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深提起爸媽一籌莫展的樣子,就讓我心痛,如果可以我想知道爸媽改變的心結到底是什麽,薑心的死隻不過是個幌子。


    “阿深,社會險惡,要想立足就得憑自己的真本事,你以前那些花拳繡腿還是不要拿出來充數了,不然對你的以後會有影響。”


    我翻起本子給他看,薑深看完後說他懂,但是他在未來的成就上加了一個前提,就是想讓常遇爵幫幫他,讓他在常遇爵身邊待幾年好好學習這個社會的處事不驚。


    我就知道他突然到來還能知道我在醫院就是有備,以前每次都是,這次當然不例外。


    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是倍感無力,和他軟磨硬泡下去,我還是得答應,而且未來的弟媳婦在我們家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同為女人我能理解她。


    我把常遇爵的手機號給了他,讓他等我的通知,他拉著姍姍向我深深鞠了一躬欣喜離開。


    他們走後,我讓楊媽關上了門,拒絕再有人來看望。


    楊媽端了杯水,插了根吸管遞給我,“夫人,別想那麽多了,我看小少爺還是很有上進心的,您和先生打個招唿,先生自然會多關照的。”


    薑深有上進心是我最開心的事情,然而和常遇爵如何開口說這件事,倒是成了難題。


    我從來沒有插手過常遇爵公司任何一點事情,就連問都不問一聲,有時偶爾聽他說那麽一兩句也沒當迴事,我突然讓他管薑深,他不會對薑深產生敵意,從心底排斥嗎?


    畢竟常遇爵是一個很警惕,在商場上更冷漠無情的人。


    我想著如何開口這件事,想了很久,直到夜裏十二點他迴來的時候,我依舊在想,他輕悄悄的推門,我看了過去。


    黑夜裏,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欣長,散落在額前的碎發擋住了棱角分明的臉龐,燦若星辰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他嘴角若隱若無的那抹笑證明著他的心情不錯。


    他現在心情好,我說那件事合適嗎?心裏像敲小鼓一般,“砰砰砰”直跳。


    “還沒睡嗎?”他很自覺把我的手握在手中,坐在板凳上,在我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外麵的氣溫很低,他的唇涼涼的,卻有些暖意。


    他見我不迴答,接著說,“從我們結婚以來,我都沒有帶你出去玩過,趁這幾天公司運轉的還可以,我們一起出去吧,想去哪裏你定,什麽時候走你也定,好嗎?”


    其實我很想出去走走,在這個城市待了好多年一直未曾離開,外麵的世界什麽樣我充滿了好奇,但是我竟違心的搖了搖頭。


    他一蹙眉,“是不舒服嗎?我們晚點去也可以的。”


    不想接受他突如其來的好,更不想猜測他為什麽對我好,我從他手裏抽迴了手,翻轉了身。


    房間裏靜謐的隻有身後衣服摩擦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努力克製心中的胡思亂想,對於常遇爵越抱希望就會越失望,所以我寧願現在這樣一直失望著,也不願再次嚐試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突然,我隻感覺背後鑽進一絲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轉而落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中。


    他的唿吸噴灑在我的脖間,癢癢的,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背後撩逗,所經之處都燃起一發不可收拾的烈火,我咬著下唇,要自己保持清醒,可惜他懂我的敏感處,我的思緒漸漸模糊起來,連唿吸都不自覺地開始紊亂。


    “阿妍,你說說話好嗎?”


    他摩挲在我的耳邊,我差點嬌喘出了聲,我捂著嘴巴,在他即將翻身而上的時候,我麻溜的滾了一圈,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蹲了身。


    冰涼的觸覺一瞬間讓我恢複了些意識,但是身上燃燒的欲火依舊沒有減小的趨勢。


    常遇爵沒有放棄,起身蹲在我身邊,伸出胳膊就要將我攬在懷中,我推了他一把,他一個重心不穩,向後跌倒,坐在地上,那一刻,他周身散發出駭人的冷意,我害怕躲在了窗簾後麵。


    我害怕的心裏直顫,祈禱他就此離開,可惜,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阿妍,出來。”


    他冷冷的命令道,然而他的雙腳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隻有幾分寸的距離。


    我把手伸出簾外搖了搖,又趕忙收了迴來。


    “你出來,我保證不動你,我去把衣服穿上,我隻想抱著你睡會兒而已,天晚了,我很累。”他的話語間竟讓我感覺到一絲絲的寂寞與淒涼,我以為是天涼把我凍的有了錯覺,看著常遇爵的腳離開我的視線,我才鬆了口氣。


    我走出窗簾後麵時,他已經穿上了褲子,連腰帶都已經扣上,正在穿襯衣,我知道穿的規規矩矩,晚上睡覺會休息不好,但是他不穿又會對我動手動腳,索性不管他,我躺迴床上,他背對著我側身躺了過來,我向裏側挪了挪身子,騰出夠他休息的地方。


    我和他就這樣迷迷糊糊了一晚上,我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我隻知道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他叫我的名字,和我說對不起。


    我和他之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兩條人命,一條薑心的,一條我孩子的。


    清晨陽光微熹,常遇爵走的很早,我醒來時身邊的床單已是冰涼,楊媽不知去了哪裏,我伸了個懶腰,站在窗前正巧看到池塘邊坐在輪椅上的徐老。


    我推開了窗子,空氣涼涼的,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我的發絲,頓時我全身的腰酸背痛都沒了。


    然而我忘了我沒有告訴徐老我住院的,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臉嚴肅的在向我招手,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我換衣服的時候就找好了借口,隻想要徐老不擔心,我故作歡快的哼著曲調,嗓音有些沙啞,但勉強還是能聽的,我雙手揣在上衣兜裏,走到徐老跟前時遞給他一顆他最愛吃的檳榔。


    “丫頭,你這是想讓老頭子我走的早點呀。”


    說著,徐老就伸手來拿檳榔,可惜他遲了一秒,他身後的那個男人直接拿起看都不看就扔進了一邊的池塘,撲通一聲濺起了水花。


    我的目光全落在了這個被不禮貌的男人身上,我雖然不說話,但是我用眼神告訴他我從心底鄙視他。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隻冷冷的掃了我一眼,便推著徐老往別的地方走去。


    檳榔是徐老最喜歡的東西,常常他畫畫的時候嘴裏都會嚼著檳榔,他說吃檳榔有靈感,但是他吃的時間久了,漸漸一點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沾,去醫院檢查被醫生嚇唬的半死,說他再這麽吃下去舌頭就要爛掉了,戒檳榔的時候,差點兒連畫畫都戒嘍,不過還好改邪歸正了。


    “哎,小郝,你怎麽能把檳榔扔了呢?不吃丟著也是好的呀,還有等等你師姐,不能這麽沒禮貌。”


    “不等!”不禮貌的男人冷冷迴了徐老一句,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徐老無奈,隻能扭著頭招唿我,“丫頭,你跑兩步,跑兩步。”


    那個被徐老寵著的男人真的是讓我很反感,我跑兩步追上後,直接搶了徐老的車,推上就走。


    我低頭時更好對上徐老那雙眯著的眼睛,他說:“丫頭,你還是當初那樣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撇著嘴一臉嫌棄的模樣,指著身後的方向說道:“小郝,大名郝旭銘,郝文生的兒子,郝文生你知道吧?就是你家老頭子的死對頭,他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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