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這錢之後,她立即去買了油麵米糧,讓餓久了的兒子好好地吃了一頓。不過她也知道,這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第二天,信箱裏被人又放了一封信和一把匕首。信封裏除了有一封信,還有一把保險箱的鑰匙。信裏給她布置了任務,並且說明,隻有她任務“完成”之後,她的母親才能去花旗銀行的保險箱順利取錢到。裏麵的金額足夠他的兒子用到長大成人,甚至出國念書。按照信裏說的日期,她一早離開所住的市郊,先用剩下的錢去燙了個頭發,把原來當掉的衣服和包贖了迴來。然後足足步行了四個小時才到達火車站,忍饑受凍到了晚上,這才等來了羅夏至一行。如果不是她饑寒交迫,下手不穩,失了力道。如今羅夏至恐怕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去花旗銀行!”羅雲澤轉身出門。————————————————“小姆媽,您迴來了。夏至怎麽樣了?”一踏入羅公館,就看到憂心忡忡的羅敏敏迎了上來。“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新聞,一早就過來了。”白鳳凰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多虧你有心。看看你的姐姐,莫說來人了,連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都做不到。”從早上到現在,羅家的電話已經成為了真正的“熱線電話”,各類親戚朋友和生意場上的合作對象們紛紛來電詢問病情。就連遠在紹興的幾個消息靈通的遠房親戚都致電慰問了,就是不見羅赫赫來問候半句。“管家,叫所有的下人都放下手裏的活,到大廳來。”走到客廳內,白鳳凰冷著臉說道。“小姆媽,儂要做什麽?”羅敏敏茫然地看著一臉冰雪之色的她。不一會兒,客廳裏滿滿當當地站了二十多個人。從廚房幫傭,花園園丁,到司機夥夫,除了在醫院裏照顧羅夏至的阿樂,和跟著羅雲澤開車出門的老陳,所有的人都到齊了。“敏敏,你來的正好。這羅公館裏‘不幹淨’,我今天是要代你大哥‘清理門戶’了。”白鳳凰冷笑一聲,下令搜查。兩個小時候,所有下人的隨身用品和往來信件都被翻查了一邊,卻找不到絲毫的線索。“確定都查了麽?沒有遺漏?”白鳳凰冷眼看著這些簌簌發抖的仆人們,心中的怨氣越發升騰起來。“隻有一處沒有查……”李嬸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七太太的佛堂……”“為什麽不查?”“佛堂是清靜地界……”“羅公館有什麽地界是‘清靜’的?!”是啊,賀蘭!她怎麽會忘記她呢。那年在崇明島上,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害過小夏一次的。就算現在身居佛堂,也難保她沒有斷絕了這份心思!一行人橫刀立馬地闖入賀蘭所在的後院佛堂的時候,裏頭的人正跪在蒲團上敲著木魚。白鳳凰一把推開了她,在佛堂中翻找了起來。“你做什麽?白鳳凰,你別太過分了!”賀蘭眼看佛堂被翻的亂七八糟,轉過身要推白鳳凰的肩膀。“我過分?我的兒子被你害的生死不明,到底是誰過分些!你以為你跪在這裏求經念佛,就能抵消你的罪孽?我告訴你,沒門!”這白鳳凰當年可是戲子出身,身上多少帶了些童子功,她一側身就躲過了賀蘭的襲擊,後者腳步不穩,居然踉踉蹌蹌地撞到了供著觀音娘娘的佛龕邊上。佛龕被頂的搖搖欲墜地晃動了兩下,上麵端坐著的瓷質淨瓶觀音像順勢倒了下來,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阿彌陀佛。”這屋子裏的女眷多是信佛之人,見到佛像破裂,紛紛閉上眼睛倒退了半步。白鳳凰也同樣先是一愣,不過在看到了地上瓷片內露出的黑色小布包後,那一刹那的心虛也統統拋諸腦後了。“這是什麽?”她不等賀蘭撲過來,一把將這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巴掌大小的布包打開——裏麵是一張紅色的紙片。“這是小夏的八字!你把他的八字放在這裏麵幹什麽?”她可不相信這女人會好心地給小夏祈福。“太太你看!”李嬸蹲下身子,將地上撿到的一塊較為完整的佛像碎片拿到白鳳凰麵前。“幹蠍子,幹蜈蚣……你這個女人,你把小夏的八字和這些東西一起放在佛像裏,到底想做什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