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承摟著我的手微微一顫,手上的動作倏地頓住,就連一直在親吻我的唇,都停了下來。


    整個人就像突然被人點了穴道,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他震驚了。


    我們在一起到現在,我還沒有跟他表白過的。


    一開始,我在會所勾引他,他隻是把我當做賺錢的小姐。


    後來身份被拆穿,他問過我一次。


    他問:你愛我嗎?


    當時我的迴答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再後來,發生了很多一言難盡的事。


    直至今天以前,我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


    而在剛才,我說了。


    很認真的說的。


    我就是想告訴他,我愛他。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但經曆了很多事情,也讓我明白了——


    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誰也不知道。


    所以,愛就大聲說出來。


    “你怎麽一動不動?好歹給個反應啊!”我動了動被他摟著的身體,把他從震驚中拉出來。


    “你說什麽?”卻是這個反應。


    “我愛你。”我深深地看著他,又說一遍。


    “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我、愛、你。”一個字一個字說的,聽清楚了吧?


    “還是沒聽清,大點兒聲。”陸北承表情複雜的難以言喻,但眸中盡是真誠,仿佛他是真的沒有聽清楚,而不是為了想聽,讓我一遍又一遍的說。


    我摟住頸子,微微起身在他耳畔大聲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聽清楚沒有?”


    忽然發現臉很燙!


    不敢去看他,我別過臉,想要逃走卻被他緊緊抱住。


    “聽清楚了。”陸北承扳過我的臉,深邃的眸子變得如同火山岩漿般火熱,語氣如那蠱惑人心的咒語,“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很好聽,我還想聽。”


    “剛才都說過那麽多遍了。”臉好燙啊,都可以煎雞蛋了。


    我為什麽要臉紅?


    表白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不夠,繼續說。”


    “我愛你,陸北承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一直愛你。”


    “真好聽。”陸北承吻下來,我才感覺到他的唇比先前燙了許多,如火一樣熾熱,幾乎要灼傷了我。


    一直停在我衣服裏的手,也開始亂摸,帶著一股要將我捏碎的力道。


    我疼的不行,用力推了推他,可他絲毫不肯鬆開我。


    痛啊!


    早知道表白會被這樣虐待,我就不表白了。


    痛死了。


    我想說話,他緊緊封著我的唇,堅韌的長舌撬開我緊閉的牙關,探進我嘴裏勾住我的,唇齒交纏。


    我唿吸不順,身體的力道一點一點流失,最後無力的軟在他懷裏。


    唇被他堵得密不透風,我喘不過氣。


    就在我以為我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陸北承終於鬆開了我,我以為他會就此放了我好好說話,沒想到他:“我要你。”


    “……”他忘記了自己還有傷在身嗎?


    “給我。”陸北承的手捏在我腰上,摸到腹前,再順勢而下。


    “別鬧了,你身上還有傷呢!”我慌忙抓住他的手,堅決不允許往下摸。


    “不礙事,不會影響我發揮。”


    “陸北承,你夠了啊!”我認真起來,“我還沒有吃早飯呢,都餓死了。”


    陸北承似乎才想起這個事,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手,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我逃命似的跳起來,無意間瞥見那個動作,驀然覺得心房被猛地一擊。


    那本是一個簡單又普通的動作,可配上他那張英俊的臉和他那雙邪魅的眼,簡直就是毒藥,把我毒得七葷八素,心髒急速的伸張、擴大、膨脹,讓我辨不清東南西北。


    陸北承發現了我的窘迫,竟哈哈大笑起來。


    我倒了碗粥放在微波爐裏,刻意的不去看他。


    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喜悅。


    解開了心結,真好。


    希望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


    中午的時候,天氣逐漸陰沉下去,刮起了很大的風。


    花園裏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牆角的一樹梅,花瓣被漫天飛舞。


    這天氣,是要下雨的節奏啊!


    倒了傍晚,雨沒下,倒是下了雪。


    這場雪來的晚,卻來的突然而猛烈,一下就是大片大片。


    大雪紛飛,鵝毛般的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像銀花,似白蝶。


    “下雪了,好美啊!”盡管每年都會看到雪,可這場遲來的雪,叫人好等。


    陸北承從床上起來,朝著我走到窗台邊,從身後抱住我:“今晚下一晚上,明天應該還有一天。”


    “你怎麽知道?”


    “我是天文學家。”


    “不要臉。”


    “等雪停了,我們去雪莊賞雪。”


    “哈哈哈,每年都會下,我又不是沒有看過,還跑去賞雪。”


    “不一樣。”陸北承微微弓著身體,下頜抵在我肩上,熾熱的氣息灑在我耳根,癢癢的,“雪莊的雪,很好看。”


    “雪莊?在京城嗎?”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我們家的。”


    “……”原來是私有物,難怪沒聽說過。


    “叫上小軒他們一起,熱鬧些。”


    “好啊好啊!”一路有唐沐軒跟著,肯定很熱鬧。


    雪莊,聽起來很不錯。


    他這麽挑的眼光都說好看,那一定很好看。


    ……


    晚飯過後,我剛爬到床上休息,手機就響了。


    拿起一看,竟是黃野打來的,我才想起他說周末迴來的。


    我趕緊接聽電話。


    黃野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小諾,這兩天忙我就不迴去了,元旦再迴去吧!”


    “行,反正也差不了幾天。”


    “我已經跟老板申請了,調迴京城去。”


    “為什麽啊?”我驚得直接坐直了身體,“上海那麽有發展空間的城市,你不好好呆著,跑迴來做什麽?”


    “你管我!”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迴來也好,家人都在。”


    “這兩天溫度有點低,你多穿點啊,我掛了。”黃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捏著手機,心裏思索著黃野剛才的話。


    他要迴來?


    難道是發現了什麽?


    迴來也好,說不定與楚夏還有機會。


    “他似乎,很關心你。”陸北承半倚在我身邊。


    “我們是十幾年的鐵哥們,關心多正常啊!”


    “朋友之上。”


    “拜托你這顆腦袋不要胡思亂想行不行?”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門,“你懷疑我跟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要懷疑我跟黃小野,我們兩就是打架長大的。”


    “青梅竹馬?”陸北承臉色微微一沉。


    “……”怎麽就越說越亂呢!我立馬扯出一抹微笑,“不是,我們是初中同學,然後一直到大學,都在一所學校。”


    “也差不多。”吃醋的表情!


    “算了算了,反正就是很鐵的關係,你隨便想吧!”我看著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問他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哦,你認真迴答。”


    “你說。”


    “如果你的前女友為你生了一個孩子,你會怎麽辦?”我盯著他,期待著他的迴答。


    “……”陸北承擰起眉,隨後一抬手,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臉,“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你迴答我嘛!”我推開他的手,握在手中。


    “不可能。”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見他臉色不對勁,我才反應過來他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在拿陳心雅說事。


    我隻是想知道,如果黃野發現了淘淘是他的女兒,他會怎麽做。


    陸北承是男人,又有過前女友,應該很容易迴答這個問題。


    “我沒有說你,我隻是打個比方。”我解釋說,“這樣說吧,你和你的前女友分手了,五年後她帶了一個孩子迴來,你發現那個孩子是你的,但你可能已經不喜歡她了,你會怎麽辦?”


    “你是說黃野和淘淘?”陸北承不答反問。


    臥槽!


    這都能聯想到一起!


    我尷尬的點一點頭。


    “不知道。”陸北承直接搖頭。


    “不知道?”我追著問,“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們男人角度,應該是差不多的啊!”


    “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沒有想過。”


    “那你現在想啊!”要是想過,那還得了!


    “情況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


    “有什麽不一樣?”被他精明的目光一看,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你們的情況不是很相似嗎?”


    “哪裏相似?”聲音有些冷。


    “你就假裝當事人是你就好啦!”


    “他沒結婚,我結婚了。”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呀!”


    “你這麽大個人,我如何當你不存在?”


    “……”跟這個男人說邏輯,簡直說不通,“算了算了,不問了,問了也是白問。”


    “那個女孩兒,很可愛。”我不問,陸北承也不打算說,直接轉移了話題。


    “當然啊,也不看是誰生的。”


    “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更可愛。”陸北承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


    “你這基因這麽好,後代肯定不用擔心。”我摸摸他的臉。


    “那我們努力,現在開始。”陸北承手臂一鬆,直接把我放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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