻又陷入一陣尷尬靜謐。


    盛霖清輕咳了下,主動引導道:「你都不問問我身體怎麽樣嗎?出一趟國連你也和我疏遠了。」


    「沒有。」簡雲墨迴答很快,他這悶葫蘆性子沒法改,對誰都一樣,有些愧疚的問,「霖清哥,你身體怎麽樣了?」


    盛霖清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醞釀好情緒剛準備開口。「哥——!」簡時赫跑了過來,大喊著,「吃飯了!」


    「……」盛霖清咬緊後牙槽,才堪堪維持溫和如初的表麵。


    簡雲墨捂住電話,輕蹙眉道:「等下去,你們先吃。」


    「好。」簡小弟瞥了眼簡雲墨手裏的手機,跑開了。


    簡雲墨重新把電話拿至耳邊,「抱歉。」


    盛霖清假裝大度,「沒關係,我在英國這邊——」


    「大孫子!」簡老爺子氣沉丹田的吼了一聲,目光泛冷:「飯要冷了,快點。」


    都結婚了還來騷/擾要不要臉?


    呸,臭不要臉的偽君子。


    簡雲墨被爺爺催沒法子,轉頭對盛霖清說了句「下次再聊。」便掛了電話。


    盛霖清:「……」


    簡雲墨在餐桌上坐下來,簡老爺子冷哼一聲,沒說什麽。


    管家拿著手機走了過來,說道:「小斐的電話,要現在接嗎?」


    「接。」簡海這個時候就不說什麽菜涼不涼了,所以說,人都是雙標的。


    按響視頻通話接通鍵,南斐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爺爺,新年快樂!」


    簡老爺子樂起來,「小斐吃飯了嗎?爺爺這裏有上好的人參,已經托人給你老家送過去了。」


    「謝謝爺爺。」又聊了會,似乎是有人和南斐說話,他轉過頭說了幾句,揮手道:「爺爺,我這邊要吃飯了,拜拜。」


    掛了電話,簡海把手機遞給管家,刻意說給簡雲墨聽,「這菜涼了就該撤下去,到它自已該去的位置,隻有熱乎乎的菜,才暖人胃啊。」


    簡雲墨自然是聽懂了,麵色冷淡。


    簡小弟聽不懂,但敏銳感覺現在氣氛不適合他開口,於是閉上嘴。


    南斐一家四口吃了晚飯,就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春晚守夜。


    南斐先編輯了新年快樂簡訊發人,卻唯獨沒有發給簡雲墨。


    他的不急。


    簡宅那邊吃了飯也是聚在一起守夜,簡時赫手機叮咚響了,「斐哥給我發簡訊了,爺爺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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