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一求情,有些事情就變得清明了許多,我似笑非笑的看著櫻蘭,“怎麽,櫻蘭和這個假裝看我丈夫的女人有關係?”


    “沒有關係。”櫻蘭反駁了起來,立刻低頭看著地上求饒的女人,“你怎麽迴事,我根本就不認識,我為什麽要救你啊?”


    女人不知是因為櫻蘭忽然反口,還是其他事麽原因,死死的抓著櫻蘭的裙角。


    “櫻蘭小姐,如果不是你承諾給我有一百萬,我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來這裏鬧事啊。”


    櫻蘭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忽然咬上她的女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我什麽時候承諾給你一百萬,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女人愣住了。


    “如果不是你給我錢,我又怎麽可能會這樣做,櫻蘭小姐,你不能這樣出爾反爾啊。”


    我看著眼前的狗咬狗,心中嗬嗬了一聲。


    “既然這件事情疑點重重,一個說是櫻蘭派來的,一個又說自己沒有做過,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叫我難辦啊。”


    這時,鄭鏖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場景,清冷的看了一眼。


    “這個又不是什麽難題,隻要他們能夠拿出證據,就能夠證明其中有一個人是說了謊話的。”


    地上的女人聽到了這裏,從身上拿出一隻錄音筆,一臉認真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這裏有櫻蘭小姐對我說的話。”


    隻見她說罷,就點開了錄音筆,屬於櫻蘭聲音再次傳來了出來。


    “隻要你能夠將明日的婚禮攪亂,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百萬。”


    櫻蘭徹底的慌亂了,吃驚的看著舉著的錄音筆,她從來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錄音筆上麵的聲音卻又是她。


    “這不是我的聲音,一定不是我的聲音,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這個女人我真的不認識啊。”


    櫻蘭拉著我的手臂,上演了剛剛女人已經用膩了的苦肉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心底冷哼了一聲,暗自誹腹:現在輪到你裝白蓮花了,如果不配和你還真是對不起你這場哭戲啊。


    我將身上拿出一塊手帕,擦拭了一下櫻蘭臉上的淚珠,一副不舍得的樣子。


    “好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就不再哭泣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櫻蘭看到為她說話的也就隻有我一個人,一句話再也說不出口了,紅著一雙眼睛看著我。


    我看著櫻蘭美人多坎坷的樣子,原本是不想打擾她,在我的婚禮上哭哭啼啼的,反倒是有些不吉利。


    櫻蘭看出了我想將這件事情立馬解決的意思,也收住了自己眼角的淚珠,淒淒慘慘的表情看著我。


    “多謝漫漫妹妹了,今天本應該是你結婚的日子,可是我卻在這裏落淚,還真不還意思呢。”


    “沒有關係,櫻蘭總歸是二叔的幹女兒,也是半個鄭家人,我怎麽能夠讓你受委屈呢。”


    我的話音落下沒多久,轉過身去看著鄭鏖戰。


    “今天就要麻煩哥哥,把這個女人帶走了,一定要問出到底是誰讓她這樣汙蔑櫻蘭,搗亂我的婚禮的。”


    “好,我這就去。”鄭鏖戰幹脆利落。


    鄭鏖戰帶著那個女人離開後,我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心中疑惑了,如果這個人真是櫻蘭派來的話,怎麽可能會馬上攀咬她呢?


    為了不讓婚禮繼續變成鬧劇,我依舊強顏歡笑的對著在場的所有人。


    “今天晚上的事情,還真是對不起各位來賓,大家好好的歡暢,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我說完,留下來一屋子的賓客,轉身走到了專屬我的休息,安靜的地方終於使得我的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許多事情也漸漸的抽絲剝繭了起來。


    如果那個女人不是櫻蘭自己派來的,她又為什麽會對那個女人如此親熱?


    難不成這女人的背後不會是自己人吧!?倘若真的是自己人的話,現在這個時候給櫻蘭潑髒水,已經沒有什麽用了,到底是誰忽然安排了這場鬧劇呢?


    是顧沛卿,還是鄭鏖戰?


    不過看他們兩人的樣子,貌似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情啊。


    假設這個人是鄭二派來的話,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隻是現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顧沛卿和鄭鏖戰什麽時候能夠迴來呢?


    我不停的思考著所有的事情,直到顧沛卿帶著一身的酒氣闖進了我的休息室,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淩晨了。


    “怎麽喝了那麽多酒啊,真是重死我了。”我走了過去,將門邊上的顧沛卿攙扶了過來。


    “要是我不喝的爛醉,你以為你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二叔能夠放過我?”顧沛卿猛地睜開眼睛,儼然把我嚇了一跳,鬆開了攙扶著他的手臂,坐在一旁。


    顧沛卿徹底睜開深邃的雙眸,筆直的坐在沙發上,仿佛從來都沒有喝醉,剛剛我所看到的一切也隻不過是幻想而已。


    不一會兒,休息室的門外傳來了聲音,“這位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我有事情要和新娘子說。”聲音低沉,正是鄭鏖戰沒錯。


    “可是我剛剛將新郎攙扶進去,你這個時候再進去的話,會有些不合適吧!”


    “沒關係,我可以敲門,若是哦哦他們沒有開門的話,我也就不進去了。”


    那人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鄭鏖戰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放心好了,我是漫漫的哥哥。”


    我從沙發上起來,走到門口給鄭鏖戰開門,看到那人也在門口,我輕輕一笑了起來。


    “你們在外麵聊什麽呢,怎麽都站在門外啊。”


    那人看到我的笑容,也隨即笑了起來。


    “我還是到外麵看一看,先走一步了。”


    唿,那人,終於走了。


    “我們趕緊進去吧!”


    我關上門,看到兩個男人都坐在了位置上,一副嚴肅又認真的樣子。


    “你知道了是誰?”顧沛卿忽然開口問話,讓我也跟著謹慎了。


    鄭鏖戰臉上雖然沒有笑容,卻道:“清楚了。”


    “是誰啊?”


    我也忍不住好奇了,到底是誰那麽大膽,幹往櫻蘭的身上潑髒水,這樣舉動如果背後不是有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是,我二叔。”鄭鏖戰的話一出口,讓我和顧沛卿都唬住了。


    如果真是鄭二的話,也確實符合鄭二的性子。


    我看著眼前的鄭鏖戰,輕歎了一聲,“還真是難為他了,想出這個辦法。”


    “向櫻蘭潑水,給自己製造聲勢,這個手段還真是狠毒啊。”


    我想起在婚宴上,在所有人以為婚禮就這樣順利進行的時候,讓那個人進來,製造聲勢,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那個女人有說,鄭二為什麽會讓她這樣做嗎?”


    鄭鏖戰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也凝重了。


    我看著已經沒有辦法的鄭鏖戰,對鄭二的目的有些好奇了。


    一個敢對自己人下狠手的人,一定是一隻餓狼。隻是,太過於狠毒,會激起反抗。


    我坐在位置上,喝了白開水,淩亂的心再次亂了。


    神秘,狠毒,城府,扮豬吃老虎,這幾個詞將鄭二真正的麵目。


    過了好久,顧沛卿開口打破了休息室裏麵彌漫的寂靜。


    “我們走吧!”


    “去哪裏?”我仰起頭看著他。


    “迴家睡覺。”


    鄭鏖戰走了出來,離開了休息室。


    “可是我們……”


    顧沛卿沒有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將我帶走了。


    我看著渾身酒氣的顧沛卿,心中有些恍惚了。


    迴到別墅後,他才徹底的放開了我,獨自一個人走上了樓。我就像是被寒風刺激到了,用手指頭侵入了心髒,寒冷無比。


    有好幾次,我都在自我安慰。


    我和他不過就是假結婚。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沒有必要難過。


    我之所以同意和他假結婚,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母親已經看到了一切,會為我開心的。


    “女人,趕緊上來。”顧沛卿趴在走廊邊上看著我。


    剛剛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有些懵了。


    顧沛卿似乎對我無可奈何,歎了口氣,“趕緊上來,我不想說第三遍。”


    我頓時明白顧沛卿的用意,鞋子都來不及換,就踩著高跟鞋走上了二樓。


    來到房間門前,我的心頭像是調味料打翻了,五味陳雜。


    那個時候剛剛知道了林清出軌,之後我就搬到了這個地方,每天在這個房間休息。


    顧沛卿看到我站在門口,一直都沒有進去,迴過頭,“門上沒有花。”


    “我知道,我隻是……”


    顧沛卿打斷了我。


    “進不進?”


    “進,不進門的話,第二天被鄭鏖戰知道了,他該說你虐待我了。”我輕笑。


    “別廢話,趕緊來。”顧沛卿再次開口。


    我走了進去,所有的東西的位置,和三年前的位子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


    “沒有想到,當初的東西都還在啊。”顧沛卿看著我,眼眸中出了一抹我看不懂的情愫。


    “你還記得?”我單純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嘴角淡笑。


    “我怎麽會記不得,住進別墅的第三天,每一樣東西的擺放位置都刻在了我的腦袋中。”


    “迴到這裏,懷念嗎?”


    “不懷念。”


    “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不是原來的徐漫,現在我是鄭家二小姐。”


    顧沛卿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呆滯,出乎意料的樣子。


    “我身上帶著這樣的標簽,你也隻能是默認,沒有辦法拒絕。”


    “今天晚上我的話多了,真是太累了,先休息了。”


    顧沛卿收迴呆滯的模樣,淡淡道:“也是,現在差不多一點鍾了,明天你還要迴到鄭家一趟。”


    我走到櫃子前,準備要打,拿出裏麵的墊子和被子。


    “你要幹什麽?”


    “我當然是要拿出墊子和被子,準備打地鋪啊。”


    “床上那麽大,你拿什麽墊子和被子。”


    “你要和我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也說了,現在你是我的妻子。”


    “好吧,今天晚上就和你一起休息吧!”


    我關上櫃子的門,坐在床邊,先開其中的一角,就躺了進去。


    沒一會兒,我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摟著腰肢,讓我睡得更加舒適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床邊的人已經不見了,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梳妝台前,趕緊收拾好自己,正準備要要離開的時候,卻又邁不動腳了。


    幾年前的自己,一雙報複的眼眸,瓷白的肌膚,瓜子般消瘦的小臉,沒有深沉的心思。


    如今,再看看自己,一雙隱藏頗深的雙眼,純白的皮膚,微微圓潤的臉上,布上了歲月的痕跡。


    此時,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夫人,早飯做好了,趕緊起來吧!”


    “我知道了。”


    我從臥室裏麵出來了,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


    走到了客廳裏麵,看到顧沛卿穿著睡衣,在飯桌上看著新聞報紙。


    “你來了。”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也坐在了顧沛卿身邊的位置。


    “這是今天早上的報紙,你可以看看。”


    我拿起報紙,認真的看了一遍,毫無情緒的說道:“這些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商業都是這樣,不過你隻是在政圈裏,這些事情不過就是迎合而已。”


    “我沒有生氣的意思,要是三年前,我有現在的氣魄,肯定早就成為了新聞頭條了。”


    “都過去了那麽久了。”


    “是啊,過去了好久了,仔細一想,還真是不經想念啊。”我歎息了一聲。


    “夫人,先生,早餐做好了。”


    煮飯的阿姨捧來了一盆熱騰騰的白粥,上麵還撒上了一些蔥花。


    “我不吃蔥花。”


    那個做白粥的阿姨聽到了,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那我現在就去把上麵的蔥花撤掉在端上來。”


    “不用了,就這麽吃吧,等下還要去鄭家。”


    顧沛卿拿過自己麵前的碗,裝了一小碗白粥,耐心的吃著。


    我明白顧沛卿這個舉動的意思,如果我遲到了,那可就有可能被人說閑話了。


    還是早點去,早點迴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著我處理,不能因為一件小小的白粥給耽誤了。


    我和顧沛卿出門了,在鄭家不遠處停車的時候,看到鄭鏖戰的車子也停在了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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