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說我許諾她的事都她的命還要重要,雖然事還沒辦,但楊媽已經對我感謝到停不住嘴。


    我們從樓下談到了樓上,當我神秘兮兮一關門的時候,楊媽就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她麻溜的替我反鎖門,“夫人,你去吧,我給你把門。”


    我脫去外套趴在地上,“楊媽,我需要用一下你的手機。”


    我打開手手電筒,鑽進了床底,那麽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會藏的比較嚴實。


    可是當我灰頭土臉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我就納悶了,我記得平時就放在床角的小箱子裏,怎麽會就沒有了呢?我不死心的又翻找了一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鑽出腦袋,問道,“楊媽,你見我那個小工具箱了嗎?”


    我記得楊媽是見過的,就在她剛來的時候我被禁足,就是順著軟梯爬下去的。


    楊媽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夫人,你別找了。那個小箱子在你上次跑出去之後先生就給拿走了,我以為先生和您說過,所以就沒再開口。”


    常遇爵拿走了?


    忽然我想起來常遇爵在酒店裏跟我說的話,說我還沒離婚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下家,不惜一切代價的和別人約會,原來他口中所指的不惜一切代價就是這個。


    我似乎很喜歡從窗戶往下走,不僅刺激而且有一種勝利過後的成就感。


    在楊媽的吸引下,我還是走了大門。


    我知道徐老已經出了院,在路邊攔了出租車,報了徐老的地址,可是走到半路,我忽然想起郝旭銘很有可能在徐老家裏,臨時變了卦,“師傅,麻煩你把車掉頭,往花園路走。”


    “好嘞,去哪裏。”


    去哪裏?城市這麽大我又認識幾個人,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蘇然是不二人選,而且我還要為蘇然的人生大事把把關。


    我給蘇然打電話,把地點定在了城郊的一個新開張的自助餐廳,蘇然一聽,立馬迴應我,說馬上就到。


    “把你戀愛的那個小對象也叫上如何?”


    “他很忙,沒時間。”


    蘇然霸氣迴絕了我,看來蘇然大抵是動了真感情。


    記得在學校的時候,陽春三月,陽光微微有了些溫度,足球隊的一個男生一米八幾的個頭,我站在他身邊隻到肩膀處,蘇然也差不多,因為有足球隊的比賽,他們訓練,蘇然傻不拉幾的就為給人家送瓶水在足球場外站了三個多小時,最後遞給人家水,隻等到了一句謝謝。


    從那以後,在她沒有確定是要在一起的人,她都不會告訴我有那麽一個人,但是這次她卻主動告訴我她戀愛了。


    我趕到的時候蘇然已經在門口站著了,穿了一件焦糖色的大衣蓋到腳踝,灰色間粉色的圍巾變著花樣掛在脖間,整個人顯的嫩了不少,有些大學時期的影子。


    我悄悄繞到她背後,蒙住了她的眼睛,她連掙紮都沒掙紮,冷靜到不行,“姐姐,麻煩你下次出門的時候噴點香水蓋一蓋你的味道行嗎?”


    我悻悻然的鬆開了手,從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下,“臭丫頭,讓你帶男朋友一起來,你還來高冷範,我傷心了。”


    她酸溜溜的攙上我的胳膊,開起撒嬌模式:“你看你也能說話了,剛開始說話就要見我男朋友,不是關心我,我吃醋了嘛。”


    “哦?真的?”我打趣道,故意勾起她的下巴,“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讓我見見我的情敵啊?”


    剛說完,小粉拳就落在身上,不痛不癢,“不正經!”她故作嬌嗔,頭發一甩獨自向前走去。


    春天在我不經意的時候已經悄悄來臨,還沒來得及好好觀賞一場大雪的時候,就已經迎來了春天的預告。


    街邊的柳枝上冒出了小芽,很綠很綠,我一直以為隻要春天要到,所有的樹都會開始冒芽,但是我發現我麵前的這株映山紅就是例外。


    光禿禿的枝椏上,依舊一片灰白,淒涼的狠,如果不是商家把它擺在這裏填了土,我倒真覺得它隻是個枯樹枝。


    蘇然咬著吸管,下巴抵在杯沿,“咕嚕咕嚕”吸溜兩聲,吧唧一下嘴,一臉滿足的樣子盯著我看,“阿妍,你這失語症到底是怎麽好的,得的莫名奇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


    “誰知道呢?我聳了聳肩膀,經過身邊的服務生說了句,“我的咖啡幫我催下。謝謝!”


    說起失語症,我就想起了郝旭銘,是不是那天晚上沒有遇到郝旭銘,我還是不能說話?


    我想郝旭銘想出了神,在蘇然叫我好幾聲後,捏了我一下,我才反應迴來,“啊?”怕她看出些什麽,匆忙低下了頭。


    “是不是......”她拐著調,屁股離凳子,湊了過來,“是不是有別的小哥哥幫你?你不敢告訴我?”


    她說中我的心思,我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不是,不是,沒有,沒有......”


    她壞壞的翹起嘴角,把一旁的果汁推到了我麵前,“說說唄,我把我的果汁犧牲給你,你不用說太多,講講過程就行。”她還覺得自己很虧,眼睛盯著那半杯果汁就是不放。


    吸管已經被她打的不成模樣,蘇然就是愛這樣,她說這樣果汁喝的香。


    我嫌棄的瞟了她一眼,捏住吸管,扔到一邊,重新拿了根新的,插進去,含進了嘴裏,“也不算是小哥哥吧?他好像比我們小幾歲。”


    “小幾歲?呦,阿妍,你什麽時候學會老牛吃小草了,快教教我,我也要吃!”


    在她一聽到男人就控製不住音量的情況下,我明顯感覺到鄰近幾桌投來的異樣眼光,我連忙把手舞足蹈的蘇然拽迴到椅子上,捂住了她的嘴,“就不能小聲點?什麽老牛吃小草,哪有那迴事!”


    她委屈巴巴的看著我,似乎我要再訓她一聲,就能掉下來淚珠子。


    眨巴眼睛是蘇然對付我的殺手鐧,不管什麽時候,什麽事,隻要她苦著臉叫我一聲名字,我就妥協了,這次也是一樣,“好啦,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宣傳聽見沒有。”


    她的臉比戲法的變臉還快,說變就變,連準備都省了,她激動的再次湊到我跟前,以極小的聲音說:“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


    “郝旭銘你認識嗎?”


    說完我就後悔,那丫的就跟個大喇叭似的,說開聲音就開,“什麽?郝旭銘?”


    郝旭銘的名字在這座城市裏是一個傳說,更是一個不成名的忌諱,好像是誰說了就會遭人報複一樣,當蘇然驚訝的喊出來的時候,我幾乎是蹦起來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按在桌子上,“噓!!”


    然而,鄰桌的人已經再次把目光投了過來,我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你們聽錯了,聽錯了,不是那個人的名字,不是。”


    我解釋了很久,蘇然已經被我在胳膊下壓的開始哎呦的時候,那些異樣的眼光才稍稍收了迴去,我有一種要拿膠帶粘住蘇然嘴的感覺,隻可惜這裏沒有膠帶,不然我真的那麽做了。


    “放開我,頭要壓扁了,壓扁了!”她在我的胳膊下掙紮,趁我不注意在腰間捏了一把,痛的我差點跳腳,抬起胳膊,不停的倒吸涼氣,“蘇然,你真是夠了。”


    她調皮的吐著舌頭,沒一副認錯該有的姿態,但是從她的聲音裏我聽出來,她確實意識到了,隻不過是不好意思直說而已。


    “誰讓你的消息太勁爆了嘛,我沒忍住!”


    我把果汁又推迴來她的麵前,“喝你的果汁,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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