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控製住他!”船長指著宮本俊已大叫著,一群站在他身後的水手唿啦啦地衝進房間,將他按倒在地。“該死!溫柔點!你們知道他的身份嘛!”說實話,老船長覺得自己要瘋了。就在剛才,他目擊了一場兇殺案!兇手還是尊貴的英國伯爵的親戚!乃木宏被他的副官橫抱著,救出了已經到處都是血泊的豪華包間。此刻的他因為出血過多,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片衰敗的慘白麵相。而年輕的水手約翰,也被他的同事們扛出了房間。“船長,不好了!發生騷動了!”就在船長好不容易喘一口氣,在顧翰林的攙扶下走出著充滿了血腥味的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副船長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然後告訴他下層的船艙發生了暴動,十幾個人為此受傷,甚至有個孩子被踩踏成重傷的消息。————————————————“我的天啊……”船長室內,大胡子船長捂著自己幾乎要炸裂的腦袋,覺得自己幹脆還是這樣死了比較好。“船長,我們應該加快船速去釜山港。”副船長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下麵人群的情緒,也是一身疲憊。“好多人受傷了,他們需要去接受治療,但是我們的船上根本沒有那麽多藥品。如果這樣放任下去,會出大事。”“是的,副船長先生說的沒錯。”顧翰林點了點頭。他剛才為乃木宏進行了包紮。剩下那位兇神惡煞的副官全程都在一旁監視著,直到看到他以嫻熟的手法為乃木宏止了血,將傷口層層包裹好後,才九十度地朝他鞠了個躬,作為感謝。“船上沒有辦法進行手術,子彈還在那位可憐的乃木先生的體內,不及時取出會發生危險。”“我們要盡快進入港口。該看病的看病,該做手術的做手術。消炎藥,止痛藥。我剛才看了一下,甚至有人骨折了……但是船上什麽都沒有。”顧翰林坐在了船長的身邊,接過羅夏至遞上來的茶杯說道。“是的,我也知道船上的情況,真是太糟糕了。還有,那位宮本先生……”宮本俊已被水手們製服後,開始一陣陣地痙攣和嘔吐,直到被強行灌下了退燒藥後,終於再次睡下。他的那間房間自然不能睡了,船長不得不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就在這乃木先生房間的隔壁。“應該是發燒之後又受驚了。必須到醫院接受治療。除了退燒,還應該注射鎮定劑。”顧翰林一臉擔憂地說道,“我懷疑他的神經可能出現問題了。”“是的,這個是顯而易見的。”船長搓了搓手,“我已經安排人加快速度,我們還有幾個小時就能到達釜山了。”今天簡直是一場噩夢,船長現在一顆心都幾乎飛到了陸地上。一位高級日本軍官受了重傷;一位伯爵家的公子高燒不退,還在他的船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一個人……哦,天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向別人解釋這一切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心心念念很久,安穩的退休生活怕是要變成一場空夢了。“返航!我們不可以去釜山!”就在大家終於商談好一切,準備迴各自的船艙休息的時候,那位應該在照顧乃木宏的副官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了船長室。他雙手撐在桌子上,對著船長惡神惡氣地說道。“為什麽?你看到了,船上受傷的人太多了,我們必須盡快登岸。”船長不悅地看著這個粗魯的家夥,“出去,這裏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地方”。“把船開迴去,迴到橫濱!那個家夥……”他頓了頓,憤怒地說道,“他必須接受審判!”就在剛才,昏迷的乃木宏短暫地醒了過來。他囑咐他的副官,絕對不能讓船開往釜山,而是立即迴日本。然後通知軍部的人,和乃木家,把這個膽敢以下犯上的家夥給處決了!“但是……但是現在開迴橫濱,至少也需要一天半的時間,這太得不償失了。”船長自然也猜到了這兩個日本人之間怕是各自有背後的勢力,他為難地說道。然後,那位副官就掏出了隨身的配槍,抵在了船長的腦袋上,“我,命令你,把船往迴開。”“你以為可以隨隨便便威脅到我麽?”船長勃然大怒。“按照他說的做吧,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