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爵把常紹陽揍的不輕,兩人都去了醫院,躺病床上的不是常紹陽而是常遇爵,不是常紹陽還手了,而是常遇爵閃了腰,被常紹陽笑了一路,說常遇爵老了,不中用了。


    常遇爵黑沉著一張臉,全程不說話,任由醫生下手輕或者下手重,他都不喊一句痛。


    整理完醫院的一切,已經到了後半夜,常遇爵拉著我的手,常遇爵瞪了常紹陽一眼,常紹陽躲在角落灰溜溜的逃走,關門時還不忘欠揍的說一句,“哥,注意腰啊,記得有傷。”


    “拿鞋砸他,兔崽子,每次都是這個。”常遇爵命令道,雖然是這樣說,但從他的聲音中我聽不出來一點他不開心,反而有那麽一絲悵然。


    我握著常遇爵的手,輕笑,“好了,跟小孩子計較什麽?醫生讓你好好修養,我去給你倒些水喝。”


    “不!”我剛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了迴去,腳下不穩,撲在了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嚇得我趕快起了起身。


    “受傷了也不老實一點。”


    他握住我的手,圈在手心裏,“本來今晚可以好好抱著你的,等我好了就補償你。”


    “精蟲上腦的男人,快好好休息!”


    我和常紹陽一樣,幾乎是落荒而逃,其實壺裏的水是滿的,但是為了不落在常遇爵的手裏,也為了讓他能好好休息,我故作輕鬆,一隻手握著壺把兒,走出了病房。


    常紹陽坐在長椅上,兩條胳膊搭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煙,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看見我出來,立馬放下腿一本正經的坐好,捏住手裏的煙彈了彈煙灰,咧著嘴敲了敲一邊的位置,“嫂子,來坐呀,很累吧?”


    說完,他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才認識他,我真揍的他說不出來話,那張嘴總是讓人莫名惱火。


    我隻是禮貌的搖了搖頭,便轉身往一邊走。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我停下了腳步,“嫂子,難道你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事嗎?”


    “他?”我扭頭問道,“哪個他?”


    他笑的很有深意,抬抬下巴,淡淡的說道,“你家老公。”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腦子裏一團亂,不知道常紹陽為什麽會剛見我就跟我說關於常遇爵的事,確實常遇爵很多事,我並不知道,而且我知道的隻是我看到的,以及新聞廣播的,新聞上的那些隻是作秀,為了博大眾的眼球,增加個人收益而已。


    他看出我有心思,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嫂子,來我給你好好講講我哥的光榮事跡,保準讓你眼前一亮。


    我不情願的坐了過去,放下手裏的水壺,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聽出些什麽,“如果是關於他和其他女人的花天酒地你就不用告訴我了,我見識過了。”


    他有些吃驚的看著我,又很快恢複了正常,掐掉還剩半截的煙,夾在耳後,常遇爵也曾做過這樣的動作,好像男人抽煙都喜歡往耳朵後麵夾,“嫂子,首先我要向你解釋一下,我把我哥弄傷的事情。”


    我奇怪,弄傷就弄傷了唄,而且我知道他並不是故意的,這有什麽好解釋的,但是他接下來的解釋,卻讓我五味雜陳。


    “嫂子,我每次見我哥幾乎都會讓他進一次醫院,就算不讓他進醫院,也會讓他好幾天下不來床。”說完,他自己撲哧一聲笑了,“嫂子你被誤會,不是那種下不來床啊,是那種下不來床!”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自顧自的手舞足蹈,最後解釋連自己也圈進去,隻好一句話,“嫂子,咱不說下不來床這個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哥太累了,一年365天,他爸一天當成兩天過,普通人過了三百多天,在他那裏就相當於過了七百多天,他不讓自己休息,就連晚上睡覺都很少有睡的香的時候。”


    仔細想想,常紹陽說的倒挺對,以往常遇爵喝醉迴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然後我也已經睡下,他很多時候就睡在書房,當我早晨醒來的時候,隻有楊媽告訴我,他迴來過。


    “然後呢?你接著說。”


    他一拍大腿,“嫂子你既然感興趣,我就繼續說,我說的這些都希望如果我哥對你做錯了什麽事,你一定要體諒他,他一個人撐著一個敗家的老娘,對付一個虎視眈眈的老油條,真的是很不容易。”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我嫁進常家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常遇爵的父親,雖然你對他父親的事隻有所耳聞,但真正知道的都閉口不提,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時間一長我也就不再多問,更何況我進門的那段時間,我和常遇爵的關係並不好。


    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紹陽,你知道常遇爵的父親嗎?”


    他垂著腦袋,兩條胳膊架在大腿上,半晌才點頭開口,“我知道,這件事是常哥的痛,常家知道的人都已經被辭退,就算沒辭退的,也已經給了封口費。”


    我越來越好奇,“這件事這麽嚴重嗎?”


    他晃了晃腦袋,“嗯,對於常哥來說是種嚴重性的打擊,對於我來說更是一種激勵,如果不是這種激勵,嫂子你現在都不會這樣衣冠楚楚的我,我也指不定在常哥的哪個小隊裏混吃等死。”


    我確定常紹陽和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的話語,他的神情都是透露著數不盡的痛苦,我安安靜靜的聽著他說,一點一點縷著思緒。


    “不知道嫂子你有沒有聽過郝文生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嗯,我聽過,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但是後來銷聲匿跡了。”


    他扯動一邊的嘴角,不屑的說了句,“他不銷聲匿跡行嗎?他兒子都被他害得半死不活,他的產業差點被吞並,他再不低調點行嗎?”


    我沒有詳細問,但我隻是很好奇,常紹陽為什麽會說郝旭銘會被郝文生害的半死不活,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嗎?


    “嫂子,你要知道雖然現在常哥身邊看似沒有一個能信的過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兄弟們都在遠處等著他,不停的發展著自己,隻要他一句話,我們馬上可以迴到他的身邊,做他最強的後盾也好,做他最初的後盾也好,我們都心甘情願,隻要他肯放下心中的結。”


    “心中的結?什麽結?”


    難道是關於薑心的嗎?原來常紹陽也知道關於薑心的這件事,心裏突然不自覺的揪痛一下,通到我並不想繼續聽下去。


    但是常紹陽還在滔滔不絕,“如果那個叫郝依婷的女孩還活著,我想常哥一定會釋懷的,隻可惜,那女兒消失了,徹底消失了。”


    郝依婷?我怎麽從來沒聽常遇爵說過,常遇爵最愛的不是應該是薑心嗎?


    我覺得這裏麵很亂的事是我不知道,但是腦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的我眼前冒金星,昏昏沉沉的,想要昏倒。


    我隻記得我徹底昏倒了,耳邊還是常紹陽叫我嫂子的聲音,腦海裏滿是爆炸的火光,漫天的硝煙,熊熊大火中有無數人在奔跑,在嘶喊,忽然我看到了一個身影,隻是黑色的影子,他離我同樣很遠,卻努力在奔跑,熊熊烈火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忽然便將他覆蓋於大火中。


    我害怕極了,我想離開,我不想看這樣的場景,我想找常遇爵,那個可以讓我安心的男人,“遇爵,遇爵,你在哪,你快帶我走,快帶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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