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往這邊看了過來,我來不極躲,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上,他頓了一下,目光由平靜變得冷。


    我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有心情波動,我勾著唇角,“顧總昨天過的好嗎?”


    他的神色越發的冷硬,想想那隻貓,就知道他肯定也不好受。


    我笑的燦爛。


    觸及到他懷裏的孩子,我靈光一閃,我還在為怎麽破壞他的競標而發愁,畢竟這麽有能力的公司,不是我想在名單上剔除就能剔除的,如果他要是有生活作風問題,自然會給他拉分,比如他懷裏的這個孩子。


    一個他婚前就有的孩子。


    想到這裏我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朝顧沛卿的女兒擺了擺手,不得不說,著小孩兒太可愛了,是顧沛卿的女兒可惜了,因為他不配。


    小孩兒笑的嘴巴張著,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牙,咿咿呀呀的,想要說話卻說不清楚。


    顧沛卿耐心的給他擦口水,抱緊她,他的動作很嫻熟,看樣子平時沒有少做,他沒有給我一個眼神,越過我走出去。


    看著顧沛卿的背影,我的臉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我半天沒有迴去,將淩辰來找我,“你在這裏傻愣著幹什麽?”


    我慌了心神,搖搖頭,表示我自己沒有事,就他一個人,我問,“秦爍呢?”


    他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低著眼眸說,“有事迴去了。”


    他搭上我的肩,“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能不能不把心思放在無關緊要人的身上。”


    我拍掉他的手,闊步走出去,毫不客氣,“你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跟上我,嘟囔著,“你這個小沒有良心的,我對你的好你都給我裝看不見。”


    我裝作聽不懂。


    晚上將淩辰還賴著不走,自從他當上會長就很忙,很少能在國內呆一天,這次倒是意外。


    他聳了聳肩膀,扯著唇角,“我休假。”


    我翻白眼,不大相信,他進國際律師所不久,不忙的昏天暗地就不錯了,哪裏還有時間休假。


    我也不揭穿他,進廚房準備我們兩個的晚餐。


    晚飯過後,將淩辰連澡都沒有洗,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我拿毯子給他蓋上,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張副局的秘書,確定時間,她說晚上可以。


    我工作之餘,開始準備晚上見張副局的說辭。


    時間過得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來到和張副局秘書說得地方,邊用手機查近兩年來恆康都在哪方麵發展,都取得什麽樣得成就,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恆康這兩年不但在互聯網取得巨大成績,在房地產這塊也很強勢,令我意外的事,顧沛卿現在正在競選人大代表。


    我摩擦著唇瓣,覺得這真是我打擊顧沛卿的好機會。


    忽然包間裏的門被推開,張副局走進來,他掃了一眼屋裏就我一個人皺了皺眉,“就你一個人?”


    我趕緊站起來,“沈部長臨時有事,我還未來得及和您說。”


    我狐假虎威,借著沈良周的威望,和張副局套近乎。


    我一個秘書約他,他肯定不會來,所以我用了沈良周的名號。


    我給他拉椅子,奉承道,“張副局請坐。”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把我騙來,說吧什麽事?”


    拉關係的門道,他比我門清,一下就把我識破了。


    我笑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我不是一點背景都沒有,將父就是我被後的人,也是我能在官場紮住根的靠山。


    我坐在他對麵,給他倒茶,“這次競標,局裏是不是看中恆康,恆康的確有實力。”


    張副局睜著眼看我,等我接下來的話。


    我放好水壺,慢條斯理的說,“恆康的總裁正在競選人大代表,可以說是這次競標最合適的人選,隻是……”我故意買了個關子。


    “隻是什麽?”他成功被我勾起好奇心。


    “他呢人大代表肯定是競選不上了。”


    “此話怎講?”


    我笑笑,“他私生活不檢點,我記得他有個女兒,是婚前就有的,而且他還是二婚。”


    張副局,驚訝的看著我,“是聽說他女兒是婚前有的,但是他已經娶了孩子媽媽,這不算是私生活不簡點吧。”


    我搖頭,“張副局不知道吧,他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現任妻子生的,他會離婚就是因為現在的妻子,而拋棄了原配,至於他現在的孩子,不知道是老幾生的。”


    我不留餘力的抹黑顧沛卿。


    張副局沉思了片刻,看著我,“怎麽你和他有仇,這麽抖落他的醜事。”


    “不怕您笑話,我就是他前妻。”為了更好的說服張副局,我不介意撕開已經結巴的傷口,哪怕鮮血淋漓,我也毫不猶豫,隻要能報複顧沛卿。


    看了我幾秒,他爽朗的笑了,“小徐倒是坦白。”


    他依舊沒有鬆口。


    我暗碼罵他老狐狸,我要是不拿出點東西交換,他怕是不會答應。


    官場上最值錢的不是錢,而是人情債。


    為達到目的,我不得不鬆口。


    “上次張副局不是想讓一個親戚在沈部長手下當差嗎,我一定想辦法說服沈部長。”


    張副局的笑容更加的深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徐不用那麽客氣,這本來就是紀律問題,他一個要競選人大代表知名的企業家,私生活卻腐爛,這絕對不允許的,而且他有意隱瞞真像還來競選此次的競標,這是欺騙,藐視黨的紀律,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說的義正言辭。


    我靜靜的聽著他說。


    這當官的人腦迴路就是快,一下子就能列出這麽多錯。


    我心裏吐槽,麵上卻附和。


    各自目的達到,吃飯時也暢快,我多喝了幾杯,沒有醉,我心裏有數,隻是想讓自己迴去時好睡覺。


    張副局挺喜歡我的幹脆,喝酒的時候也爽快,趁他高興時,我說,“聽說世雅集團實力不錯,張副局可以多關注關注。”


    我說的含蓄,但是我一開口張副局就知道我的意思。


    他指著我,打了一個酒嗝,“一個字,精,不愧是跟著沈部長的人。”


    我笑,敬他酒,酒過三巡,我有些微醉,借口有事得迴家。


    張副局讓他的司機送我,我擺手婉拒。


    我走在街頭,微風輕撫,我清醒了幾分,攏了攏衣服,抱著手臂走在路邊,等酒氣散得差不多我才打車迴家。


    我以為已經沒有酒得氣味,結果我一進門將淩辰就知道了。


    他瞪我,責備我,語氣裏卻透著關心,“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喝什麽酒?”


    我嘿嘿笑。


    他把我扶上床,“你躺會兒,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


    我哼哼了兩聲,翻個身什麽姿勢都不舒服,我在床上亂扭,將淩辰端著蜂蜜水走過來,他叫我一聲,我不想吭聲,胃裏翻騰很不舒服。


    他把水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彎身扶我起來,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把蜂蜜水遞到我嘴邊,壓著我的下唇讓我喝,“乖,喝點就不難受了。”


    我嘟囔著不舒服,他耐心的哄我,把水杯斜著,讓我的唇瓣沾到水,甜甜的,溫溫的,我喝了兩口,從喉嚨滑過舒服的很,我張著口繼續喝,直到一杯水見底。


    喝完蜂蜜水,他輕輕放下我,給我蓋好被子。


    宿醉難受的是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頭還是疼的。


    將淩辰進來,“醒了。”


    我沒有理他,抓過手機去看時間,這時將淩辰開口了,“別看了,幫你請過假了。”


    我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將淩辰,“我餓了。”


    他嫌棄的看我一眼,“餓,也得手收拾收拾自己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才爬下床,去洗漱,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我嘴裏還含著牙刷出來接電話,是張副局的秘書,告訴我恆康已經從名單劃掉。


    預料之內的事,我沒有驚訝。


    掛斷電話繼續洗漱,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我想要忽略,但是有人卻不依不饒,不知道劉芳菲從哪裏聽到恆康的事和我有關,找上門來。


    後來我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她老子也是混官場的,打聽這點事兒,不成問題。


    我和將淩辰正在吃飯,劉芳菲找上的門。


    不得不說她是真的愛顧沛卿,明知道顧沛卿是在利用她,她還能做到如此,不得不說男色誤人啊。


    “這次競標的事,你知道對沛卿有多重要嗎?”劉芳菲瞪著大眼,恨不得將我吃了。


    將淩辰要趕她走,我拉住了他,我倒想聽聽劉芳菲能說出什麽。


    我冷冷的,渾不在意,“不就是一塊地皮麽,就是我幹的,你能怎麽樣我?”


    劉芳菲氣的臉色漲紅,不是看有將淩辰在,早就動手了,她的拳頭在發抖,而後她忽然又笑起來,“想必你不知道,現在沛卿的處境吧,沛卿大哥二哥故意掀起他有私生子的事,加上他陷害老大的事被人掀出來,顧家老爺子對他可謂是對他失望至極,曾有幾次,顧老爺子要把公司交給老大,是他提前做了準備,才化險為夷。


    這次競標,老大老二早就想使絆子,讓沛卿徹底在公司呆不下去,他防了家裏的狼,卻被外麵的狗給咬了。你這麽害他,他還會對你有情?”


    我的手指微微一縮,劉芳菲看著我,笑的越來越肆意張狂,“徐漫,你有本事繼續,不過隻會讓顧沛卿厭惡你而已。”


    說完她轉身,似乎是想到什麽,腳步一頓迴頭掃我一眼,“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生的麽?”


    我一愣,問,“誰生的?”


    她笑,“誰為他懷過孕呢。”


    我徹底僵住,一個心顆忽上忽下。


    她在騙我,我不信,當初溫如意親眼看過,那個孩子的確死了,我也有偷偷的打聽過,確實沒有了。


    我眯著眼眸,她現在給我說這些,肯定是有陰謀,想要我放顧沛卿一馬。


    不然她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挑在這個時候說,沒有貓膩我不信。


    “顧太太你繼續,我知道那孩子反正不是你生的,你想生恐怕也生不出來。”劉芳菲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因為太過生氣,一抖一抖的。


    她指著我的鼻子,“徐漫,看來你是教訓吃的不夠,你給我等著瞧。”


    我冷笑,以後誰等著瞧還不一定呢。


    我轉身就看見將淩辰心疼的看著我。


    “你的孩子會不會真的還活著,她說……”


    我斂下眼眸,“顧沛卿的女人很多,能為他生孩子的,太多。”


    我猜測那個孩子,有可能是筱然生的,看顧沛卿藏的那麽深,就是不想別人知道,筱然也是他不願人提起的對象,這樣一想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孩子就是筱然生的。


    將淩辰過來摟我,可能他也覺得剛剛的話題太沉重了一些,說些逗我笑的話緩和氣氛,我高興不起來,心情莫名的發悶。


    我知道是為什麽,我把劉芳菲的話聽進心裏了,我害了顧沛卿。


    我換上鞋子出去,將淩辰追出來,“你幹什麽去?”


    “別跟著我,我有事。”


    我決定親自去查,劉芳菲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通過跟蹤劉芳菲得知道了顧沛卿所住的酒店房間,我敲了半天的門,卻沒有人來開門,我隻好無功而返,就在我往迴走時,走廊的另一頭,進來兩個人影雖然有點距離我還是看清了顧沛卿的臉,另一個是陳昊。


    他們邊走還在邊說著什麽,我快速的躲到轉角處。


    他們越來越近,我聽到了他們話的話。


    “這次的競標的事,不是已經落實了嗎,是誰在背後搞得鬼?”陳昊若有所思,冷哼一聲,“肯定是顧家那兩個卑鄙的人。”


    “別說了。”顧沛卿淡淡的打斷他。


    陳昊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截了胡,“這次的事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顧沛卿反問,“你打算怎麽辦。”


    陳昊啞然。


    “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至於他們……”


    顧沛卿放慢了語氣。


    雖然他的聲音很風平浪靜,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平靜的背後醞釀著風暴。


    陳昊沒有跟著進去,又小聲說了一句才離開。


    我本來想要找顧沛卿問個明白。


    可是此刻我竟然不敢麵對他。


    因為劉芳菲說的是真的。


    我報複他,不就是要他一敗塗地嗎,可是現在他處於劣勢,我內心又有些於心不忍。


    是我恨的不堅定?


    “打算藏多久?”忽然低沉的嗓音,從我頭上劈下來。


    一刹那我幾乎停止了心跳。


    一抬頭,就看見顧沛卿站在我的跟前。


    他居高臨下,穿著淺色的襯衫,袖口挽到小手臂,雙手隨意的抄兜,就那麽隨意的站在我的跟前,肆意而張揚,透著他專有的氣質。


    幽深的眼眸仿佛能把人吸進去,我不敢去直視,他伸出手,修長略帶薄繭的手指,勾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對視,不徐不緩的開口,“解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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