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沒急著去找來恩、莉雅和瓦倫泰這三個外鄉人,直奔老酒館,想碰碰運氣。


    如果那位神秘的女士出現,他有很多問題想要諮詢!


    反正都已經接受了免費的饋贈,將來必然會付出代價,還不如像奧蘿爾說的那樣,趁機多薅點羊毛。


    剛進入老酒館,盧米安眼睛就刷地亮起。


    那位神秘的女士正坐在角落的老位置,麵前放著兩杯翡翠色的苦艾酒。


    兩杯?她知道我會來?盧米安走了過去,笑著打起招唿:


    “早上好。”


    那女士今天穿著領口有枝蔓花紋的白色女式襯衣,下配米色及踝寬鬆長裙,手邊放著頂澹紅色的女款貝雷帽。


    盧米安飽受姐姐各種雜誌的熏陶,知道這是特裏爾最近的流行風向。


    那位女士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早了,快中午了。”


    這不是為了遷就你的作息嗎?盧米安腹誹了一句。


    見到這位神秘的女士,讓他內心瞬間變得安定。


    他坐了下來,非常直接地說道:


    “我最近又遇到了不少事情。”


    那位女士將一杯苦艾酒推給了盧米安,那晃動的綠色液體仿佛每個人心中的歡樂女神。


    她沒說可以講,也沒說不能講。


    盧米安端起那杯苦艾酒,輕輕抿了一口,隻覺酒香濃鬱,清爽之中帶著澹澹的苦味,與自己之前喝的苦艾酒有一定的區別。


    “這是?”他疑惑問道。


    “另一種苦艾酒,最近在特裏爾很流行,為了和以往那種區別,大家更喜歡叫它苦艾茴香酒,作家、畫家、詩人們尤其推崇。”那位女士也小小地喝了一口。


    透明玻璃杯內,那綠色的液體似乎帶著點迷幻的色彩。


    苦艾酒主要的三種材料是苦艾、茴香和茴芹,不同酒廠出品的苦艾酒在配方上略有不同,有的甚至還會加檸檬精油等東西。


    之前沒出現的幾天去了特裏爾,就為了帶點苦艾茴香酒迴來?盧米安無法理解對麵女士的行為。


    他沒做詢問,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包括現實與夢境。


    那位女士品著那小杯苦艾茴香酒,靜靜聽著盧米安講述。


    “差不多就是這樣,有什麽辦法能讓我最短時間內掌握那種神秘的舞蹈?”盧米安直奔重點。


    至於解除循環的關鍵和夢境的秘密,有之前經驗的他相信問了也不會收獲答桉。


    那女士輕晃起杯中的翡翠色液體,笑了笑道:


    “沒在柔韌性上獲得超凡性質的提升,你永遠都學不會。


    “當然,你可以強行跳完一段,但肯定會獲得韌帶斷開、肌肉撕裂方麵的傷勢,那還怎麽狩獵怪物?”


    盧米安對別人話語裏潛藏的意思很是敏感:


    “那有沒有辦法大幅度提升我的柔韌性?”


    那女士輕笑了一聲:


    “這得問你自己。”


    “……”盧米安再次被這種模湖不清的提示打敗。


    如果對麵是比較熟悉又沒這麽神秘的人,他肯定會來上兩句:


    “你給我說清楚點!


    “不要讓我跪下來求你!”


    似乎聽到了他內心的聲音,那女士笑著補充道:


    “讓你柔韌性獲得超凡提升的辦法在你自己身上。”


    “啊?”盧米安一臉迷茫。


    那女士抿了口苦艾茴香酒,歎息著說道:


    “你姐姐沒教你儀式魔法嗎?”


    盧米安發現她眼中那種奇怪的情緒又出現了。


    “教了。”盧米安心中一動,“向自己祈求?”


    那女士上下打量起他,笑了一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向你祈求能有什麽作用?


    “你連召喚靈界生物都隻能挑最弱小的那種,靈感全提升在肉身相關了。”


    比如,危險直覺?盧米安大概明白了那位神秘女士的說法:


    “獵人”的靈性其實有獲得增強,但主要集中在靈感方麵,不能滿足儀式魔法等神秘學事務的需求。


    “那該怎麽辦?”盧米安追問道。


    那女士歎了口氣:


    “二元儀式法學了嗎?”


    “學了。”盧米安點頭。


    那女士“哎”了一聲:


    “還好你有個姐姐,要不然得由我來給你講這些神秘學知識,太累了,太累了。”


    原來你不講儀式魔法、冥想靈視、契約生物、超自然語言,是嫌麻煩?等奧蘿爾講完,你就出現了?盧米安瞬間有種血液上湧,堵在了喉嚨口的感覺。


    他深唿吸了兩次道:


    “二元儀式法需要神靈或者隱秘存在密切相關的物品,可我沒有啊……”


    說著說著,盧米安沉默了。


    那女士笑道:


    “你有的。


    “怎麽樣,記起來了吧?”


    盧米安指了指胸口:


    “荊棘符號和那個青黑色的符號?”


    那女士先是點頭,接著提醒道:


    “青黑色符號不用考慮,用二元儀式法獲得迴應的本質是提取目標物品內蘊含的神性力量,它的力量要是變少了,你身體好不容易達成的平衡就會倒向壞的那麵,到時候……”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表情讓盧米安輕鬆就明白了潛台詞是什麽。


    用奧蘿爾的習慣用語來表述就是:


    “沒救了,等死吧!”


    “是青黑色符號保護了我,讓我沒被徹底汙染?”盧米安已有一定神秘學知識,明白當前情況叫汙染。


    “是我提過的那位偉大存在保護了你。”那位女士嚴肅糾正,“等你解開了夢境廢墟的秘密,我就告訴你她的尊名,你可以直接向她祈求。”


    是那位偉大存在降下力量,把荊棘符號代表的汙染封印在了我的心髒位置,沒讓它完全汙染我?盧米安不清楚那位偉大存在是好是壞,有沒有邪惡的圖謀,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讓他感覺親近。


    他想了下,猜測道:


    “用二元儀式法竊取荊棘符號代表的那股力量?


    “那股力量變少了,汙染就會減弱,封印將更加牢固?”


    “怎麽能叫竊取?”那位女士反駁了一句,“這是向某位祈求恩賜,隻不過她剛好有部分力量在旁邊,本著就近原則做了響應,而偉大存在的封印和某個屏障的削弱,讓某位的主體沒能察覺到。”


    還是你們這種說話隻說一半的人會講……這和竊取有什麽區別?盧米安在心裏咕噥了兩句。


    結合那位女士講過的神靈恩賜和不正常途徑,他若有所思地問道:


    “通過二元儀式法,向荊棘符號對應的力量祈求,請它給予恩賜,讓我的柔韌性得到大幅度加強?”


    “差不多是這樣。”那位女士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是,請它賜予你‘舞蹈家’的力量。”


    “‘舞蹈家’?”盧米安想到了“麵條人”的表現。


    那位女士喝了口苦艾酒道:


    “對於二十二條途徑之外的超凡道路,我們依舊把它們劃分為序列9到序列0,方便理解、對應和參考。


    “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序列的劃分是符合這個世界底層規則的。”


    “‘舞蹈家’對應荊棘符號的序列9,就像‘環中人’對應它的序列4?”盧米安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它能提升我的柔韌性,增強我的靈性,讓我輕鬆掌握那種神秘的舞蹈?”


    那位女士欣慰笑道:


    “果然,有了神秘學基礎後,溝通會輕鬆很多,不需要我額外再解釋。”


    盧米安頗有點興奮地問道:


    “那對應的序列8、序列7、序列6、序列5叫什麽?”


    “序列8是‘托缽僧侶’,序列7是‘受契之人’,哎呀,你知道那麽多做什麽?先好好掌握儀式,爭取快點成為‘舞蹈家’。”那女士不是太耐煩。


    “托缽僧侶”……“受契之人”……聽到這兩個名字,盧米安瞬間有了很多聯想。


    “托缽僧侶”是現實存在的一種職業,主要指的是各大教會的某些成員。


    像“永恆烈陽”教會,內部因某些觀念的不同分為了多個團體,其中,最主要的有兩個,一是“布道兄弟會”,二是“小兄弟會”,又叫“托缽僧侶會”。


    前者以教堂方麵的許多神職人員和宗教裁判所的“淨化者”為主,強調對異端、邪教徒、野生非凡者做殘酷的打擊和清理,以宣揚“永恆烈陽”的正統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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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的成員主要集中在修道院,也有部分教堂人士加入,提倡節製欲望,乞食苦行,往各個貧苦地方傳教,讓更多的人信仰“永恆烈陽”。


    所以,一提到“托缽僧侶”,盧米安就感覺和傳教、苦行、特殊的儀式魔法有關。


    至於“受契之人”,第一時間浮現在他腦海的是本堂神甫、口器怪物身上的黑色印記。


    奧蘿爾說那可能是特殊契約留下的痕跡。


    “我殺的那個怪物原本是‘受契之人?”盧米安愕然反問。


    我竟然幹掉了一個相當於序列7的怪物?


    那位女士輕輕頷首:


    “對,‘受契之人’就是借助那位存在提供的特殊契約和神性見證,從不同的生物處獲得不同的力量,一個契約對應一種能力。


    “他們厲不厲害取決於獲得了什麽能力,有多少種能力,走偏了道路的被普通人殺掉都不是不可能。


    “實際上,超凡領域也有類似的情況,某些不擅長戰鬥的非凡者被更低序列搏殺是常有的事情。


    “能力很重要,腦子也很重要,提前的準備同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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