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變態。咱們不去想他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羅夏至的手帕早就被她哭的濕透了,急忙拍了拍椅背,讓顧翰林把他那條給貢獻出來。喻美惠接過幹淨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然後一邊打嗝一邊說道,“我又不認識他……他讓我打他幹嘛啊?嚇死我了。”“是,是,他讓你打他……啊?打他?”羅夏至不住地點頭,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猛地瞪大眼睛。“乃木宏,讓你打他?”“他……叫做乃木宏麽?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的。”喻美惠搖了搖頭,用手帕擦了擦鼻涕,“他一進來就摟住我,把我嚇了一跳。那,那我反射性地就打了他一個耳光。三爺,我不是故意的……儂曉得的呀,我以前在學校裏是鉛球隊的,我的手勁我自己的沒數的。”“啊……”羅夏至一時沒迴過神。好像是聽說過有這麽迴事,好像還是上次她和“老馬痔瘡膏小姐”為了梁少龍在女廁所裏打架的時候聽說的。“然後他突然就很興奮,抓住我的手,就讓我繼續打他,打的越用力越好。”這下不止羅夏至目瞪口呆了,連顧翰林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黎葉把車子開到路邊停下,反過身來,扒住座椅,歪過腦袋聽著。“我長那麽大,第一次遇到那麽變態的要求。我怕死了,然後我又打了他一個耳光,他‘噗通’一下就跪下來了,讓我繼續打,不要停。嚇得我一下子就哭出來了。”“然後呢……”“然後我看到旁邊豎著一個紅木衣架……我就把衣架舉起來了……”“你把衣架舉起來了……”“我當時也是嚇死了啊,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抓到什麽就是什麽了。”喻美惠低下頭,把西裝的衣角幾乎抓成了一團“鹹菜皮”。“然後我就往這個人的腦袋上砸下去了……三爺,三爺我不會是殺人了吧?我搞出人命來了?”喻美惠緊張兮兮地說道,“我跑出來的時候,迴頭看了一眼,那個人流了好多血,直接暈過去了。萬一,萬一他死了,我會不會吃官司啊?三爺,他真的是個變態,要不是他那麽變態,我不會用衣架砸他的呀……嗚嗚嗚……”“你……用衣架把乃木宏給砸暈了……所以,你沒事?”“我怎麽沒事,我這不是被嚇死了麽?嗚嗚嗚……我不想吃官司。”喻美惠繼續哭。聞言,羅夏至如釋重負地躺倒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放心吧,哪裏那麽容易死人。”顧翰林也是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從下午開始,憋在胸口的那團火,也逐漸平息了下來。“他如果真的死了,你這就算是‘為民除害’了……”隻可惜,禍害遺千年。這小日本,還有的對付呢!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黑妹“!第87章 海外影迷“你說, 要是那老板當天把乃木宏胖揍一頓的話,會不會就不用跳水自殺以保清白了?”“這可難說,那個乃木宏那麽變態, 誰知道那天他會發什麽毛病?我們都是正常人, 沒必要去揣測神經病的想法。”難得聽羅夏至發出如此幼稚的言論,顧翰林搖頭一笑。北平的鎮國公府還算善待子孫, 那老板遭難的電報送到王府後不久,鎮國公府就派人來到上海接人。那老板這段時間在上海受到諸多戲迷的照拂, 養傷期間都有戲迷掏出真金白銀供養他的衣食住行不算, 他的戲班子也被上海同行的戲院安排接收。此次迴京, 也有很多人並非他戲迷的普通人,憤慨於乃木宏的舉動, 特意到火車站去送行。羅夏至和顧翰林便是其中的一員。“乃木宏在上海的聲譽日漸低下。你看剛才那些來送那老板的人, 有不少是上海知名的商人和工廠主……他到底做了什麽, 居然那麽招人恨?”這兩個月時間, 羅夏至都不在上海。迴來一看, 感覺這局勢有些讓人摸不透了啊。“商界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迴家問問你大哥。”顧翰林緩緩搖頭, “說起來,最近上海的商業局勢應該不錯的。之前有好些工廠商店都麵臨倒閉, 不過最近活過來不少。這街麵上開市的店鋪多了,人氣也旺了起來, 物價也平息了。”“那是好事啊……”送完了那老板, 羅夏至和顧翰林步行來到了外白渡橋。“梔子花, 白蘭花,五分洋鈿買一朵。先生,阿要(要不要)來一朵梔子花?”一個挎著竹籃, 籃子上搭著藍印花布的小姑娘走到兩人身邊,殷勤地問道。“好呀,來一串梔子花吧。”羅夏至今天心情頗佳,低頭在姑娘的籃子裏挑選出了一串水靈靈,香噴噴的花束,遞給姑娘一個大頭,小姑娘千恩萬謝地走了。“你還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