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起鉛筆對比著照片上的皮鞋以及腳印的時候,突然覺得我學畫畫還不是一無是處的。


    一個接一個的想法在腦海裏閃過,甚至我想到了,或許我可以去常遇爵的公司擔任個美術顧問什麽的,就算是個小職員也無所謂,天天在家待著的我幾乎成了與世隔絕的人,用網絡用語,我就是與世界脫軌了吧。


    白夭夭迴來的時候,我還在臥室裏抱著畫板,仔細觀察著照片。


    她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沒應,然而她很自覺的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她叫著我的小名,“妍妍,妍妍你在幹嘛。”


    我知道她要耍什麽把戲,我在同一個把戲上摔倒兩次,這一次說什麽都不會讓她得逞,我已經有了心理防備,當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時,我猛地轉身,嚇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你不是應該.......?”她指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筆在手指尖靈活轉動,五根手指成了它展示自我的地方,我很悠閑的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它,“我什麽?我應該做什麽?嗯?”


    她苦笑,麵露難色,“沒什麽,沒什麽,我走錯房間了。”,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白夭夭,你就不怕裝鬼,鬼上身?”


    她身子明顯一震,站在原地邁不出步子,她的身子在顫抖,害怕的那種顫抖,“薑妍,你才是應該害怕給鬼上身的那一個,薑心找的應該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她應該找你。”


    我撇頭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常遇爵也改迴來了,如果還不迴來,電話應該也要打來,正巧,何不讓常遇爵來處理這件事。


    我和白夭夭在屋裏周旋,從在山莊我流產的事情,講到了這次的失語,兩者無一不是最大的傷害,而她還逍遙法外。


    她笑我太傻,更笑我是愛情的奴隸,常遇爵的犧牲品。


    心裏悶的發慌,說不出的感覺,當傷口被別人輕描淡寫從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有一種要抓狂的衝動。


    我忽然想起前一晚常遇爵在床上跟我說的話,白夭夭不能走。


    心裏更悶了,在常遇爵推門進來的時候,白夭夭幾乎是頭朝地,栽了過去,不用想,她的頭碰出了豁口,往外冒著血,又是一次栽贓的把戲,這一次我沒有解釋,隻看著常遇爵等待著他的第六感作出判斷。


    別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的,但我相信常遇爵,就憑他對我的懺悔,對我的補償。


    常遇爵直直的站在門口,淩亂的頭發足以證明,他是跑著進門的,隻是進門前是喜悅還是慌張,我無從得知。


    “遇爵,你看她,你看她啊,她根本不能和我和平共處,我真的是什麽都沒做,可是每一次受傷的都是我,都是我。”說著,她抬胳膊故意從豁口處摸了一把,“血,流血了。”


    她昏了過去,但我確定她是裝的。


    常遇爵看著我,我看著他,不卑不亢,像是在做無聲的鬥爭,誰先動身誰就輸了。


    “你送她去醫院吧,至於我有沒有做這件事,用你隨我的信任做判斷,你信我,我就沒做,你不信我,我就做了。”


    他很認真的看著我,從他的眼神裏我看不楚他此刻的想法,其實內心我是害怕的,害怕他不相信我,害怕他經不住考驗。


    “你信我嗎?”他開口,很嚴肅。


    我不知該不該相信,但是我怕他傷心,“如果你覺得我信那我就信。”


    “是嗎?”他微微翹起嘴角,同時慢慢彎了腰。


    不!不!不要!


    我的內心是掙紮的,崩潰的,如果他真的抱起了白夭夭,我相信,我和他真的是走到了盡頭。


    “常遇爵。”我很嚴肅的喊他,他蹲在白夭夭身邊,看著我的眼神明顯一頓,我還是問出了我心裏所想的問題,“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她?”


    我口中的她指的是白夭夭。


    常遇爵靜默一瞬,忘了撩起拖在地上的衣角,有風吹過,他的衣角輕輕晃動。


    我和他四目相對,周遭的空氣仿佛被冰凍一般,他看著我,良久才迴答,“這個答案,你心裏有嗎?”


    我要抓狂了,不自覺的握緊拳頭,真想一拳搗在他的腦袋上,看看他的腦海裏是不是全是漿糊。


    我依舊在等著他的答案,眼看他修長的手指要碰觸到白夭夭的衣角時,我咬破了嘴唇,痛唿一聲,捂住了嘴唇,盡管如此,鮮紅的血還是順著手背往下流,沁入衣衫。


    他忽然笑了,站起身大跨步從白夭夭身上跨到我麵前,將我擁入懷中,“傻不傻?想測試我也想點高妙的招,比如,我們再迴愛爾蘭的莫赫懸崖,你看看你跳下去了,我會不會跟著你一起。”


    淚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為什麽你非要讓我經曆瀕臨絕望然而再將我拉迴來,就像在莫赫懸崖上,折磨我。”


    我捶打著他的肩膀,責怪他,心砰砰的跳,說不出是驚險過後的欣喜,還是這次我賭贏了。


    白夭夭在地上裝昏倒,是管家找了四個大漢把她抬出去的,我問常遇爵要不要跟著一起去,他點了點頭,說,“要!”


    “要?那你就去吧。”我故作失望走到畫板前又坐了迴去。


    沒幾秒,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在我的畫板上,正好與紙的尺寸融合,一時興起,我決定好好拿起筆畫一個他。


    “遇爵,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他從身後抱住我,在我耳邊吐著熱氣,惹得心裏直癢,“要我幫忙可是有利息的。”


    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在心口,偏頭對上他的眼睛,“利息多少?”


    他笑,眼裏滿是算計後的喜悅,“坐上來自己動!”


    我瞬間感覺從耳朵到脖間都是紅的,我羞澀的低下頭,卻被他從後勾住下巴讓我仰起頭與他的唇糾纏悱惻。


    我一直以為常遇爵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一旦有了反應就會不顧一切的解決了再說,但是這一次他倒讓我刮目相看了。


    他坐在床邊為我整理好散亂的衣衫,為我係好扣子,眼裏是隱忍的欲望。


    “你確定要不解決完就站那麽就讓我畫嗎?我畫的可是很慢的。”我同上午一樣跨坐在他的腰間,他為我裹了一層又一層,生怕我凍著。


    “你開心就好,反正午夜很漫長,實在不行那就一輩子不下床?我掙得錢已經夠我們花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說罷他做事要把口子再次解開,我連忙裹住外套,使勁搖頭,“不,不,生活那麽美好,我還不想和你當連體嬰兒,我還想看看外麵美妙的世界,看看電影,喝喝下午茶,啥的。”


    我幾乎是亂晃而逃,怕是再晚一步就要被他抓去當連體人兒了。


    他一絲不掛的站在我身後,連個內褲都不穿,他知道我要畫什麽,自己調整好位置,“行了,你畫吧。”


    一個一米八幾將近一米九的男人通過光線把影子映在紙上,那姿勢說不難受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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