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大房所有人都在病房，我一進去，迎上十幾隻眼睛，讓我整個人一懵。
都聚集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現在開始算總賬了嗎？
幾位長輩坐在沙發上，陸北承半倚著床靠背，陸靜香斜靠著沙發扶手，見我進來，她朝我走來握住我的胳膊：“嫂嫂，你來了。”
我輕微點了點頭，往裏麵走去。
“安諾，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老爺子事先開口，“如今阿北的傷勢也好些了，我們就說說接下去要怎麽辦吧！”
“陸爺爺，您說。”我站在病床邊。
陸靜香搬來一張椅子讓我坐，我不想坐，她硬是把我摁在了椅子上。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老爺子看著我。
我微微一愣。
原以為他們是要質問我為什麽對陸北承開槍，沒想到讓我先說。
說什麽？
說我現在的打算，還是說我為什麽對陸北承開槍？
我思慮了三秒鍾，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跟阿承離婚。”
“理由。”老爺子的話也很簡單。
“我身為阿承的妻子，他卻利用我收購喬氏，實為不仁。陸氏與喬氏向來交好，但他背地裏甩手段讓兩家關係破裂導致喬氏被收購，實為不義。他是我丈夫，卻與前女友糾纏不清，甚至不惜為了她傷害我，實為不忠。我既已嫁給他，我的親人便是他的親人，他卻把奶奶殺害，實為不孝。”我竭力的控製內心的波動，讓自己可以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我安諾不要。”
“殺了奶奶？！”陸靜香到底年紀小，經不起這樣的震驚，眼睛都瞪圓了，“嫂嫂，你是不是搞錯了？哥哥怎麽會殺奶奶呢！雖然吧，哥哥在商業上的手段確實有點狠，但他絕對不會殺害奶奶的。”
“靜香，你不要插嘴。”溫季雲看向我問，“你說承兒殺了喬老夫人，這是怎麽迴事？承兒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殺人？”
“陸夫人，這樣的事情，您應該問您兒子，所有過程他最清楚。”
溫季雲一掌拍在茶幾上：“你還是我陸家的媳婦，卻稱唿我為陸夫人，你是什麽意思？想讓旁人看我們陸家笑話嗎？”
“我和阿承的婚是一定要離的，這聲陸夫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早點喊和晚點喊，沒什麽區別。”
“你……”溫季雲氣的噻語。
“嫂嫂，你別這樣嘛，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陸靜香握住我的胳膊，輕輕晃了晃。
“安諾，你說阿北殺了老夫人，你有什麽證據嗎？”老爺子語氣還算溫和。
“證據，您應該問您孫子要。如果您一定要從我聽到證據，我也可以告訴您。”我在心裏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說道，“第一，奶奶遇害那天下午，阿承一個下午都沒有在家。第二，阿承的車在奶奶遇害的時間段裏，去過奶奶家那條主路。第三，奶奶手裏握著一枚紐扣，而那枚紐扣是阿承衣服上的。第四，法醫從奶奶手中取下紐扣後，被阿承第一時間調換了。這些理由，夠嗎？”
溫季雲和陸賢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紛紛看向病床上的陸北承。
陸靜香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小嘴，唯獨老爺子不動聲色。
他伸出手，手掌朝下，上下搖動，示意我不要動怒。
在看向陸北承那一刻，他慈祥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臭小子，爺爺相信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剛才你媳婦說的那幾條證據，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陸北承沒有迴話，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一直盯著我。
“我問你，喬老夫人遇害那天下午，你去了哪裏，在做什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老爺子語氣嚴肅而擲地有聲。
“有事。”簡短的兩個字告訴我們，陸北承拒絕迴答。
“什麽事？”老爺子不甘心的追問。
“私事。”
“承兒！”溫季雲從沙發上站起來，微有慍色，“都什麽時候了還耍小孩子脾氣！你老實說，那天下午你做什麽去了？”
“我工作上有事，總不能一一匯報吧？”
“好，就算你是處理工作上的事。”老爺子妥協讓一步，“我們直接說最關鍵的，你為什麽調換證物？”
“爺爺，父親母親，這是我和安諾兩個人的事，你們就不要參合了。”哪怕是麵對爺爺的質問，陸北承還是拒絕迴答。
“哥哥，你在說什麽渾話呢！”陸靜香生氣說道，“現在嫂嫂都誤會你殺奶奶了，你還不趕緊感覺說清楚。”
“就算我殺了奶奶，她已經給了我一槍，欠她的一條命已經賠給她了。”陸北承聲音忽然冷下來。
我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什麽意思？
他這話，是承認了他殺害奶奶是不是？
他的一條命賠給我？
嗬，他還真會高估自己的身價！
在商業上，他確實身價過億，可是在我心裏，跟奶奶比起來，一文不值！
就算他有十條命，也抵不過奶奶的一條命！
“既然如此，你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為什麽不願意離婚？”溫季雲對兒子的心思，也是半分不懂。
“我怎麽能就這麽放手，成全她和她的情夫。”陸北承幽幽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溫季雲懵了。
“爺爺，您們找我來，無非就是問我為什麽對他開槍，現在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可以走了嗎？”
“安諾，不著急……”
“離婚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個婚一定會離。”我語氣堅定，“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顧其他人是否還有話要說，我轉身往外走。
離開醫院，我準備到馬路對麵去開車時，陸靜香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嫂嫂，你等等我啊，你走的好快啊！”
“靜香，有什麽事嗎？”
“嫂嫂，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剛才說的，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她抓住我的胳膊，臉上盡是疑惑而焦急，“嫂嫂，你不要生氣嘛，我相信哥哥不會殺害奶奶的。”
“靜香，我和你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拍戲吧！”我輕輕拍一拍她的手，“開播的時候，我一定看。”
“不行，你和哥哥都要離婚了，我怎麽能不管呢！”陸靜香緊緊抓著我的手，“我不要你和哥哥離婚。”
“靜香，這是我們的命，沒有辦法的。”
“嫂嫂，哥哥就是再過分，他也不會殺人啊，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陸靜香咬著小嘴，想了想說道，“哥哥那天下午，可能是和心雅姐姐在一起，他擔心你知道了會不高興，所以才不告訴你。嫂嫂，你放心，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會套出哥哥的話，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靜香，真的不用了。”
“我不會讓你和哥哥離婚的！嫂嫂，你等著我，我會查清楚是怎麽迴事的，等著我啊！”陸靜香放開我的手，轉身往醫院裏麵跑去。
迴頭看著她的背影，我微微歎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在幫我們挽留這段婚姻，唯獨我要離，唯獨陸北承不願意珍惜。
這就是命吧！
我咬著唇，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上看，看向住院部的最高層。
那是，二十九層。
如果從上麵跳下來，會死嗎？
一個可怕的決定突然竄上心頭，我癡癡地望著那最高層。
如果我以死相逼，陸北承會答應離婚嗎？
還記得之前在小樹林的那一次，我因為他受傷奄奄一息時，讓他答應與我離婚，他就答應了。
這一次，他也會答應是不是？
我用力咬了咬唇，大步往迴走，乘電梯上了最高層，再通過樓道爬到天台。
我站上天台邊緣，冰涼的風吹打在臉上，似有針在紮。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陸北承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他慵懶的聲音：“在哪？”
“天台。”我淡淡迴答。
電話那端沉默了兩秒，陸北承聲音再次響起時，多了幾分擔憂：“你跑去天台做什麽？”
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通過電話傳過來。
“風景好，來看看風景，你要一起嗎？”
“等著。”陸北承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轉頭看向遠方，一眼看不到邊際。
俗話說，站得高，看著遠。
這句話果然沒有錯，站在這二十九層，幾乎能觀望半個京城。
沒一會兒，腳步聲就從樓道裏傳出來，我轉頭看去，陸北承竄出樓道，出現在我的視線。
他明明很蒼白的臉色，此刻卻黑的難堪。
見他朝我走過來，我厲聲製止：“別過來。”
“你這是做什麽？”陸北承停下腳步。
“陸北承，我隻想跟你離婚，你為什麽逼得我無路可走？”
“所以，你打算以死相逼？”他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眸，換上一副看戲的姿勢。
“是。”我大方承認。
“你以為，用這樣的辦法，我就會答應離婚？”
我沒有迴話，又是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陸靜香跑上天台，緊接而來的還有溫季雲，陳心雅，唐沐軒和唐沐清。
“嫂嫂，你做什麽啊？你別站在那裏，危險啊！你快點下來。”
“是啊二嫂，你這是做什麽？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唐沐軒和陸靜香急的眉宇都擰在了一起，襯得陸北承是那樣的淡然鎮定。
“安諾，有什麽事我們好好說，你別想不開。”唐沐清也勸道。
“安諾，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陣子，陸家的事情還不夠多嗎？”溫季雲怒意布滿雙眼，“你是不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陸家虧待了你，你要跳樓自殺？”
“我說過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非要鬧，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我目光看著陸北承，“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媒體拍到，隻要你簽字離婚，我可以向媒體澄清是我犯有抑鬱症，與陸家沒有關係。”
“如果我不答應呢？”陸北承目光一瞬間變得冰冷。
“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好，你跳。”陸北承態度堅定決絕，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
都聚集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現在開始算總賬了嗎？
幾位長輩坐在沙發上，陸北承半倚著床靠背，陸靜香斜靠著沙發扶手，見我進來，她朝我走來握住我的胳膊：“嫂嫂，你來了。”
我輕微點了點頭，往裏麵走去。
“安諾，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老爺子事先開口，“如今阿北的傷勢也好些了，我們就說說接下去要怎麽辦吧！”
“陸爺爺，您說。”我站在病床邊。
陸靜香搬來一張椅子讓我坐，我不想坐，她硬是把我摁在了椅子上。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老爺子看著我。
我微微一愣。
原以為他們是要質問我為什麽對陸北承開槍，沒想到讓我先說。
說什麽？
說我現在的打算，還是說我為什麽對陸北承開槍？
我思慮了三秒鍾，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跟阿承離婚。”
“理由。”老爺子的話也很簡單。
“我身為阿承的妻子，他卻利用我收購喬氏，實為不仁。陸氏與喬氏向來交好，但他背地裏甩手段讓兩家關係破裂導致喬氏被收購，實為不義。他是我丈夫，卻與前女友糾纏不清，甚至不惜為了她傷害我，實為不忠。我既已嫁給他，我的親人便是他的親人，他卻把奶奶殺害，實為不孝。”我竭力的控製內心的波動，讓自己可以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我安諾不要。”
“殺了奶奶？！”陸靜香到底年紀小，經不起這樣的震驚，眼睛都瞪圓了，“嫂嫂，你是不是搞錯了？哥哥怎麽會殺奶奶呢！雖然吧，哥哥在商業上的手段確實有點狠，但他絕對不會殺害奶奶的。”
“靜香，你不要插嘴。”溫季雲看向我問，“你說承兒殺了喬老夫人，這是怎麽迴事？承兒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殺人？”
“陸夫人，這樣的事情，您應該問您兒子，所有過程他最清楚。”
溫季雲一掌拍在茶幾上：“你還是我陸家的媳婦，卻稱唿我為陸夫人，你是什麽意思？想讓旁人看我們陸家笑話嗎？”
“我和阿承的婚是一定要離的，這聲陸夫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早點喊和晚點喊，沒什麽區別。”
“你……”溫季雲氣的噻語。
“嫂嫂，你別這樣嘛，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陸靜香握住我的胳膊，輕輕晃了晃。
“安諾，你說阿北殺了老夫人，你有什麽證據嗎？”老爺子語氣還算溫和。
“證據，您應該問您孫子要。如果您一定要從我聽到證據，我也可以告訴您。”我在心裏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說道，“第一，奶奶遇害那天下午，阿承一個下午都沒有在家。第二，阿承的車在奶奶遇害的時間段裏，去過奶奶家那條主路。第三，奶奶手裏握著一枚紐扣，而那枚紐扣是阿承衣服上的。第四，法醫從奶奶手中取下紐扣後，被阿承第一時間調換了。這些理由，夠嗎？”
溫季雲和陸賢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紛紛看向病床上的陸北承。
陸靜香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小嘴，唯獨老爺子不動聲色。
他伸出手，手掌朝下，上下搖動，示意我不要動怒。
在看向陸北承那一刻，他慈祥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臭小子，爺爺相信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剛才你媳婦說的那幾條證據，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陸北承沒有迴話，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一直盯著我。
“我問你，喬老夫人遇害那天下午，你去了哪裏，在做什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老爺子語氣嚴肅而擲地有聲。
“有事。”簡短的兩個字告訴我們，陸北承拒絕迴答。
“什麽事？”老爺子不甘心的追問。
“私事。”
“承兒！”溫季雲從沙發上站起來，微有慍色，“都什麽時候了還耍小孩子脾氣！你老實說，那天下午你做什麽去了？”
“我工作上有事，總不能一一匯報吧？”
“好，就算你是處理工作上的事。”老爺子妥協讓一步，“我們直接說最關鍵的，你為什麽調換證物？”
“爺爺，父親母親，這是我和安諾兩個人的事，你們就不要參合了。”哪怕是麵對爺爺的質問，陸北承還是拒絕迴答。
“哥哥，你在說什麽渾話呢！”陸靜香生氣說道，“現在嫂嫂都誤會你殺奶奶了，你還不趕緊感覺說清楚。”
“就算我殺了奶奶，她已經給了我一槍，欠她的一條命已經賠給她了。”陸北承聲音忽然冷下來。
我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什麽意思？
他這話，是承認了他殺害奶奶是不是？
他的一條命賠給我？
嗬，他還真會高估自己的身價！
在商業上，他確實身價過億，可是在我心裏，跟奶奶比起來，一文不值！
就算他有十條命，也抵不過奶奶的一條命！
“既然如此，你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為什麽不願意離婚？”溫季雲對兒子的心思，也是半分不懂。
“我怎麽能就這麽放手，成全她和她的情夫。”陸北承幽幽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溫季雲懵了。
“爺爺，您們找我來，無非就是問我為什麽對他開槍，現在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可以走了嗎？”
“安諾，不著急……”
“離婚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個婚一定會離。”我語氣堅定，“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顧其他人是否還有話要說，我轉身往外走。
離開醫院，我準備到馬路對麵去開車時，陸靜香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嫂嫂，你等等我啊，你走的好快啊！”
“靜香，有什麽事嗎？”
“嫂嫂，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剛才說的，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她抓住我的胳膊，臉上盡是疑惑而焦急，“嫂嫂，你不要生氣嘛，我相信哥哥不會殺害奶奶的。”
“靜香，我和你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拍戲吧！”我輕輕拍一拍她的手，“開播的時候，我一定看。”
“不行，你和哥哥都要離婚了，我怎麽能不管呢！”陸靜香緊緊抓著我的手，“我不要你和哥哥離婚。”
“靜香，這是我們的命，沒有辦法的。”
“嫂嫂，哥哥就是再過分，他也不會殺人啊，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陸靜香咬著小嘴，想了想說道，“哥哥那天下午，可能是和心雅姐姐在一起，他擔心你知道了會不高興，所以才不告訴你。嫂嫂，你放心，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會套出哥哥的話，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靜香，真的不用了。”
“我不會讓你和哥哥離婚的！嫂嫂，你等著我，我會查清楚是怎麽迴事的，等著我啊！”陸靜香放開我的手，轉身往醫院裏麵跑去。
迴頭看著她的背影，我微微歎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在幫我們挽留這段婚姻，唯獨我要離，唯獨陸北承不願意珍惜。
這就是命吧！
我咬著唇，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上看，看向住院部的最高層。
那是，二十九層。
如果從上麵跳下來，會死嗎？
一個可怕的決定突然竄上心頭，我癡癡地望著那最高層。
如果我以死相逼，陸北承會答應離婚嗎？
還記得之前在小樹林的那一次，我因為他受傷奄奄一息時，讓他答應與我離婚，他就答應了。
這一次，他也會答應是不是？
我用力咬了咬唇，大步往迴走，乘電梯上了最高層，再通過樓道爬到天台。
我站上天台邊緣，冰涼的風吹打在臉上，似有針在紮。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陸北承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他慵懶的聲音：“在哪？”
“天台。”我淡淡迴答。
電話那端沉默了兩秒，陸北承聲音再次響起時，多了幾分擔憂：“你跑去天台做什麽？”
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通過電話傳過來。
“風景好，來看看風景，你要一起嗎？”
“等著。”陸北承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轉頭看向遠方，一眼看不到邊際。
俗話說，站得高，看著遠。
這句話果然沒有錯，站在這二十九層，幾乎能觀望半個京城。
沒一會兒，腳步聲就從樓道裏傳出來，我轉頭看去，陸北承竄出樓道，出現在我的視線。
他明明很蒼白的臉色，此刻卻黑的難堪。
見他朝我走過來，我厲聲製止：“別過來。”
“你這是做什麽？”陸北承停下腳步。
“陸北承，我隻想跟你離婚，你為什麽逼得我無路可走？”
“所以，你打算以死相逼？”他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眸，換上一副看戲的姿勢。
“是。”我大方承認。
“你以為，用這樣的辦法，我就會答應離婚？”
我沒有迴話，又是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陸靜香跑上天台，緊接而來的還有溫季雲，陳心雅，唐沐軒和唐沐清。
“嫂嫂，你做什麽啊？你別站在那裏，危險啊！你快點下來。”
“是啊二嫂，你這是做什麽？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唐沐軒和陸靜香急的眉宇都擰在了一起，襯得陸北承是那樣的淡然鎮定。
“安諾，有什麽事我們好好說，你別想不開。”唐沐清也勸道。
“安諾，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陣子，陸家的事情還不夠多嗎？”溫季雲怒意布滿雙眼，“你是不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陸家虧待了你，你要跳樓自殺？”
“我說過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非要鬧，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我目光看著陸北承，“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媒體拍到，隻要你簽字離婚，我可以向媒體澄清是我犯有抑鬱症，與陸家沒有關係。”
“如果我不答應呢？”陸北承目光一瞬間變得冰冷。
“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好，你跳。”陸北承態度堅定決絕，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