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卡同樣望著市場大道126號道:“不管是黑蠍羅傑、光頭哈曼,還是矮腳燭台卡斯蒂娜,都沒有出來過。”


    “很謹慎嘛。”盧米安客觀評價了一句。芙蘭卡嗤笑道:“換我也這麽謹慎,隻要忍耐到明晚,就能扭轉局勢,獲得勝利的情況下,得多想不開才會往外麵跑?就算有人把加德納綁了,在門口一刀一刀地剁他的手腳,我也不會出來。”這個例子舉得沒有說服力啊……盧米安反問道:“如果被綁的不是加德納,而是簡娜呢?”


    “……”芙蘭卡陷入了沉默。感受到


    “挑釁者”魔藥又消化了一點,快接近完成的盧米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還觀察到了什麽?”對於如何突襲


    “黑蠍”羅傑等人,他和芙蘭卡還沒有具體的計劃,隻有幾個較為模湖的想法,目前處在做前置調查和準備的階段。


    芙蘭卡迴想了幾秒道:“有一個毒刺幫的人,不定時的往返於選舉委員會和這裏,像是在給黑蠍羅傑通報實時開票的情況。”她頓了一下,勾勒起了嘴角:“這可以利用。”與此同時,盧米安笑了起來:“這不就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嗎?


    “關心政治,確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芙蘭卡好笑側頭,看了盧米安一眼:“你姐姐教了你很多家鄉俗語啊。


    “你打算怎麽做?”盧米安沉默了兩秒道:“如果我是‘演員’,問題會很簡單,但至少我還有那副眼鏡。”芙蘭卡滿意點頭:“這次行動既是突襲,也是暗殺。暗殺的重要性應該放在突襲之上,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最大程度規避邪術師的主場優勢。”兩人略作商量,轉移到了距離市場大道126號更遠,但靠近本區國會議員選舉委員會的一處陰影內,耐心做起等待。


    今天的投票已告一段落,選舉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們正加班清點選票,開出實時結果,不知多少家報紙的記者蹲守在那裏,希望能拿到第一手的數據。


    如果情況比預計要好,於格。阿圖瓦今晚就能拿夠超過半數登記選民的票,宣告自己當選。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色越來越深。突然,芙蘭卡拍了盧米安一下,指著一道快步離開選舉委員會的身影道:“那個就是毒刺幫的人。”那身影年近三十,黑發褐眸,臉型偏長,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衫,外披淺棕色的夾克,戴著一條較粗的黃金項鏈。


    盧米安輕輕頷首,離開躲藏處,假做匆忙地迎著那名男子走了過去。他將深色鴨舌帽壓得很低,遮掩住了本身極富特色的金中帶黑頭發。


    那毒刺幫成員見有人迎麵走來,謹慎地改變了行進路線。這個時候,盧米安斜跨一步,擋在了他的前麵,笑著打起招唿:“好久不見,你在毒刺幫混得怎麽樣?”那男子怔了一下,借助煤氣路燈灑落的光芒,觀察起盧米安的臉孔。


    盧米安抓住這個機會,猛然靠攏過去,右手按住對方的脖子,將他摟向自己懷中。


    與此同時,盧米安握住金屬小瓶的左手一推,湊到了目標的鼻子前方。


    他早已擰開蓋子,隻是一直用手指摁住瓶口,延緩裏麵氣體外泄的速度。


    那名毒刺幫成員瘋狂掙紮起來,但嘴鼻都被盧米安的手掌捂住,發不出聲音,而他的拳腳要麽被輕鬆化解,要麽因脖子被用力摁住,背部遭手肘壓製,腦袋埋進了對方手裏,靠在了胸前,倉促間難以命中敵人的要害之處,被盧米安硬生生承受了下來。


    幾秒之後,那男子的掙紮開始變弱,旁邊路過的幾名行人用感慨的眼神打量了幾秒,又不覺異常地走遠。


    又過了幾秒,盧米安懷中的男子徹底失去了知覺。他一邊架起


    “醉酒”的同伴,一邊再次用指頭堵住了瓶口。等來到被街壘隔斷的無人小巷,盧米安將目標丟棄於地,給金屬小瓶擰上了蓋子。


    “你很莽啊。”芙蘭卡從旁邊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也就是在特裏爾能這樣,換做別的地方,早有人大聲質問了。”


    “也就是在特裏爾,我才會這麽做。”盧米安蹲了下來,扒掉那名毒刺幫成員的衣物和項鏈,用隨身攜帶的繩索反綁住了他的雙手和雙腳。


    做完這件事情,他先給對方喂了一點


    “吐真劑”,然後才用神秘學嗅鹽將他喚醒。阿嚏的聲音連響了三下,那毒刺幫成員睜開眼睛,驚恐脫口:“你是誰?你在做什麽?”盧米安摘掉了頭頂的鴨舌帽,蹲到目標身前,笑著問道:“你認不出來我是誰嗎?”借助緋紅的月光,那毒刺幫成員看見了金中帶黑的頭發和有點熟悉的麵容。


    他的牙關頓時得得作響:“夏,夏爾。”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要是不迴答或者欺騙我,你知道會有什麽下場。”盧米安微笑說道。


    他冷酷、殘忍、瘋狂的名聲在毒刺幫內部很是響亮,那男子被嚇到心髒都快要跳出喉嚨了:“我說,我說。”盧米安神情不變地問道:“你剛才準備去哪裏?”


    “去老大家,向他匯報選舉的開票情況,於格。阿圖瓦先生已經拿到接近一半的選票,隻差那麽一點點了……”那男子不僅迴答了盧米安的問題,還額外扯了一堆。


    盧米安滿意點頭,詳細詢問起這名毒刺幫成員之前幾次向


    “黑蠍”羅傑匯報的細節。這包括他對仆人的態度、對


    “黑蠍”羅傑的稱唿、站立的位置和說話的口吻等。認真記住這些之後,盧米安又一次使用迷藥,讓這名毒刺幫成員昏迷了過去。


    緊接著,他換上對方的衣物,掏出


    “窺秘眼鏡”,將它架在了鼻梁上。這次,他依舊看見了老鼠、蟲豸和蛇類眾多的地底,但額外多出了一棟陰沉黑暗的燒焦建築和貼在那棟房屋某扇玻璃窗後的模湖臉孔。


    那臉孔有一雙異常空洞的眼睛。盧米安的精神出現了短暫的混亂,皺眉取下了


    “窺秘眼鏡”,拿出了一堆化妝品。他借助緋紅月光和芙蘭卡手中小型火把的照明,利用同伴隨身攜帶的化妝鏡,往臉上塗抹起各種東西。


    大約十分鍾後,他的臉型變得瘦長,逐漸呈現出那位毒刺幫成員的模樣。


    他的化妝技術還不足以讓他真正地還原對方的長相,但


    “窺秘眼鏡”自帶的效果,會讓每一個看到臉孔的人相信他就是那個名為阿爾賽的家夥。


    啪!盧米安合攏了化妝鏡,不敢再看自己一眼。芙蘭卡一邊收迴屬於自己的物品,一邊讓盧米安轉過身去,背對自己。


    她怕自身也將同伴誤認為毒刺幫的成員,這會影響到後續的配合。審視了下盧米安的發色,她拿出了得自倫塔司的那些偽裝道具:“發色和童色是最大的漏洞,你先用這玩意兒把頭發全部染黑,然後再戴上這對褐色的隱形眼鏡。


    “媽的,神秘學領域真是一切皆有可能,以現在這個年代的科技,‘演員’竟然能把‘美童’幹出來,雖然材料的本質有區別,也沒有改變視力的效果,但確實可以用來偽裝童色,要不然倫塔司也偽裝不了埃夫,偽裝不了你。這不科學,但很神秘學。”盧米安沒有在意芙蘭卡後麵部分的胡言亂語,接過可以用特殊藥劑洗掉的神秘學染發劑。


    在對方指導下,將金中帶黑的頭發全部弄迴了純黑。等他戴好那對褐色隱形眼鏡,芙蘭卡抓緊時間,和他討論起接下來突襲行動的細節。


    兩人很快有了大概的思路,但沒有做進一步的細化,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現場可能會有很多的意外狀況,他們沒法全部窮舉出來,隻能在大方向和主要思路不變的前提下,靈機應變。


    這時,芙蘭卡拿出了一個硬幣袋。它是拳頭大小的灰白色布袋,裏麵裝滿了或金或銀或銅的錢幣。


    芙蘭卡將手伸入錢袋,掏了幾秒,拿出了一枚戒圈很粗、表麵布滿細小尖刺的鐵色戒指。


    “這是我其中一件神奇物品‘懲戒之戒’。”她對盧米安介紹道:“它隻有一個作用,就是在五米內刺穿目標的精神體,給他帶來很大的痛苦,讓他暫時失去反抗的意識。在中低序列,能無視其他防禦,直接攻擊靈體的超凡能力很少,這是其中一個。”芙蘭卡頓了一下又道:“長期佩戴它會讓你變得暴躁、嗜血、殘忍和衝動,在一個小時內使用超過三次,則會導致你的人格出現異化。而如果不佩戴,一旦進入它五米範圍,會遭受無差別的精神刺穿傷害,封印的辦法是將它放入金屬製成的、有使用價值的錢幣堆裏。”芙蘭卡當前屬於佩戴狀態,所以她和盧米安都沒有受到襲擊。


    她隨即手遞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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