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失策。”他永遠那麽自信,自信到我無話可說。


    我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不去看他的臉,不去麵對這不堪的場景,躲避我對他愛恨交織的畸形情感。


    他在做愛這方麵,永遠溫柔不起來,我在他手裏永遠是被動的那一方,掙紮不了,就任由他。


    我累到甚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結束的,連著兩場,加上林清對我下藥,我的身體被掏空。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雙手在下麵來迴動,有點熱又有點涼,一會兒那兒涼冰冰的,原本火辣辣的私處不在那麽難受,我的眼皮子很重,重到怎麽用力也抬不起來,我索性就不動,雖他擺弄。


    又過了一會兒他從背後抱住我,吻著我的後頸說了一句讓我等等以後會讓我有什麽,後麵我沒有聽清就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時我的周圍是一片黑暗,身體那哪都疼,我摸索著去開燈,我還沒有摸到開關,哢嗒一聲房間瞬間就亮了起來,顧沛卿朝我走來,“醒了。”


    我聞不可訓的嗯了一聲,抓過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正當我要起身的時候,他拉住了我,“你在睡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了。”


    “我還有事。”我掙開他的手。


    “什麽事?”他問,沒有再沾我。


    “我的手機掉了,我去買手機。”我隨便說了一個理由,隻要不和他呆在一起就好。


    “在我這兒,昨天就想給你的。”說著他已經走過來,拉開床頭的櫃子把手機拿給我,我疑惑的看著他,轉而一想他能找到我,自然也知道當時綁架我的那輛出租車。


    會在他這裏也不稀奇了。


    我接過來,手指滑過屏幕,一下就亮了起來,好好的還可以用,上麵有兩通未接電話和一條未讀微信語音,都是溫如意的,我點開微信語音,立刻傳來溫如意的聲音,她說,“漫漫快救救我啊……”


    聲音在她急切中一聲驚叫,就沒有了聲。


    我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她被楊銘老婆發現了,語音是我昨天被綁架時發來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立刻撥通她的電話,但卻是無法接通,我的心一緊,怕她被楊銘老婆欺負,我朝著門口就跑,我得去找她。


    聯係不到她使我心慌,顧沛卿跟了過來他拉住我,“把衣服穿好我帶你去。”


    我才發現我一著急扣子都沒有扣好,我扣好衣服的扣子跟著他上車,我告訴他溫如意的住址,上次被楊銘老婆發現後,楊銘給她弄了新住處。


    晚上路上車子少,顧沛卿開的快,約莫著也就十幾分鍾我們就到了她的住處,不管我怎麽敲門,就是沒有人來開門。


    “別敲了沒有人。”顧沛卿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去哪?”


    我更加的著急了,自從她離開家幾乎沒有什麽親人,她能去哪兒?


    顧沛卿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去找關鍵人。”


    我豁然解惑,關鍵人物楊銘,他肯定知道如意的消息,想到這兒我加快了腳步。


    坐進車裏,顧沛卿給楊銘去了一通電話,問他在哪,他說了一個地址。


    顧沛卿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就將車子開了出去。


    我心裏急,手不自覺的搓來搓去。


    車子越開越偏離市區,連水泥路也沒有,更別說路燈了周圍黑漆漆的,我隱隱不安,畢竟沒有事,誰往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車子開了近半個小時才到地方,一片廢棄的廠房,亮著燈,顧沛先下的車,問我要不要在車上等,他先進去看看情況。


    我說不用,“我和你一起進去。”


    我跟著顧沛卿走進去,裏麵的場景讓我吃驚,因為這裏不止是楊銘一個人,還有他老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有劉家的兄妹倆也在這裏,地上還有一具體屍體,我的唿吸跟我的手一樣發顫,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屍體看,屍體雖然燒的麵目全非,但是我還是能夠判斷出,這是個女人。


    劉芳菲白了我一眼,朝這邊走了過來,站到顧沛卿身邊,就好像她是顧沛卿的人,顧沛卿沒有言語,也沒有拒絕,我無心去理會,隻想知道如意的下落。


    我的聲音抖了抖,“如意呢?”


    楊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調色的篩子,他顫抖了一下,指著地上的屍體,“那……在那……”


    “你胡說什麽!”我衝上去就要打他,顧沛卿拉住了我。


    這時楊銘的老婆看向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並沒有想起來曾經見過我,“你就是這個賤人的朋友?”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根本無法思考,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意一定是被人害的。


    “是你害的!”我指著楊銘的老婆。


    “你胡說什麽?是她自己開車子不長眼撞到油罐車爆炸而死!”楊銘老婆還沒有說話劉芳菲就先站出來反駁我,她朝著地上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勾引別人的老公,活該,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收了她。”


    我的手指聚攏,緊緊的攥成拳頭,忍無可忍抬手就要去抓劉芳菲的臉,卻被顧沛卿發現我的動機,攥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衝動,我抬頭看著他,因為太過激動渾身都在顫抖,“這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徐小姐覺得是什麽?”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宏宇忽然開口。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被他看的頸背發涼,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些人和楊銘老婆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如此幫她,上次在公司遇見她就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和劉家還有關係。


    “他殺。”我不信如意的死是意外。


    哪怕劉宏宇威嚇我,也不能鬆口。


    劉宏宇理了理身上並沒有褶皺的西裝,他摸著左腕上的腕表表帶,不屑的反問我,“你有證據嗎?”


    他不等我迴答,繼續說道,“她,勾引有夫婦之夫,明知道對方有家室,還依舊糾纏,現在的小三這麽猖狂了麽?猖狂到把我劉家人也不看在眼裏?”


    他的聲音猛的提高,樣子不在像之前一樣波瀾不驚,而是憤怒。


    劉家人,這個三個字在我腦子裏來迴飄蕩,我知道楊銘老婆不簡單,但竟不知道她是劉家人,溫如意再而三的和楊銘糾纏,這是惹惱了劉家人。


    劉家和顧家差不多,都是在官場和商場皆有建樹,不然劉宏宇那來的傲氣,劉芳菲那來的自信顧沛卿一定會留她在身邊,楊銘老婆又怎麽能如此猖狂。


    “楊銘你為什麽不說一句話。”我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楊銘和我站在同一立場為如意討迴公道。


    溫如意是有錯,不該破壞別人的家庭,可是罪不致死,他們憑什麽這麽草菅人命。


    還這麽明目張膽?就料定如意她沒有背景,就敢這樣肆無忌憚?


    我能夠看出,楊銘不是一點都無動於衷,他老婆也一樣看出楊銘有動搖的心思,搶先出聲道,“楊銘你能有今天靠的誰,沒有我劉家的幫助你有什麽,值什麽成立名揚公司,沒有我劉芳芳你現在還是窮光蛋一個,那來的風光,那來今天的身份與地位,不管你做什麽最好想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和我對上。”


    劉芳芳字裏行間都是威脅警告之意,讓楊銘想清楚,他能不能鬥過她背後的劉家。


    果然楊銘那剛有點動搖的想法縮了迴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劉芳芳的跟前,拉著她的手,“芳芳我真的錯了。”


    說著他就往臉上扇,啪啪的響,力道一點不輕,這是為了挽迴劉芳芳下了本。


    劉芳芳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楊銘,就看著他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的臉上招唿。


    我看的心寒,為如意不值,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沒有血性的男人,造此厄運。我渾身都軟綿綿的,站都站不穩,眼前蒙上了一層霧氣,怎麽也散不去。


    “明天,這起意外就會走公,到時候還希望徐小姐出席領人,好好安葬。”劉宏宇強硬的做出結論,說到好好安葬,他更是加重了語氣,他這是在告訴我,如意就是死於意外,要是我敢出什麽岔子,他這是連這具完整的屍體都不會留下。


    “這不是意外!”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如意就這樣被人害死,什麽也不做。


    “徐小姐想怎麽做?”劉宏宇的眸子眯的隻剩一道細縫,目光如刀一般鋒利,直直的射向我。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想要躲過從他眼裏飛出來的刀片,忽然我的眼前一暗,一道黑影擋住了我,隔絕了無聲的刀光劍影。


    “她不想怎麽做,隻是你們找錯了人,她隻是死者的朋友,沒有義務為死者收屍,你們應該找死者家人。”他淡淡的口氣,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一條命,在他們這些有錢有勢人的眼裏那麽不值得一提。


    劉宏宇的眉頭一皺,看向楊銘,“你不是說她沒有家人嗎,隻有徐小姐一個朋友。”


    “如意是這麽跟我說的。”楊銘的趕緊說道,臉被自己扇的又紅又腫,劉宏宇看了一眼劉芳芳,“你們的事迴家說。”


    劉芳芳這才鬆口先讓楊銘起來。


    “既然這是你們劉家的家務事,我就不旁觀了。”顧沛卿轉身摟住我的肩,往外走。


    “等等。”劉芳菲追了出來,“我和你一起走。”


    她上來硬擠到我和顧沛卿中間,挽住顧沛卿摟我的手臂,把我擠到一旁。


    顧沛卿不動聲色的抽迴手臂,“還是處理好這裏的事,免得讓人抓住把柄。”


    “不會,伯父和我爸有交情……”說到這裏她看向我,挑釁的說道,“我和你關係也近,憑我們兩家的勢力,一條賤命算什麽?”


    顧沛卿微眯著眼眸,意為深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劉芳菲嬌笑,我覺得刺眼索性就扭過頭,卻發現劉宏宇正看著這邊,看到我看他,他的目光投了過來。


    我趕緊收迴視線,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現在的我冷靜了很多,和他們來硬的我隻有死路一條,別說為如意討迴公道了,恐怕我自身都難保。


    我站在廢舊廠房的門口失神,黑沉沉的夜,像是被濃墨塗染了一般,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那樣的黑暗,就如此刻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外表光鮮亮麗,內裏腐爛不堪。


    我獨自朝著車子走去,當我拉開車門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我開車門的手頓了一下,沒有迴頭,不去看這裏的一切。


    我走進車裏,顧沛卿也緊接著上來,按照來時的路返迴。


    一路都很安靜,安靜到連唿吸聲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如果不想引火上身,就什麽也不要做。”忽然顧沛卿目不斜視的開口。


    我抱著緊自己的手臂,明明車裏那麽的暖我卻覺得冷,愣愣的問,“顧沛卿你有心嗎?有感情嗎?”


    他沉默不語。


    我淒涼的笑,在他們這些人眼裏,是不是我們這些底層人的命,都不是命,可以隨意的糟踐,可是我們的命也是父母給的,我們也是父母的心肝寶貝。


    如果我當時勸勸她,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


    迴到別墅,他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把我送到房間轉身就走。


    我上前抱住他寬厚的背,緊緊的摟住他,“求求你別走。”


    我害怕一個人,我不知道這樣冷的夜我該怎麽過,我該怎麽辦。


    “幫幫我好嗎?”我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顧沛卿若是幫我,必定會和劉家對上,顧家還有老大老二虎視眈眈,若是再有個劉家,他也可能會被拉下水。


    雖然現在顧家老大被削了職,但是隻要顧老爺子還在,他就有機會再起來。


    顧沛卿這麽對付他,他肯定不會罷休。


    我的手慢慢鬆了下來,他抓住我快滑掉的手臂,把我的手緊緊的按在他的身前,不讓我動,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順著他的力道緊緊的抱著他。


    良久,他的聲音又低又沉,“我們結束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我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唿吸聲,


    “好。”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發出聲音的。


    他留我在身邊無非是利用,如今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甚至還會給他帶來麻煩,丟棄是必然,隻是溫如意的事加快了他丟棄我的速度而已。


    世人說,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不過人心,這話不假。


    亦如我覺得溫如意傻,喜歡上楊銘那樣的人,我何嚐不是,不,我比她還不如,顧沛卿對我的狠,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說會把當時簽的合約給我,然後頭也沒有迴的離開。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仰著頭,不讓眼淚流出來,他不值得我掉一滴眼淚。


    情字頭上一把刀,誰先動,誰先挨,這刀我沒有躲過,狠狠地從我頭上劈下來,血肉模糊。


    顧沛卿他給過我天堂,卻也給了我地獄,他在我最難的時候把我像垃圾一樣丟掉。


    我像條被丟棄的小狗,在地上一直坐到天亮,才爬起來去收起自己的東西,我的東西很少,就幾件衣服。


    丟在衣服旁的手機忽然響起一條信息提示音,我放好衣服順手點開,是一條匿名短信,但是內容卻驚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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